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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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真對玄歌懷了不該有的情愫？

他無法否認晴歡説的話，那些於他都是陌生的情緒，只是他從不曾深思過。

“怎麼？被我説中了是不是？！”見他不語，她不由得出言相。原本她只是懷疑，但此刻他沉默的反應卻證實了她心中的猜疑。

良久，稷匡幽幽抬眸凝望着她，再一次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晴歡，這輩子我已經是你的夫君，而你是我的；除了你，我心裏不會再容納其他女人，你明白嗎？”

“你…沒騙我？”他温柔真摯的眸光似一池水暖融了她不安的心；然而，猜疑就像一顆有毒的種子，不知不覺中在她腦子裏生蔓延，漸漸侵蝕她的心。

“我以我的心起誓，”他執起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上。

“今生情之所歸唯你一人，絕不做出有負於你的事；若不然，這顆心如同木石一般，不再跳動。”聞言，她眸中水光盈盈，旋即投入他懷抱裏，片刻後才輕聲道:“我相信你，可我要你答應我，從此不再見玄歌一面，除非她許了人。”她的要求令稷匡愣了下，而後別無選擇地輕點着頭。

“我答應你…”低抑的嗓音幽沉，他緩緩閉上雙眼，心頭卻無法抑止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悵…

----山中無月，寒盡不知年。轉眼，又過月餘。

這一個月以來，管玄歌的臉漸趨好轉，病情大有進境，雪白的芙顏添染了些許血，顯得温潤動人。

憑窗望着屋外難得一見的暖暖陽，她不放下書，想到外面走走。

心隨意動，轉身走向房門，丫環小翠恰於此時推門而入。

“小姐，你要去哪兒？”這段時她一忙完便會進房裏陪小姐看書。

“外面天氣很好，我想出去走走。”

“這…”小翠面帶猶豫。

“小姐，我們等蒼公子回來後，請示過他再出門好嗎？”説也奇怪，本來她還覺得那個蒼大夫怪怪的，但是看着小姐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她就一點也不覺得他怪了，現在可是完全地信服他呢。

“他去哪兒了？”黛眉輕蹙地問，明白小翠對她的身體狀況仍有些顧忌。

“蒼大夫説他要進深山裏採葯，快的話二、三個時辰便會迴轉，慢的話可能會延至傍晚時分。”傍晚？她可等不到那時候。

“小翠，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你陪我到外頭走走好嗎？”

“可是，蒼大夫代過…”

“等他回來天都暗了。”管玄歌截斷她的話。

“這時候出門天候正暖，對我有益無害。”

“這…”小翠開始有些動搖，她們主僕倆着實在屋裏悶了好些時，趁着天暖陪小姐出去走走應該無礙吧？

“好吧。”最後，終於點頭答應，一邊忙為她取來輕裘披上。

屋外，光濃濃，主僕兩人漫步在落英繽紛的梅花林中，和煦的微風面拂來，淡淡的梅香撲鼻，管玄歌但覺一顆心暖融舒適，磨人的病痛不再時時相隨，她的身體彷佛也輕盈了起來。

一路上緩步徐行，一點也不覺得累；走了些時候，小翠忍不住開口:“小姐，咱們往回走吧，你的身子才剛有起，還不宜太過勞動。”偏首望着一臉擔憂謹慎的丫環，她微微一笑。

“你別這麼緊張，我很好，想再多走一會兒。出了這座林子就可以看到銀川，我想去看看。”

“銀、銀川？！”小丫頭臉忽地一白。

“小姐，這不大好吧！我娘説銀川附近常有野狼出沒，而且傳説中的狼妖就居住在對岸的山谷…我、我們還是別去吧！”村裏多年傳下來關於狼妖的故事，她可是一點也沒忘。

看她嚇得臉發青，管玄歌不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