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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玩笑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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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宮甲,太后早前就聽皇帝有了消息,心情漸好,見了沈傲來問安,便忍不住板着臉道:“怎麼陛下不來,卻打發你來了,他這個兒子做得倒是好。”沈傲笑呵呵地道:“陛下剛剛回來,還有許多朝政要問,做皇帝的都是如此,家事就是國事,國事又是家事,倒是我這個閒人空暇多,倒是能來陪太后多説説話。可是我要是不討太后的喜歡,那麼就只能告辭了,省得太后生嫌”太后聽了沈傲解釋,莞爾一笑,叫人遞了茶來,道:“整個汴京都知道你這張嘴兒厲害,哀家辯不過你。你好好地喝口茶,陪着哀家説幾句話。”沈傲大喇喇地坐下,喝了茶,誇讚幾第四百二十一章:玩笑開大了句這茶兒的滋味,心裏原想説安寧的事,可是太后不開口,況且因為懿旨的事,讓他決定還是先緩緩再説。

太后道:“陪着陛下巡遊好玩兒嗎?”沈傲當然不敢説什麼樂不思蜀,卻又不能説不好玩,折中地道:“好是好玩,可是玩得多了也就生了厭。陛下在外頭想着太后,微臣想着家裏的夫人,人有了放不下的東西,在外頭再好玩也變得無趣了。”太后嗔怒道:“你們這幾個人哀家算是看透了,還説想着哀家,看看陛下和晉王,回來之後一個管他的國家大事,一個急不可耐地去見自己的王妃,哪裏還將我這個老婆子放在心上。”話鋒一轉,開門見山道:“奏疏你可曾看了?”沈傲出正經之,道:“看了。”

“你是怎樣想的?”沈傲抬眸看了眸中閃過一絲諷刺的太后一眼,了口氣道:“微臣是個散漫慣了的人,當不當官都無所謂,反正陛下看顧,家中又略有薄財,也無人敢欺,這一輩子衣食無憂,寄情山水倒也自在。只是太皇太后的懿旨我卻是不第四百二十一章:玩笑開大了懂了”天下人都知道陛下出巡是太后發的懿旨命令去的,怎麼就成了壞事?就算是壞事,又為什麼要大張旗鼓地發出懿旨去昭告天下?這豈不是説太后此前叫陛下出巡的懿旨也是禍國亂政嗎?有些話微臣不知該説不該説,這件事其實也怪不得太皇太后,真正的始作俑者不是她,那個始作俑者才是大大惡之徒,請太后要小心在意。”沈傲和太后,都是太皇太后懿旨中的受害者,他這一番沒有隱瞞的話,讓太后得到共鳴,冷笑道:“難得你肯掏心窩的和哀家説這些話”哀家心裏頭也知道,這件事就是王*慫恿着去做的,一個外臣過問宮闈的事,哀家早晚要收拾他。不過你也別把太皇太后想得太簡單了,哼,她是早就有了這個心思,想給哀家一個下馬威,這一趟哀家算是把臉面前丟盡了,讓人看了笑話。”沈傲安她:“太后也不必為了這事兒生氣”身體是自己的,就像微臣,不是一樣有人取笑嗎?取笑又怎麼了?微臣過得比他們自在,比他們彩,誰笑話誰還是指不定的事。”

“那是,你走出乎名的臉皮厚。”太后嗔怒道。

拍在馬腿上,得”沈傲不説了,原來他還想現身説法,慨自己被人取笑的心路歷程,結果太后這一句話將他噎了個半死,這經驗心得是不下去了。

“沈傲”陛下那邊是怎麼説的?”

“陛下叫我先避避嫌,暫時歇養些子。”欽慈太后板着臉:“陛下這是要和稀泥,哼,我就知道他,他不敢得罪太皇太后的。”沈傲如此一想,還真覺得那趙佶有和稀泥之嫌”也是憤憤然地道:“太后不要着急,總有初一十五的時候,那王銷敢滋事”我也不是好惹的。”想到自個兒出去轉了一圈,竟是後院着火”讓王櫝擺了一道,沈傲心裏憤憤不平,一腔的怒火,自然要撤在這混賬身上。

太后道:“王蝙和太皇太后都不是好東西,你也不要抱怨,就暫且歇養幾吧,找個機會哀家再為你説話。”沈傲頜首點頭,平時二人只是牌友,如今有了共同的敵人,倒頗有些同仇敵愾的架勢,相互安一番,沈傲又説了些南巡的事,太后心不在焉地聽着,沈傲討了個無趣,便起身告辭。

的天氣極好,豔陽高照,過三竿,走在大街上暖呵呵的,沈傲頂着太陽騎馬回到家中,開口便問:“夫人們在哪裏?”門丁道:“幾位夫人都在後園,不過恰好有個叫童虎的人來拜謁,已經安排在堂裏等候了。”這前腳剛到汴京,客人就來了,倒是讓沈傲頗覺得意外,伸了個懶,自言自語地道:“童虎?這名字取得不錯,我去會會他。”到了大廳,一個魁梧的大漢立即從座椅上彈起來,慌忙下拜:“見過沈大人。”沈傲苦澀一笑:“大人?我現在已經不是大人了,你沒看到懿旨嗎?懿旨裏説罷官黜爵,永不敍用。”童虎道:“人總有落,大人早晚還要入朝的。”等童虎説明了來意,沈傲才知道這人是童貫的乾兒子,叫他坐下,隨口問了幾句童貫的事,道:“童貫在邊鎮報了場大捷,倒是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叫他放寬心,造作局的事不會再追究到他的頭上去。再者説了,童公公勞苦功高,靠的是實打實的軍功,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童公公的前途無可限量。”童虎放下了心,陪着笑道:“其實家父一直對大人神往已久,只是恨不能結,今叫我來,一是籌措銀錢,第二就是囑咐我來見見大人,大人若有吩咐,叫我回去向家父傳達便是。”沈傲擺擺手,道:“這倒不必了。”和童虎説了幾句話,總算打發他走了,沈傲才回到後園,這一年來他四處奔波,倒是疏忽了幾個子,幾個夫人見他回來,萬千思念變成了幽怨,好在沈傲有的是時間,一一安總算一家人和和睦睦説笑着吃了晚飯。

此時的天氣還不熱夜裏涼風習習,一家人在小廳裏坐,周若問沈傲道:“陛下真罷了你的官職?”沈傲頜首點頭:“也沒説罷,不過和罷差不多,反正就是在家待罪,其實就是乾坐家裏吃閒飯的意思。”唐茉兒怕沈傲心情低落,笑着道:“吃閒飯才好呢,從前是忙得腳不着地的,還是在家裏好。”蓁蓁笑道:“茉兒妹妹説得不錯,別人做官為財為名夫君別無所求,不如在家裏頭自在。”沈傲嘻嘻笑道:“正合我意,不過這官還是非做不可,我若是自己萌生退意倒也罷了,可是今次是被人下台的,若是當真做了個閒雲野鶴,還不是讓他們如願?我偏不做這種仇者快的事,不但要把官兒當到底,還要將害我的人一腳踢出朝廷去。”周若不地笑初為人婦,從前那冰冷的小姐如今已多了幾分豐腴温和的美:“你就是這麼一個不肯吃虧的人,好像全天下的便宜都要自己佔盡了才肯幹休。夫君現在有打算了嗎?不如我回孃家一趟,和我爹説説,看看他有什麼辦法。”沈傲搖頭:“現在不急,先走一步看一步,我這叫後發制人。”當天夜裏沈傲在蓁蓁房裏睡下,紅燭冉冉,連廂〖房〗中都多了幾分曖昧,一番雲雨,蓁蓁蜷在沈傲懷裏低聲道:“夫君,過幾我們去白馬寺上香吧。

“去那兒做什麼?”沈傲捏着蓁蓁的青絲秀髮在手中輕撫,漫不經心地問。

“自然是求菩薩保估了,夫君想想看,咱們四個和你也成了一年的親了,肚子都不爭氣若不能為沈家添丁,真沒法做人了。”沈傲無語,便一下子又來了趣口裏笑嘻嘻地道:“求神拜佛有什麼用,還是靠自己努力比較牢靠所謂人定勝天,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努力不懈,還怕不能添丁?”説着手已經不老實了,順着她的小衣衣襟滑進去,摸着”第二清晨起來,天空又落起靠靂細雨,沈傲本不打算出去,可是蓁蓁為他系衣帶時突然冒了一句:“前些子吳三兒老是來府上打聽,問你時候回來,還大聲叫苦,也不知是什麼事,驚慌失措的。”沈傲想到吳三兒,啊呀一聲道:“糟糕了,估計是玩笑開大了。”

“玩笑?井麼玩笑?”沈傲立即穿了靴子,特意叫人拿了一柄蘇州帶來的荷蘭油傘,這油傘買了不少,都是當作特產送人的,對付這細雨正好足夠,連早飯都顧不上吃,立即往邃雅山房趕去。

到了府門,正撞到了劉勝,劉勝大叫:“少爺要不要叫輛車出門?”沈傲擺擺手:“算了,不遠,你回去告訴諸位夫人,我正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了。”心急火燎地趕到邃雅山房,山房前的空地上,兩個穿蓑衣的人影在雨中遙遙相對,其中一個嬌小的人影壓低了頭上的斗笠,一滴滴雨水順着斗笠的笠沿撲簌下來,猶如雨簾遮擋住了那清澈眸子的視線。

眸子的主人並不以為意,手中抱劍,玟絲不動,猶如一尊完美的石像,在漫天的細雨之中佇立。

對面的蓑衣人顯得臃腫了幾分,他呆滯地站着,手在顫抖,喉結在湧動,手裏拿着的是一柄菜刀,茫茫然地看着雨幕之中的嬌小人影,了。口水。

“吳前輩,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姑好…”

“哼,不要這樣叫瓿”

“去…,…女教…,…”對這個稱呼,嬌小的蓑衣人顯然比較滿意,沒有打斷他。,吳前輩,哆嗦着嘴道:“我真的不是星也不是蝴蝶,莫説會什麼劍術,就是功夫都不…”

“哼,你不要再做戲了,你這樣的隱士,本姑娘見得多了,哼,以為單憑三言兩語就能打發得了我?我縱橫江湖幾十…個月,你這樣的小把戲,如何瞞得過我?”

“女俠”對面蓑衣人語氣在懇求:“我只是今生意人。”

“哼,生意人為何臉上掛着風霜?”

“我小時候生了麻子…”

“為何你的手上長了繭子?”

“我家窮,從小要幹農活,後來去了國公府打雜,自然會有繭子。”

“為何你拿刀時如此呢…”

“有時候店裏的廚子忙不過來,我自然要去幫忙切切菜,切得多了,也就了。”

“哈哈…”雨幕之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你還要騙本姑娘到什麼時候?你今不拿出真本事,本姑娘還會天天來,一直到你撕下偽裝為止,吳前輩,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