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還你一個清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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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還你一個清平世界永和四年六月初一,晴空萬里,看不到一絲霞雲。
南洋水師艦隊終於返航,疲倦的水兵望到了大陸,立即爆發出陣陣歡呼,岸上的人見到了凱旋而歸的將士,同時爆發出歡快的叫聲。
楊戩帶着旨意,穿着大紅的禮服,親口宣讀了聖旨,以示嘉勉。
隨後,吳文彩與馬應龍等泉州上下官員,紛紛到港口犒勞水師,現場很是喧譁,各家商鋪門口都放起了炮仗,喜氣洋洋,整個泉州沸騰起來。
一些藩王、番使,也都躲在人中,看到水兵們神奕奕宛若長龍一般從各處棧橋密密麻麻地走出來。用繩索押着的俘虜不少第七百八十章:還你一個清平世界,更有一些越國官員灰溜溜地跟在隊後,這些人在越國要嘛是天潢貴胄,要嘛是達官顯貴,可是今,卻像是空了一樣,沒骨氣得已經陶陶大哭了。
各國藩王、番使們見了,心中不生出兔死狐悲之,很是後怕。
不過有心人也察覺到平西王今並沒有出現,平西王雖然提前數天回到泉州,可是自從一次出現在畫坊之後,就一直沒有拋頭面,藩人們開始猜測起來,有的幻想好的結局,有的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個決定千萬人命運的男人,據説書畫無雙,號稱大宋第一權臣,現在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的心裏又在盤算什麼?
藩人們覺有一把刀,夾在了他們生生的脖脊上,這刀閃着寒芒,鋒利而妖異,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脆生生地斬下。
藩人怕了。
知府衙門,偏廳裏數個博士坐在書案後頭接耳,偶爾會嚶嚶嗡嗡的商討什麼,有時奮筆疾書,將書稿送到上首位置的案牘上,這案牘後,沈傲盤着腿,將一份份書稿撿起來,看過第七百八十章:還你一個清平世界之後,再叫來侍立一旁的博士,低聲耳語幾句,博士頜首點頭,將書稿送出去。
偶爾,吳文彩、馬應龍也會送來一些急需擬準的意見,沈傲從容不迫地看了,或是凝眉沉思,或是淡淡一笑,抑或是出欣然之。
再有些時候,幾家商會的會長,也會請到這不大的偏廳來,沈傲與他們談幾句,有時也衝他們發幾句火,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帶着笑容,這笑容有些僵硬,不過沈楞子給你笑,誰能在乎真偽?受寵若驚都來不及。
各種各樣的條文,開始整理造冊裝幀起來,這些瑣事當然都是博士們完成,沈傲有時從偏廳去,搬了藤椅到天井邊去納涼,那裏有葡萄架子,倚在藤椅上,搖着白扇,吃一口冰鎮的武夷茶,説不出的透心涼。
趙紫蘅也會來,不過她説話有時咋咋呼呼,倒是將那些埋首案牘的博士嚇了一跳,漸漸地,博士們也麻木了,便是郡主拆了屋子,他們也能表現出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君子風範。
到了六月初三的時候,吳文彩興沖沖地到了這裏,拿了一本裝幀好了的冊子在沈傲手裏,道:“殿下,完成了。”沈傲頜首點頭,打開冊子,這冊子共是一百三十四頁,每一頁,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一折騰,居然折騰了這麼多,不忍去看那密密麻麻的楷書,合上冊子,冊子的首面,赫然龍飛鳳舞地寫着:通商令。
沈傲興沖沖地站起來,道:“我這便去行宮見陛下,吳大人,你去知會各國藩王、使節,告訴他們,本王有請,明在海政衙門相見。”吳文彩叫住沈傲,道:“殿下…”沈傲駐腳,道:“吳大人有事?”吳文彩道:“殿下當真要將這法令給官家斟酌刪減?這麼多,只怕陛下非要眼花繚亂不可。”沈傲呵呵一笑,道:“就是眼花繚亂才好。”興沖沖地前往行宮,通報一聲,隨後直接進去,趙佶正在研究一樣新鮮的玩意,其實就是羅盤,或者叫司南,這東西大多用於航海,在趙佶手裏,卻成了一件難以理喻的稀罕物,見沈傲來了,立即正經起來,叫人把這玩物收起來,危襟正坐地宣沈傲進屋。
沈傲行了禮,笑地道:“陛下這幾都沒有出去玩嗎?”趙佶道:“張弛有度才成,朕先歇幾。”沈傲笑地道:“陛下還記得微臣前幾説過,這泉州要立通商法,以此來做海政的奠基嗎?法案的事,微臣不敢擅自做主,只是擬出了個章程,還請陛下過目,陛下慧眼識炬,由陛下來把關,就再好不過了。”趙佶笑道:“朕起先還以為是戲言呢,來,拿朕看看。”沈傲將通商法的冊子遞過去,趙佶原本想認真看看,可是看到裏頭那密密麻麻的小字,立即腦袋出奇的大,臉上還帶着笑容,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隨即道:“就這麼辦吧。”沈傲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竊喜,連忙將冊子接回來,收到袖子裏,隨即道:“陛下,微臣還有一件事,明請陛下移駕海政衙門,微臣特意做了一場戲,陛下也去一睹為快才好。”趙佶道:“什麼戲?”沈傲臉平淡,道:“殺人建信。”趙佶不笑起來,道:“朕只聽説過立木建信,你是不是又要胡鬧了?”沈傲正道:“臣不敢胡鬧,陛下只需知道,微臣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陛下,為了海政。”趙佶頜首,沉了一下,道:“你叫朕去看刀光劍影嗎?朕若是去了,只怕會惹人非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好吧,朕權當走一遭,湊湊趣。”沈傲鬆了口氣,笑地道:“陛下聖明。”從行宮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黯淡了,天一灰暗,各處公館裏住着的藩王、使節這時更是惶恐,吳文彩已經派了差役知會了一聲,明平西王有請,大家海政衙門裏見,這平西王蟄伏了這麼久,突然請大家去,為的是什麼?
這一夜,不知多少人沒有睡好覺,第二清早,晨曦初的時候,各處公館的門口就已經駛來了接人車馬,藩王、使節們不得不動身,一起上了車駕。
到了海政衙門的時候,便看到一列列校尉英武的列成道八,以往的差役不見了,換上了這些戴着鐵殼范陽帽,披着皮甲,按着間刀柄的校尉。
晨當空,海風習習,這樣的微涼天氣,卻讓來客們不冒出冷汗,藩王和使節們聽説平西王還沒有到,於是都駐足在門前不敢進去,又不敢頭接耳,只是焦灼地等待。
其實不止是他們在等,泉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也早早到了,都圍着吳文彩問平西王今要做什麼,吳文彩也是一頭霧水,卻又不好明説,只是含笑道:“諸位少待,殿下來了自見分曉。”換作是別人,大家還有些耐,可是平西王這個人,實在是不可捉摸,想起他從前一樁樁的事蹟,天知道又會鬧出什麼轟動的事來。只是吳文彩這樣説,這些官員只好奈住子,不安地坐下喝茶,茶水有些苦澀,鑽入心肺,連五臟六腑都像吃了苦汁一樣。……“涼風習習,夏正,好時候啊。”沈傲穿戴了衣冠,從知府衙門出來的時候神抖擻的朗聲道。
這廝全然不關心多少人為了今提心吊膽,很沒良心地在這裏廝磨,起來先漱了口,對了鏡子梳了頭,戴了梁冠之後突然覺得不滿意,又換了進賢冠,披了一身尨服,神颯地先喝了茶吃了糕點,才向侍立的校尉問:“你相信因果嗎?”校尉撓撓頭,不知平西王什麼用意。
沈傲用更認真的口吻道:“本王説的是因果循環。”校尉認真地回答:“卑下信。”沈傲撇撇嘴,站起來,用餐巾擦了邊的茶漬,道:“本王就不信,若世上真有因果,有十二殿閻王,那本王就是那閻王,生殺多予,都該在本王一念之間。這就是本王的因果,任何事都在本王的掌握。”校尉不知沈傲為什麼冒出這句話,肅然道:“殿下…確實是閻王,很多人私底下也這麼説。”
“咦?”沈傲臉變得有點不太好看了,深望了這校尉一眼,道:“你這是不是罵人?”校尉立即道:“不敢,不敢。”沈傲臉發青,道:“還説沒有,説,哪個傢伙背後嚼了本王舌子?”校尉哭無淚,不敢説。
沈傲只好笑道:“閻王就閻王,閻王總比沈楞子好,去準備車駕吧,本王要學一回閻王判定生死了。”沈傲長身而起,打了個哈哈。
晨陽斜下,餘暉落在沈傲的側臉,宛若珠玉一樣的青年抿着嘴,那一雙幽幽的眼眸似乎折了太陽的光輝,無比清澈。……終於退燒,戰鬥力又爆滿了。劇情將要提速,這個,有嗎?很久沒了,被人遠遠甩在小山溝裏,讓老虎雄起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