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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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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班師回朝顰兒要入武備學堂的事,沒幾就傳了出去,校尉們對女兒家入學堂也是當笑話去看,在他們看來,女人從武,就像武夫去作詩一樣,屬於不務正業。不過也沒人説什麼,畢竟顰兒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真要鬥起來兩三個校尉還近不得她的身呢,誰嘲笑誰還是個未知數。

沈傲在那邊也在考慮,一時難以下定決心,固然他相信顰兒入武備學堂不成問題,可是這個口子一開,天知道會演化成什麼樣子。女子從軍倒也不是全然沒有事做,可以成立一個救護營或者親衞隊什麼的,想到這個,沈傲有點兒意動,想到自己將第五百零九章:班師回朝來帶着數十個美女親衞巡營的場景,真真是威風八面。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一閃即逝,不説別的,那些言官用吐沫都可以將他罵死,家裏頭的夫人也不好jiā代,官家那邊多半臉è也不好看。還是救護營好,女子細心,救治傷員本就不該男人去做的,只是人家是黃花閨女,在這個時代會願意化身為護士妹妹去照料傷員?

正在沈傲踟躕不決的時候,韓世忠神秘兮兮地偷偷來拜謁,月黑風高,一個大男人突然閃入沈傲的睡帳,好在沈傲還沒有衣,卻也嚇得忍不住掉了一身的ji皮疙瘩,捂着自己的衣襟,大喝道:“韓世忠,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站在那裏説話。”

“大人…”韓世忠訕訕地笑了笑,抱拳作禮,總算止住了腳步。

沈傲從韓世忠的眼睛中看到了y褲求,心裏打了個哆嗦,侍衞呢,侍衞在哪裏?是了,侍衞本就是中軍營調度的,韓世忠又是中軍營營官,他勾勾手指頭,要把侍衞調走輕而易舉?沈傲目光第五百零九章:班師回朝落到韓世忠雄健的肌上,自己和他一比,實在慚愧的緊,待會兒反抗,八成要吃虧。天哪,這還是人嘛,連欽差都敢…。

“大人,卑下今夜睡不着…”沈傲大怒:“睡不着與本官何干?韓世忠,你好大的膽子!”韓世忠一臉委屈:“大人且聽卑下把話説完好不好,顰兒姑娘…”什麼?連顰兒的主意都敢打,沈傲拍案而起,這個時候真是然大怒了:“要幹什麼就衝本官來,放開那個顰兒!”

“…”韓世忠苦笑道:“大人,卑下的意思是顰兒姑娘想入武備學堂,卑下恰好也有個紅顏知己,此女姓梁名紅通翰墨,又生有神力,能挽強弓,每發必中,卑下的意思是,能否讓紅y褲也入營…”沈傲愕然地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坐下,臉è一下子平靜起來,心裏吁了口氣,原來是想來走後的,難怪這麼神神秘秘,一定是怕人看見。

沈傲沉聲道:“女子入營的事,豈是你一個教官能左右的?這件事,本官還要考量,梁紅這名兒倒是很相,好罷,回到京中,你帶她來見見就是,你不要苦着個臉,本官説相,並不是和她有什麼揪扯不清的干係,只是有些印…也不是有印象,只是從旁人口中聽説過些她的事蹟而已。”韓世忠的臉è很奇怪,期期艾艾地道:“大人…聽到了什麼?”隨即沮喪地道:“沒錯,紅y褲確實是營出身,她的父親也是武官,後來犯了罪,才充入軍中,我和她是在剿方臘的時候,莫…莫非有人説了什麼?”沈傲這才想起來了,這梁紅y褲在歷史上還真是大名鼎鼎,算是大宋少見的女將,淡淡一笑道:“沒什麼,你下去歇了吧,這麼晚了,本大人還要睡。”韓世忠抱了抱拳,方才不打自招,終是有點兒害臊,這年頭是個男人多半都顧及到紅顏知己出身的,便道:“那大人早早歇息,大軍後就要開拔回京,到時候要舟馬勞頓。”金秋八月,剛剛過了十五,汴京城裏的喜慶還未過去,一大清早,軍就出動了,六部九卿連同三省五院的官員都穿了禮服,在禮部尚書帶領下在正德前等候。

一直到了曙光初,宮大開之後,天家的龍攆便抬了出來,百官三呼萬歲,龍攆也不逗留,徑往北而去,百官們紛紛相隨,沿途所過,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衞戍森嚴,街邊的百姓不能靠近,卻也知道今是什麼子,預料到遠征的馬軍司要還朝,許多人一大清早起來,便是要看看那凱旋之師的樣子。還有的聽説官家要親自在城接,連北城城的御台都已搭好了,就等着官家過去等候。這年頭人雖然住在汴京,可是官家的天顏卻是難見,雖説年關的時候在黑暗中遠遠眺望過一次,可畢竟看不真切,今趁着這個功夫,也大有一飽眼福的意思。

更多的人出時被子安囑着繫了個吉袋出去,説是能沾染到天子的仙氣,保佑一家平安。

龍攆所過之處,街上早就擠滿了人,雖説御道已經封鎖,可是看客們自有辦法,從小巷子裏尾隨着,隨着人都往北城湧去。

龍攆上遮着帷幔,秋風吹過,雪白帳子便忍不住飄動,趙佶坐在舒適的軟墊上,偶爾掀開帷幔的一角看一眼外頭的熱鬧,心情也是格外動。他這個人本就好大喜功,便是無事也喜歡出個歌舞昇平、豐亨豫大的假象出來,如今的大捷卻是實打實的,從出兵到平也不過半年不到的時間,雖説中途有些波折,卻也足以炫耀了,再看那些興奮的百姓遠遠跟在龍攆之後驅之不散,心裏生出幾許滿足,舒適的躺在乘攆上的軟榻上,隨着龍攆的起復,漸漸陶醉其中。

北城固然熱鬧,可是在城外頭卻有一羣軍暗暗叫苦,他們起得是最早的,子時就被人叫醒,護着趙恆和蔡京二人的軟轎出發,趕了一夜的路,在城北官道五十里處候。

大宋開國以來,十里相已經算是了不起的規格了,五十里,那已超出了禮儀的範疇,可是宮裏頭的旨意這般説,這個時候誰也不好站出來説什麼,難得大家都高興,也沒什麼好指斥的。

偏偏坐在轎子裏的兩個人,卻是一點喜慶的心思都沒有,筋疲力盡地坐在軟轎裏,趙恆一直板着臉,連哼都不願哼一聲。至於蔡京,雖然仍舊那副風淡雲清的做派,卻也沒有出一點笑來。

默默地到了一處驛亭,前面的軍將才勒住馬,然後打馬到了趙恆的轎前,低聲道:“殿下,差不多五十里了,請殿下下轎歇一歇,末將教人去拿些水來。”裏頭的人冷哼一聲,卻不再説話,過了許久,似乎也覺得坐在轎中無趣得很,才緩緩從轎中鑽出,趙恆今穿着太子禮服,頭上戴着七粱進賢冠,繫着翡翠y褲帶,腳下是一雙金絲長靴,他掃視了周遭的衞一眼,道:“不必拿水來了,去問問蔡大人那邊渴不渴。”蔡京也從轎中出來,微顫顫地由個長隨扶着,笑呵呵地道:“殿下客氣,老臣也不渴。”趙恆總算擠出幾分笑容:“蔡大人,這五十里路想必顛簸得辛苦吧。”蔡京捋着花白的稀須,淡淡然地道:“也談不上,將士們輾轉了這麼多時在外頭血拼命才是真正的辛苦,我這高坐廟堂的,坐在轎子裏走五十里地又算得了什麼?能代陛下犒勞遠軍士,老臣已覺得榮幸之至了。”趙恆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卻是笑呵呵地道:“蔡大人説的對,比起他們來,我們這點苦實在算不得什麼,奏疏裏説今會到,現在還沒見蹤影,只怕沒有這麼快,來人,派個斥候過去看看。蔡大人,我們到亭中去歇歇吧。”説罷,扶着蔡京到了驛亭陰處坐着,讓衞們在遠處佈防,趙恆眺望着遠處凋零的樹木,嘆了口氣道:“這一趟沈傲又立下戰功,今回朝,聲勢一定非同凡響,你看看父皇今的安排,只怕就是親王也沒有這麼大的排場。”蔡京淡淡笑道:“是啊,年紀輕輕,就已位列中樞了,老夫這個年歲的時候,才剛剛中了科舉呢。”趙恆看着蔡京,問道:“難道太師就這樣縱容他?”

“縱容談不上,可要壓不住,憑着他現在的聲勢,便是殿下,不也是拿他無計可施?”這二人雖是口徑一致,卻都在談虛的,總是不能找到共同話題的切入點,趙恆畢竟年輕,比不得蔡京的涵養功夫,豎眉道:“太師可有想過,沈傲升到雲端的那一刻,就是太師石沉大海之時?”蔡京聞言一笑:“老夫年紀大了,説句難聽的話,一隻腳已踏在了鬼關上,還在乎這個做什麼?實在不行,大不了致仕頤養罷了,倒是太子要小心在意才是。”這句話一語中的,正好擊中了趙恆的軟肋,蔡京固然還有退路,憑着他的手段和人脈,苟全致仕也無妨。

可是趙恆不同,趙恆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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