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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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絕不會有事。”陸怔的臉終於出一絲表情。小説這話時的神情仍歷歷在目。他馬上搖搖頭，將她的影像揮出腦外。

不要想她的樣子，不要想她曾説過的每一句話，否則，他怕自己在找到她之前就先崩潰了。

“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謝謝你陪我。”打起神，陸怔向卓卿道。

卓卿無言地拍拍他的肩膀，走進客房。

他下飛機後就一直投休息，確實需要調整一下時差，接下來，可能還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陪陸怔一起熬。

關心則亂，至少兩人之中必須有一個要穩住陣腳。

半夜，卓卿突然被電話鈴聲驚醒，他立即起身衝到客廳去。

“陸怔，怎麼…”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住。

陸怔僵硬地站在那兒，一手持着話筒，另一手緊按着口。

“你怎麼了？”卓卿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看到他的臉後，心猛地一驚。

他的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

“沒什麼，只是這裏好痛。”他疲憊地放下話筒，右手指指口。

“電話裏説了什麼？”卓卿緊張地追問。

“沒什麼，騷擾電話而已。”他悽然地扯一扯嘴角。

“那你的口怎麼會痛？心臟有病嗎？”卓卿擔心地扶着他在沙發上坐下。

“不是。”他緩緩地搖頭，指指自己的口。

“只是一聽見電話鈴，這裏就有反應，大概是心理作用吧。”卓卿無言地坐在他對面。

這個看似平靜的男子，就只能以這種方式宣自己的情緒嗎？他覺得心酸。

“哭出來吧，大喊大叫也行，總比這樣板得心痛來得好。”卓卿啞着嗓子開口勸道。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可幫陸怔宜痛苦的方法。他可以調動所有的人脈，動用卓氏集團所有的資源來尋找朱小，但這一切都無法減輕眼前這個男人一絲病苦。

“不，我哭不出來。”陸怔雙手慢慢矇住臉，疲倦地搖搖頭。

“我已經無法有任何反應了，我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放下手，臉上多了一絲動的神。

“沒有電話，沒有信件，投有恐嚇，沒有勒索，什麼都沒有！我想都不願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痛苦地握緊雙拳。他寧願是有人貪財綁架了小，這樣，他可以傾家蕩產贖她回來，至少比現在這個樣子來得好——毫無頭緒可尋，做什麼都令人覺得徒勞無功。他可以忍受這樣的折磨，可是小呢？這些天她是怎麼過的？他想都不敢想啊！

“小家裏要是和你聯繫，麻煩你不要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硬將自己差點墜人深淵的心拉回，陸怔強打起神，向卓卿囑咐道。

“你一直瞄着他們？”卓卿一邊泡咖啡一邊問向陸怔。投心思磨咖啡豆，只好喝他最痛恨的即溶加啡來提神。要是讓商覺青那女人看見，一定會被她嘲笑，誰教他一直不允許她喝即溶咖啡。

“嗯，反正我一定會找到小，投必要讓朱伯父他們虛驚一場。”接過卓卿遞來的熱咖啡，陸怔説話的神情十分堅定。他不接受另外一種結果。

只是虛驚一場嗎？看他憔悴的模樣，卓卿不敢也不願開口質疑。

“對了，你有和她的那個繪畫老師莫里斯聯繫嗎？”突然想到這一點，卓卿問道。

“有。”陸怔點點頭“他説小本沒和他聯繫過。”

“奇怪了，知道小在法國的除了我們，就只有他了。”卓卿一臉狐疑。

“不會是他。”陸怔搖搖頭“小很信任他。我懷疑這件事可能不是哪個有心人蓄意做的。”他艱難地將自己的推測説出口“小可能只是偶然遇到什麼事…”他頓住，不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