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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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恩枋那張櫻紅小嘴笑得合不攏——她的生party在台北市中心一家頗富盛名的大飯店舉行,英國皇家級宴會廳華麗雅觀,加上飯店準備了緻的法式料理,讓所有賓客倘樣子富麗堂皇貴族式的餐宴中。
現場liveband時而狂奏樂曲,賓客盡情揮舞,時而演出清幽的樂章讓賓客細品名家料理、或相擁而舞。
楊思枋則忙着漾開惑人心絃的笑靨,像只美麗的花蝴蝶穿梭會場中,接受大家讚歎、羨慕、嫉妒的眼神。
之所以樂此不疲地來回穿梭,除了滿足她的虛榮心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宴會上有不少後補名單,與會有許多企業家、銀行家、財經大亨…
雖説現在她已完全掌握衣擎天單純熾熱的心,但心裏卻仍沒有踏實的歸屬,彷彿只有藉着不斷的尋覓,才能讓她安心。
尤其衣擎天人在她的身邊,僅僅一公分的距離,心思卻沒有跟着她、鎖在她的身上;他的焦距總是飄忽不定,有時被她捉到,順着他的視線,她看到了唐容跟一個帥得不像話的男人站在一塊。
對於他跟唐容之間的曖昧不清,她早已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反倒是唐容身旁那位氣度不凡的男士,引起她極度關切。
“他是誰?”楊思枋在幾度捉到衣擎天的眼神又望着他們時,她忍不住隨着他的方向探去。
楊思枋的出聲,使衣擎天回過神來,望着她探究好奇的眼神。他沒有絲毫被“捉包”的不自在,相反地,他淡然的近似冷漠地説:“旅美華裔,湯瑋浴。”那不在乎的態度,像是他從未認識湯瑋浴。
湯瑋浴…好的名字,好像常聽到…啊!對了,是那個在美國靠投資起家的富商,財經雜誌上常有他的大名…
心底的算盤開始評估他的價值,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的情世界又完全改觀——衣擎天賺的錢是很多,卻只能買下一個利亞公司;但湯瑋浴更厲害,只消帳上往來,就能輕鬆擁有幾個利亞公司。
“既然是你的朋友,你不介紹給我認識嗎?”他的條件比衣擎天還要好,楊思枋的眼神從探索轉為濃烈的愛慕。
“不急。”衣擎天不甚在意地説,而後思考起另一件事,半晌才開口問:“你答應我的事呢?”
“什麼事?”楊思枋閃閃長長的睫,裝蒜地回答,腦子裏不斷地想因應之策。
“你母親要來的事。”這件事她答應過他幾次也黃牛過幾次,這次衣擎天不容她再推諉,挑明地問:“她今晚會出現嗎?”
“…會…吧…”會——這個字的語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你確定?”衣擎天不信任地再問。
“會啦,她人從高雄來,自然比較慢。”楊思枋推託地絞盡腦汁,忽而,她瞥見湯瑋浴跟唐容,她心生一計。
“你先介紹我認識湯瑋浴,好不好?”不等衣擎天反對,她拉着他走向湯瑋浴和唐容。
“我跟他不,還是…”衣擎天也是百般不願,但話未完,人已經立在他們的面前。
衣擎天急忙收聲,盯着湯瑋浴笑意盈然的臉龐和唐容的背影。
“嗨!擎天,這幾天好嗎?”湯瑋浴稔親切的問候,道破衣擎天的“不説”見到了唐容,衣擎天不安的思緒翻攪起來,本無心理會湯瑋浴的奚落。
唐容一知道衣擎天就在她的背後,直覺反應地將身子縮到湯瑋浴身後尋求保護,現在她與他面對面,眼神不卻肯對上他。
衣擎天明白她仍在生他的氣。自從發生服裝店事件後,她就一直用漠視來面對他,他簡直要被這種冷淡態度給瘋了。
“你打算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到宴會結束嗎?”湯瑋浴將衣擎天鎖定唐容的行為盡收眼底,一抹揶揄的笑浮在他的臉上。
衣擎天難堪地收回停留在唐容身上的視線,僵硬地瞪着罪魁禍首——要不是他搗亂,容兒也不會生氣不理他。
“你不介紹你的女朋友給我認識嗎?”面對衣擎天忿然的眼神,湯瑋浴選擇視而不見。
“楊思枋、湯瑋浴。”他草率地介紹他們彼此,又將視線定在唐容的身上,彷彿跟唐容這上一口氣——他就是要等她抬起頭。
見到衣擎天失魂般的發愣,楊恩枋只好主動出擊。
“你好,久仰大名。”她伸出那細如青葱的柔荑,嘴翹成最嫵媚動人的角度,魅惑的眼神勾引着正對面的湯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