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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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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歡知道原由後,這才轉怒為喜,還直説這是玄歌的福氣。

他聽了,心中卻是微惆悵。對於玄歌,他真是萬般不捨,卻又不知道這樣的情該如何分説。

“稷爺,你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困惑,是在想二姑娘的事嗎?”蒼衣側眸瞧向他,突來一句。

稷匡一愣,隨即回神淡淡一笑。

“蒼公子,我困惑的是你每天以自己的血入葯,於你的身體恐怕有損吧?”雖巧妙地轉移話題,心下仍不免為他彷佛能透視人心的能力到驚訝。

蒼衣回以一笑,那笑意帶着抹了然,並不戳破他。

“我以為你應該很明白我的身分了,這一點血對我還不至於造成損害,只要稍稍運功調息,便能恢復。”

“你…真的是…”神情複雜地看着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覺。

“為什麼你一點也不介意讓我知道你的真實身分?”人妖殊途,為什麼他對他一點防備也沒有?難道他不怕他將他的身分告知其他人?

“因為我瞭解你是什麼樣的人。”簡短的回答,卻是意味深遠。

稷匡聞言苦笑。

“這是一句讚美嗎?如果你知道這幾天我為什麼天天過來探訪,就不會説這樣的話了。”

“是管爺要你來的吧?他擔心我會對二姑娘產生不軌的意圖?”稷匡一臉愣訝地看着他。

“你…是如何得知?”

“可以説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鋭知覺吧。”千年的修行,加上數百年來與人族周旋的經驗,很難有什麼事情能逃過他眼下。

“丈人他…是有些擔憂太過了。”

“稷爺真的這麼認為嗎?”深沉莫測的眼瞳朝他淡淡一睨。

“也許管爺的顧忌是對的,我和二姑娘朝夕相處,難保不會久生情…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帶她走。”説着,瞳底漾過一抹碧芒。

稷匡瞅着他,無法言語。他可是在暗示什麼?好半晌,才開口道:“你…為什麼肯醫治玄歌?”至今他仍不明白他的目的何在。

“你是巫師之後,該明白我的目的。”蒼衣回了他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你爺爺在臨終前必然告訴過你關於銀川以北的秘密,雖然你始終堅守這個秘密,但我仍必須防患未然,我信不過你的丈人。”稷匡垂眼,無言以對。他説的沒錯,丈人確實野心,甚至想借着玄歌為自己謀求曾有過的榮華盛景。若讓丈人知曉銀川北地藏有上古之寶,必然會不惜代價與手段謀奪之。

只是,他並不認為玄歌的生命存續與否能對狼王產生什麼影響,他大可袖手旁觀,畢竟依他的能力並不需要使用威脅的手段。他甚至認為,當初他的威脅不過是一種興味的遊戲而已。

緩緩抬眼,他看着蒼衣又問:“你用自己的血醫治玄歌,就只因為這個理由?”他的眼直視着對方,專注得彷佛想從中看出什麼來。

蒼衣眼神微動,笑着反問:“稷爺以為還有什麼其它原因嗎?”他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低首沉思着,片刻後,恍若自言自語地道:“自玄歌七歲那年失蹤被尋獲,她便一直為惡疾所苦。每當她痛苦難當、咳不止時,她額上水滴狀的朱疤就會紅得似血,並且微微發着光。我一直不明白那是什麼道理,但卻記得,那道朱疤是你為她劃上的。我相信當初你那麼做必然有你的用意: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是一種你與她之間互相應的橋樑吧,否則你不會在她掉落銀川之際那麼巧合地救起她,更不會在三個月前她病危時現身為她醫病。”聞言,蒼衣臉微凜,跟着輕聲一笑,轉眸對住他,微瞇眼道:“你不愧是史巫之後,竟能觀察得這麼細微。沒錯,當初在她額上留下那道朱疤確實是為了知她的一切,藉此監控管崇淵的一舉一動;他若真的珍惜他女兒的話,必會遵守彼此的約定,不敢妄動。”

“可惜事情並非如你所想的那樣。”稷匡忍不住搖頭嘆息了聲。

“老實告訴你,玄歌出生時,母親亡故,沒多久族城被毀,丈人以為是此女帶來不祥,本將她丟棄,幸而爺爺勸止。為了保護玄歌,爺爺善意瞞騙丈人,反説她是福星,將來定能助丈人東山再起,興盛族邦;若不是為此,丈人不會留下玄歌…這件事我一直保密着,不曾告訴過任何人。”蒼衣靜靜聽着,神情看似淡漠,眼卻十分暗沉冷凝。

“既然如此,為什麼現在卻告訴我?”稷匡抬眸看着他,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件事…或許是因為你救了玄歌吧。這麼多年來,我不曾看過她如此健康又開心的模樣…不管我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做到;而你,卻辦到了。”

“我説過,我有我的目的,你別把我想得太好。”語氣淡淡。

“醫治她只是一種防範的手段,選擇幽靜的梅林做為養病之所也是因為方便監視,這裏是通往銀川的必經之地。”稷匡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相信自己的覺。若只是拿玄歌當威脅的籌碼,你無須討她歡心,為她造鞦韆、抓雪兔…玄歌最喜歡雪兔了,沒想到連這一點你都知道。”事實上,在經過初時得知他真正身分的驚駭後,他靜下心來,仔細一想,便愈來愈覺得他不會傷害玄歌。尤其這幾天的相處與觀察,他更發現他對玄歌十分細心關注;儘管他的神情看似冷淡,目光卻始終系在玄歌身上,時時留意着她的狀況。

對此,蒼衣不做回應,只道:“稷爺難得如此多話,該是心裏有事吧?”

“我確實有心事。”他並不否認。

“我以為我可以一直保護着玄歌,可如今恐怕…”説着,突然停頓下來,臉上浮現擔憂之

前天傍晚,大鄢國太子一行人已經抵達。瞧見太子的模樣後,他心裏便沒來由地生起一股不安。那鄢閭看似俊雅温文,一雙鳳眸卻光隱隱,透着幾分霸氣與深沉;還有那位始終跟在他身旁的國師,一身巫祝打扮,散發着詭譎陰冷的氣息。自從見了他們兩人,他便一直覺得心緒不寧。

,聽晴歡説,丈人與大鄢國太子、國師等三人在書房裏商量事情,足足待了好半天;可丈人卻沒跟他提及任何有關雙方商談的內容。

令他困擾的另一件事是,玄歌會喜歡大鄢國太子嗎?如果她不願嫁與鄢閭,自己該怎麼幫她?

蒼衣見他臉沉凝,挑眉問道:“稷爺究竟在擔心什麼?”稷匡遲疑了片刻,緩緩地搖了搖頭。

“其實也沒什麼…”儘管心裏不安,但他終究沒把內心擔憂的事説出;或許一切只是他多慮了。

明白他有所保留,蒼衣只是淡淡一笑,並不追問。而後起身道:“葯快涼了,我該給二姑娘送去了。”話畢,端起葯碗走向屋前,留稷匡一人在灶房裏繼續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