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不殺得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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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僧人”慘叫一聲,立時慘死!
“龍僧人”、“虎僧人”、“豹僧人”劇怒非常,紛紛襲向石幽明,石幽明大袍一卷,三僧幾乎閉過氣去,石幽明伸手一探,眼看又要擄住“虎僧人”之際,兩道劍光一閃,齊擊向石幽明,來勢奇快,石幽明只得一縮手,袖口仍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正是殷乘風與彩雲飛。石幽明冷笑道:“好快的劍!”殷乘風、彩雲飛一招得手後,又要再攻,石幽明一掌拍出,又把兩人擊飛!以石幽明的一身高深無比的內力,只要他掌力一吐,任誰也近不了身,除非是先把他的雙手毀了,可是又有誰能毀得了石幽明的一雙血手呢!
追命又咕嚕地把所剩下葫蘆酒,全都喝完了,石幽明不知道,這“江湖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愈是喝酒,膽子愈大,拼勁愈狠,武功愈高!
石幽明擒“虎僧人”不着,忽覺手心一痛,原來他手中仍握着蔡玉丹的金絲,握着的掌竟都像被灼焦了,一陣焦辣之味,石幽明怒道:“你在絲上塗了什麼?”因石幽明知道蔡玉丹為人光明磊落,絕不會在兵器上淬毒,因此才抓住金絲,沒料到這金絲適才因綁在“血霜妃”的雙足,曾浸入“化骨池”內,毒力猶存,把石幽明的左手灼焦了。
石幽明大怒,竟把蔡玉丹扯了過來,因左手奇痛,只好用右手,抵住蔡玉丹的膛,一面怒道:“我本來想等最後才你的功力,你自己要來送死,怨不得我也!”蔡玉丹本想避開,但全身又癢又痛,哪裏還避得開,石幽明一掌印上了他的膛,只覺渾身混混沌沌的,所有的功力,都竅而出。
屈奔雷虎吼一聲,又奔了過來,石幽明以受傷的左手一推,屈奔雷擊出一拳,想要硬接。追命、殷乘風、彩雲飛等怕屈奔雷吃虧,及時出掌,辛氏兄弟見大家都已出手,也各以一掌推出,六大高手與石幽明第二度對掌。
“蓬!”六大高手依然退出七八步,石幽明這次竟搖了搖,也退出了三步。原來他左手被“化骨池”池水灼傷,一時恢復不過來,功力大減,可是他右手依然抵在蔡玉丹的膛,源源取內力,毫不放鬆。
就在這時,遽變忽然而來,石幽明忽然鬆開了取蔡玉丹功力的手,臉大變,顫聲道:“你…你…你體內中的是什麼?”眾人立時明白過來,原來蔡玉丹中了“蒐羅神針”劇毒無比,在血裏、真力內潛伏,全身遊走,痛苦無比,而今石幽明取蔡玉丹的功力,竟把他體內的毒,也入了一半,石幽明發覺時,已然遲了,全身如蛇噬獸齧,知道中的是“蒐羅神針”的毒,忙放開蔡玉丹,伸手去掏解藥。
眾人聽豔無憂瀕死前説過,解藥“大師兄”也有,這石幽明便是“大師兄”眾人怎能讓他掏得到解藥!另一方面,石幽明功力高深,中的雖是蔡玉丹體內已發作了開來的毒,但分量不多,仍能捱上一個時辰,可是若無解藥,全身上下,難受到了頂點。
蔡玉丹被石幽明去了大部分功力,反而舒服了一些,見石幽明放開了自己,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他離石幽明最近,猛地一翻,雙掌向石幽明膛擊出。
石幽明正急忙把右手伸到懷裏掏解藥,左手又受了傷,冷不防蔡玉丹反攻,左手一圈,封住蔡玉丹兩掌,但蔡玉丹使的是有名的“纏絲手”一封一兜之下,雙掌“砰砰”二聲,擊在石幽明膛上!
石幽明的內力,是何等充沛,因一時不察,才被擊中,但蔡玉丹的武功,十已去其七,這兩掌,只令石幽明退了三步,石幽明然大怒,左掌一吐。已擊在蔡玉丹上,蔡玉丹慘叫一聲,立時便吐血身亡!
石幽明這一退,卻無疑是向少林三僧撞來“龍僧人”、“虎僧人”、“豹僧人”恨石幽明已極,三掌同時向其背後擊來。石幽明因分心於蔡玉丹,左手應敵,右手尚在懷裏,身子致得往後瀉退以卸蔡玉丹之掌力,少林三僧這三掌,他是再也躲不開去了“蓬蓬蓬”着了三掌。
少林三僧一擊得手,但覺如中朽木,原來石幽明雖躲不過去,但力貫背後,硬挨三掌,只覺血氣翻騰,五內衝擊“蒐羅神針”之毒力又蔓延了開來,再也顧不得掏藥,怒吼一聲,身形一轉,左右雙掌拍出。
“龍僧人”與“虎僧人”硬接了石幽明一記左掌,被震得向後退出丈二遠,而“豹僧人”本接不下石幽明的那一記右掌,被擊得噴血而歿。
這時的石幽明,再也顧不得取功力,只求取得解藥,並把對方一一除去,追命等焉有不知此時乃最佳攻擊的機會?但六人才退出七八步,都是電光石火的事,石幽明已着蔡玉丹兩掌,殺了蔡玉丹,又中了少林三僧三掌,更殺了“豹僧人”這時六人方才衝近。
六人一齊衝近,突然四散,追命在石幽明正面,屈奔雷在石幽明後方,殷乘風與彩雲飛二人在石幽明右側,辛氏兄弟在石幽明的左側,這六大高手雖事前並無配合過,但不是身經百戰,便是天資聰之人,所以在這生死關頭配合得天衣無縫。
石幽明這時殺了“豹僧人”心又一陣難受,三年來他殺人無數,沒一次這麼狼狽,所着的五掌並不算輕,雖有內力護着,仍使他血氣翻湧,突見眼前衣袂一閃,追命已在身前,石幽明知道這個人乃首號敵,當下雙手一揚,求力取追命之命!
石幽明雙手甫揚,突覺左邊襲來兩道掌力,右邊掠起兩道劍風!
右邊的兩道劍風,直刺自己掌心與脈門。這乃是練武之人的要,一被刺中,掌勁立破。石幽明是何許人也,血手如鐵,勁達五指,竟反手一抓,把兩把劍都盡抓住,但這一來,他的右手便無法攻擊追命!
左邊的兩道掌風,若石幽明手臂一起,左脅必被打中,石幽明只得把手臂一沉,硬接一掌,心料定可把敵人了出去。這一來,左臂也不及攻擊追命。
就在這時,追命忽然一抬腳,石幽明以為追命又要出腿,急一閃,但追命並不出腿,忽然張口一噴,千萬點酒雨,如暗器一般地向石幽明的臉門。
這一招,當追命對付無敵公子時也用過,如今是臨急生智,故技重施。石幽明左右雙手,正應付着殷乘風、彩雲飛及辛氏兄弟,閃躲不及,正往後退去,猛地覺得背後響起一道急風,竟是屈奔雷的斧頭,石幽明情知再退,必等於自動撞向飛斧,只好運起全力,硬受追命的千萬點酒雨!
一陣“噗噗噗噗”之聲,酒雨噴在石幽明臉上,追命曾在野店內過一手,以噴酒穿屈奔雷的衣袖,而今石幽明聚力於臉上,並且及時閉着眼睛的,酒雨打在他的臉上,泛起了千百個紅點,雖沒有出血,卻也十分疼痛!
就在石幽明閉目之際,仍防着追命出手,追命兩腳突然踢出,卻不是攻向石幽明那裏,而是踢在石幽明腳脛骨之上。石幽明因雙目一閉,已看不見追命出腿“格格”二聲,小腿骨乃人最脆弱的骨頭之一,立時折斷,痛入心脾。
就在石幽明一痛之際,幾件事同時發生了!
石幽明知道此事非用雙手不可,於是右手狠命一捏,可是這時屈奔雷的斧頭,已“噗”地劈入了石幽明的背上!
這時石幽明的腿雙已折“格格”一聲,向下仆倒,但他的右手,已鬆開殷乘風、彩雲飛的劍,向後一拍“砰”地擊在屈奔雷的小腹之上。
而在這時,石幽明因慌亂之中,不知左邊的敵人是誰,故早已出掌對付,但這兩人卻是辛氏兄弟,他倆用的正是“斷臂奇功”石幽明的掌力,以及辛仇、辛殺的掌力,這時由辛氏兄弟的斷臂上反撞了回來。
石幽明因毒發作,血氣翻撞,目不能睜,雙足折斷,背中一斧,所以不明就裏,只覺又有勁風撞來,左掌一翻,便待硬接,以為一定能把對方震得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