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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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之犢不畏虎,這娃兒還真有些教人刮目相看。
“哇,好大的狗狗喔!”小玄歌一骨碌爬起,跪在石牀上繼續盯着牠瞧,小手還好奇地摸向牠額前的白毫。
蒼衣忍不住皺眉。原來她把牠當成狗了,堂堂北荒之野的狼王竟被看成一隻小狼犬,實在有損牠的威風。牠隨即站起身,綠瑩瑩的眼眸俯視着仰高脖子呆愣着眼瞅牠的小人兒。
然而,即便是這樣,她漆黑如星子的澄澈眼眸依然不見一絲恐懼,有的只是滿滿的好奇與驚訝。
“大狗狗,你是從哪裏來的啊?”她竟然還開始跟牠説起話來。
“這裏是什麼地方啊?你的主人呢?”眼,開始好奇地東張西望着。
“我記得我追着一隻兔子跑,追着追着…就…好冷好冷…”小小身子驀然顫抖了下,彷佛憶起渾身冰涼的那一刻。
蒼衣看着她,而後從一旁的石桌上咬來一碗冒着熱氣的葯湯,推至她面前。
小玄歌圓睜着眼看牠。
“你是要我喝掉這碗湯嗎?”隨即見牠朝她擺了擺尾巴,她又驚奇又好玩地笑開臉來。
“大狗狗,你聽得懂我説的話呀?好神奇喲!”圓溜溜的大眼一邊好奇地盯着牠瞧,一邊接過碗來就着嘴喝下,可才喝了一口,小小眉頭立即垮成八字眉。
“哇!好苦喔!”朝眼前的大狗狗擺了一張苦瓜臉,本想放下碗不喝了,可大狗狗一雙綠眼一直盯着她瞧,讓她不由自主地將碗裏的葯湯一口氣喝完。
見她喝下葯湯,蒼衣又躍回石牀上,在她身側躺了下來,朝她低嗥了聲。
小玄歌馬上意會地趴在牠茸茸的背脊上。大狗狗身上的好温暖又好柔軟喲,身上的味道也好好聞,像是青草和着土壤的香氣,這種舒服的覺好悉呀,彷佛她已經這麼睡了好些天。她邊拿自己的臉頻頻摩蹭着,一邊開始自言自語:“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狗狗,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為了追那隻兔子,我跑了好遠好遠喔!阿爹和姐姐現在一定急着到處找我,我得趕緊回去…”説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圓圓的臉蛋瞬間憂愁地垮下,小子鄔跟着扁了扁,喃喃地又道:“可是,姐姐正在生我的氣…她説她討厭我…怎麼辦?我不要姐姐討厭我。她會來找我嗎?”想着想着,眼眶忽地一紅,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嗚嗚…我好想阿爹、大哥和姐姐啊!姐姐不要討厭玄歌,姐姐帶玄歌回家好不好?嗚嗚…”蒼衣靜靜聽着,沒想到看似憨純活潑的她也有心事。牠以為她該是飽受疼愛的,這可從人族頭頭對她格外緊張的態度裏看出來。這幾天,他幾乎派出族裏所有人手不眠不休地尋找。
好個可貴的親子之情哪!就不知道這一份情在人的試煉下還能保有幾分。
嘴角往上淺淺勾起一抹諷笑,牠垂眼望着方才還嚶嚶哽泣,此刻卻已沉沉睡的小娃兒;那無的睡顏似大雪後天地間最純粹的樣貌,純潔、寧靜且祥和,但牠知道,這張臉不會一直是現在這個模樣。
只不過,牠不免好奇,多年後的她,會有怎樣的一張臉…
----十年後“你瞧,她這到底是什麼病?怎麼一年比一年還要嚴重?”雄渾的嗓音透着焦急,還隱隱藏着些許不耐。
稷匡眉心緊蹙地望着躺在牀上、臉蒼白如雪的少女,眼神陷入沉思中。
説也奇怪,自從十年前村人尋回失蹤的玄歌后,她便莫名染上心痛、咳不止的怪病。初始幾年,發作的頻率並不高,可這些年來,卻有加劇之勢。身為巫醫之後的他,翻遍了醫典古籍,試過無數方法,卻仍無法治癒她。
他的視線不經意間移至她額心那道朱疤,驀然發現水滴狀的疤痕竟紅得似血,還微微發着光…
“稷匡,爹在問你話呢,你發什麼愣呀?”管祁修沒耐地聲喊道,打斷他的思緒。
一旁的管晴歡斂下眼睫,淡淡地回了句:“大哥,夫君是在思考,你這麼大聲嚷嚷只會阻凝他的思緒,對玄歌的病可沒一點幫助,她這病最怕人吵了。”三兩句話立即讓管祁修遭來父親一記瞪眼,只得訥訥地縮肩,一邊微氣憤地瞪了她一眼。他這大妹子愈來愈伶牙俐齒了,自從嫁人後,膽子也好像大了起來,不怎麼將他這個做大哥的放在眼裏。
“阿爹,你們先出去吧。”管晴歡轉而勸道。
“玄歌這咳心痛的病由來已久,非三天兩頭就能治,再讓稷郎多些時間琢磨琢磨吧,光是着急也不是辦法。”嗓音温婉甜軟,態度甚是柔和馴順,低垂的眸底卻泛着一絲涼冷和氣惱。為了這丫頭的病,稷郎已經兩夜不曾閤眼,她心疼也氣憤。不過,她可學乖了;這些年來,她已懂得如何去應付阿爹和大哥,也懂得保護自己。
避崇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也是。就照你説的吧。”眸光自牀上愛女身上收回,轉望向女婿,又吩咐道:“稷匡,玄歌就麻煩你了。”
“岳父大人請放心,小婿定當全力而為。”稷匡躬身回話。
待管崇淵父子倆離開後,管晴歡神立即轉變,拉着丈夫的手便要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