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銜月城南城門外的商埠停靠了不少船，其中以掛上金紅鳳凰旗幟的李家船隻最為顯眼。

李家擁有自家的船宮，打造的船隻種類達十數種，不管是海航的十二桅鑽風船，抑或者是走漕運的四桅漕舫等等各式船隻都有。

而今，既是要上京，自然是走漕運，搭的就是有數間艙房的漕舫。

一早，當李彧炎帶着明小滿上船時，上官凌已經在船上。

“你怎麼會在這裏？”一上船，明小滿便被漕舫給引，到處東看西看，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出現，反倒是李彧炎囑咐褚善幾句後，難掩訝的走向站在船頭的他。

上官凌一頭檀髮束在肩下，玄錦衫外搭了件沉藍半臂，冬陽底下，面如冠玉，朗俊秀中又帶着些許陰魅。

“我不能來嗎？”他笑着反問。

“來送行？”

“…彧炎，善妒的男人，嘴臉真不是普通醜陋啊。”倚着船欄，上官凌的笑容有點挑釁。

“你要記住，搶到一個子，總要加上舅的，從此之後，你不是我兄弟，因為你成了我的妹婿，雖然有點差強人意，但既然小滿是這麼決定的，我也只能勉為其難接受。”這番話是要讓李彧炎知道，他是要跟着他們北上，並不是來送行的，而他一出口就擺明要他送行就好，實在是心太狹窄。

“真是難為你了？”

“這不夠難為？沒了娘子，多了個妹婿，換作是你，你能接受？”上官凌始終噙笑，偏偏那抹笑就是很尖鋭，帶着軟刺，不刻意扎人，卻又不讓人忘了痛。

揚起濃眉，李彧炎靠在他身旁的船欄，看着滿船跑來跑去，摸着船身雕刻的小女人，眸變得温柔而眷戀。

“這滋味，就像多年前我嚐到的一樣，現在全數還給你。”這兩天和小滿兒夜相處，他已從她口中知道當初他倆對外説已定親，一來是為了杜絕外頭好奇的眼光，二來就是要讓他死心，事實上，他倆本不曾相愛過，又也許該説，小滿兒對凌，是真的兄妹之情，但凌對小滿兒…

“早知道，那時候就不該要你繞道。”上官凌哼了聲。

李彧炎側睨他一眼。

“好狠的心。”

“如果我夠狠，前兩天就不會揍你那一拳。”那一拳不落下，這人的自責就永遠不會消除，更不會發現五斗櫃裏的秘密。

他無法對彧炎狠，是因為他是除了爹孃以外，真正對他好的人，所以在愛情與手足之情間，他選擇了手足。

這樣一來，他更可以守護兩人。

“還真是多謝呢。”李彧炎撇，笑得很無力。

“要是咱們兩人互換，你想，你會怎麼做？”

“…我會殺了你。”一如他想殺了自己。

“那就對了，我不過是揍了你一拳而已，還不謝我？”知道他對此事依舊不滿，李彧炎深口氣，誠懇的道:“凌，謝謝你，也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伴在小滿兒身邊，沒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不用客氣，應該的，往後我一樣會陪在她身邊。”他説得蓄意，笑得挑釁。

李彧炎微眯起眼。

“我總覺得我似乎到現在才摸清了你的子。”以往老覺得他是個情不易摸清的男人，但現在他清楚覺到，他是個表面清朗，但實際上則相當惡劣的人。

“那是因為我認可你了，才讓你看見我的本。”上官凌笑得氣。

“妹婿，你要知道，這代表着你我之間再沒有隔閡。”

“繼續有隔閡似乎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