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魔影毀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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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能讓人忘卻時間的逝。

到底是過了多久？

一分鐘？一小時？一天？還是一年？

不知道。

入肺部都是水，小妍灑下的阿爾的水滴自封好蓋子後就化成大量的水，浸滿了球體內部，只是這些神奇的水可以讓人正常呼。無雙覺得自己好似成了一尾魚兒，不，應該是重新成為了孃胎中的嬰兒。

在皮膚和肌中加入最本源的黑金杜厄，沒有出現預期中的痛苦。只有一種奇異的酥麻，有點兒像被蚊子咬，又有點像在皮膚上鍍上一層膜。

魔女畫的魂陣的力量還源源不絕地從地面透上來。不需要自己怎麼動、怎麼驅使魂力，身體就不斷變化了。

略為模糊的天地似乎分成了兩半，一邊是永恆的黑夜，那裏是星光不再閃爍的深黑虛無；一邊是夜下的濛濛深灰，在地平線的盡頭，則有一線明亮的光線，那是黎明即將到來的徵兆？還是落前最後一絲餘輝？

少量的光與大量的影同時照在緩緩旋轉的自己身上，覺詭異。

這種光暗相間的情景，令自己想起一個詞…微波爐。

每一次自己即將被黑暗完全噬，口就會騰起一團金光輕輕保護住最後的防線。

敝異！不解！苦笑！

無雙真的覺得自己像一隻在煉妖壺裏被煉化的妖怪。

忽然有點害怕，害怕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但又有點興奮，彷彿褪換掉體內廢物的那個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身體的變化速度越來越快了:皮膚上的每條髮、體表下每一條神經肌、甚至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在呻着。可以覺到它們微微扭曲，它們當中的不少開始出現成片成片的細小標裂，然後分解成最小的顆粒，通過孔出體外，被體外的冰水帶走。

連肌都被換走了嗎？那種絲似的不實令無雙對這個真實的過程產生懷疑。

還要多久呢？

此時，外面的諸人看到氤氲的黑霧從球體上蔓延而出，都面喜。

一分鐘後，鐵皮真打造的金屬球如蓮花瓣一樣散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徐徐站起。

眾人愕然了。

狼人？

當這個詞浮現的時候，無雙有如從夢中醒來，馬上清醒了不少，可是心中仍然存在着茫然，渾然不知自己是為何物，身處何方。從無雙清醒的那一刻起，周圍漫的霧氣就逐漸變得稀！爆至此時，已近於消散。

就在此時，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忽然響起，這聲音雖輕，但在這完全寂靜的心靈世界裏如同一記轟雷，驚得他悚然轉向聲音的來處。

“親愛的，你回來了嗎？”這一句宛如從雲天之外飄糜邙下的話語宛若一塊巨石，瞬間在他平靜的意識之海起了滔天巨。大腦中翻滾，閃過無以計算的畫面。但每一幅畫面中，都有她。

無雙出神地望着凱絲，嘴角帶笑:“我回來了。”黑貓的眼眶中突然有了眼淚。

貓會哭麼？不知道。但至少人會。

凱絲剛才那話是直接通過神印到無雙腦海的，所以大家只看到無雙剛起來就説這話，箇中含義，也只有兩人自己知道。

在眾人視線焦點能看到的，只有身體大變的無雙。

身高沒有變，一頭黑髮變得硬直起來，略略向後伸，有點鬃的味道。眼瞳依然是深邃的黑，眼白則帶微微的灰，眼睛裏隱隱有銀的霞光在閃。

面容堅毅了許多，但變化更大的是身軀。跟進去之前相比，無雙的肌發達了將近一倍。小妍看到無雙的手臂居然比自己的大腿還，吃驚地吐了吐舌頭。

最大的變化莫過於雙手上的‘爪子’。影月飛鏈在剛才改造時融入了無雙體內，影刃和月刃的形態都沒有變，僅僅是一把變成四把，並排從各個手指骨之間伸出來。右手四把月刃，左手四把影刃，令無雙看上去真的像頭狼人。

另一面，無雙也愕然於眾人的衣着和表情。他們的打扮，似乎並不是完全為了接自己。

最大變化莫過於小妍。

她身着一襲白長裙，一字型裁剪的低領出小巧的肩線，前一個小小的v形，剛好能看到淺淺溝。出小半截酥。繡着藍水紋的長袍貼着小妍的腹輕軟柔順地下垂，在右腿外側是一道長及裙邊底開衩，雖然此時銀藍雙線的鑲邊密實地蓋住了一切，但可以想象得到若她一旦走動起來，配合上她小鹿似的修長美腿，那是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冰肌玉骨似吹彈得破的肌膚，襯着潔白如晝的長袍，小妍整個人煥發出比明月更聖潔清麗的光彩。實在很難想象她是一個被阿爾徹底遺棄的少女。她左手緊握一銀白的法杖，右手輕捏法訣，站姿端莊凜然，咋看上去竟像是守在某種神殿前面的玉羅剎。

察覺到無雙目光的注視，小妍的臉嚓地紅了。

“大哥，外面有情況，所以我…”小妍低下頭，不敢正視無雙。

“外面？”無雙這時候才注意到營地的入口已經被封起來，只剩下一個硬幣大小的圓孔給大家觀察外面的情況。

“冥殺女皇蜂在集體捕獵，有興趣參一腳不？”魔女看着無雙的眼神很複雜，以至於無雙一時之間不知道魔女的建議到底是真是假。

瞬間過後，無雙突然説了聲:“好！”就縱身望圓孔衝過去。

“等我…”鐵皮真大吃一驚，正準備幫無雙拆開樹皮，驀然間發現無雙整個人已經化為一縷黑煙，簌地從圓孔中鑽了出去。

“大哥他…”

“別管那個超級傻瓜，他死不了的。”望着小小的圓孔，魔女的眼神變得更加離起來:“影子殺戮者…再往上就是毀滅者了，可惡，那羣死老頭一早就算計好了嗎？”

“怎麼回事？”

“影子系最大的特點就是隱秘、招式繁多，因此大部分人往往據這個特選擇暗殺，也就是刺客一脈來修煉。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我們老大，影子力量在他的手裏，只不過是一種血腥的暴力美學。把影子的暴力發揮到極致的，那就是傳説中最適合混戰和羣戰的、比‘影子殺戮者’更高級的‘魔影毀滅者’。”

“原來大哥的目標是…‘魔影毀滅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