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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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大幸!
幸虧力耘的身材不似餘力耕般雄偉,個頭只有一百五十七公分,體重四十三公斤,又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即使當時她完全喪失神智,憤而使出吃的力道,往蔣天雪的頭上亂敲一通,好在傷害不大,蔣天雪只在頭頂和眼角縫了幾針,命倒是從鬼門關口撿回來了。
躺在醫院的兩個星期裏,蔣天雪沒有讓家人知道,因為她一向獨立,自高中北上在藝專求學開始,她習慣自己照顧自己,不論是畢業攝影作品得了首獎的喜悦,或是田子照離開時藥自殺的悲哀,她一個人把喜怒哀樂往肚子裏放。
她真的習慣了孤獨,除了與田子照的故事,需要汪思涵這個聽眾為她分擔解憂,其它時間裏,她是月兒、影兒、人兒,對看成三人。
有句話説: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次意外,蔣天雪得到了後福。
田子照的一顆心,多情不悔的心。
出院的那一天,汪思涵和辛人傑連袂接蔣天雪回家,卻不見十幾天以來衣帶不解的田子照。他們心裏起了疑,田子照怎會在節骨眼失蹤?她又不敢問一臉風的蔣天雪,生怕風雲再變。後來他們才曉得是白心一場,因為答案就在家裏。
當門一打開的那刻,繽紛的汽球、聖誕綵帶、百餘朵紅玫瑰、漫音樂,再加面噴了他們滿臉的香檳,原來是田子照和蔣天雪的訂情派對,而他們兩人義不容辭為這對苦盡笆來的情人做了見證人。
也許是心情太好了,田子照拚了命和辛人傑、汪思涵輪敬酒,蔣天雪在一旁斟酒,柔順的樣子像是幕府時代的本女人,有着以夫為天的美德。
“繞了半個地球,費一千九百個子,我總算找到了最愛。”田子照紅光滿面,半醉半醒的説。
“唉!我比你多花了六百天,還沒得到最愛。”辛人傑藉着七分醉意,大膽地説出積壓已久的的心事。他心裏有些吃味,田子照做了這麼多錯事,卻依然抱得美人歸,他只不過做錯一件事,美人就被別人抱走了。
“大哥,你要去買輛一級方程式賽車,加足馬力,趕過跑在你前面的積架。”
“田子照,你又惹人厭了。”汪思涵狠狠地揪了塊他手上的,旋轉三百六十度,痛得田子照搥心肝。
“酒後吐真言,我是在替我大哥抱不平。”蔣天雪從廚房端出三杯剛泡好的濃茶,老遠就聽到田子照亂點鴛鴦譜,急得她熱滾滾的水差點潑出來燙手。
“子照,辛大哥條件這麼好,還怕找不到好人家的女兒嗎?”辛人傑不止有房有車有自己的事業,還風度翩翩、一表人才,雖然離過婚,但對大部分待字閨中的女人而言,離婚是個福音,至少沒有橫刀奪夫之嫌。
“有什麼好?我有兩個施油瓶。”辛人傑自卑的説。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小孩會喜歡後母,後母也不見得會善待前生的孩子,夾在兩者中的父親最難為!
“那更好,現代都會新女,講究雅痞式的生活,走的是極端路線,當未婚媽媽或是乾脆來個不生孩子的同居,辛大哥兩種條件都有,在報上只要一登徵婚啓事,包準來排隊的女人可以從忠孝東路頭的火車站,排到忠孝東路底的中研院。”蔣天雪説得口沫四。
“天雪,你把我比喻成市場裏最肥的豬,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來論斤論兩?”辛人傑鬱郁不歡,他只要一個人來沽買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人。
“不是傳統市場,是超級市常”蔣天雪強調差異,一個是歐巴桑去的,另一個是仕女去的。
“原來在你心中,我真是一塊五花,那子照是什麼東西?”
“子照是不賣只送的贈品。”汪思涵突然眼睛一亮,酒在她的血裏作祟,起了頑皮之心。
“什麼!你這惡毒的女人,把我説得一文不值,你倒是説説看我為什麼是贈品?如果答不出來,抑是答得沒道理,這杯加味酒你要喝完。”田子照加油添醋,倒糖、鹽,製作出一杯五百特級玫瑰紅。
“如果答得你無力反駁,又該怎麼辦?”她勝券在握。
“它是我的。”他眉也不挑,痛快的説。
“好,成。因為你田子照跟誰都好,只要是女的,不論高矮胖瘦、老中青小,你都可以被帶回家『使用』。”他的風花雪月,可以説上一千零一夜。
“我反詰,與事實不和,我要求上訴最高法院。”田子照吹鬍瞪眼。
“反詰無效,檢方有充分的證據,足以駁回你的上訴。”她十足檢察官派頭。
“舉證,人證、物證缺一不可。”
“庭上請允許我翻舊帳。”她看着女法官,得到眉目授意後,咄咄人:“六年前,你和蘇夫人的事就是又老又胖的例子。”蘇夫人是個年近五十歲的有錢寡婦,未去美國投奔女兒前,常來儷佳人送煲湯補田子照辦公室裏的人都笑他,晚上加班要有節制,當心氣被光了,什麼虎鞭、鱉鞭都救不了,迴天已乏術。
“哈!説到這件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蘇夫人認我做乾兒子,因為我長得像她死去的丈夫,不信你可以問人傑。”當時謠言滿天飛,田子照卻三緘其口,如今事過境遷後才解釋,完全是為了天雪,他要她知道終身託付給了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