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一將功成萬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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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箐?”張耀重複了一遍,只見尤箐微微點點頭。張耀道:“走吧,跟我進村!”
“因為我要救幾個朋友,而我大哥他們受傷不醒,只好去借輛推車,將我大哥他們拉下來,安置在村裏,這樣我才毫無顧慮地出發!”
“你説真的還是假的?”張耀在後面大聲地問了一句。
尤箐擺擺手,示意沒問題。
張耀索就在石頭上坐了一下來,摸出一支煙點上,兀自一支接一支的着。
這小山村座落在山腳,由於大山遮住了北來的寒,加之這裏本來就處於亞熱帶的地方,茂密的原始森林將這小山村團團圍住,使得這裏氣候宜人,就像是世外桃園一般,張耀邊着香煙,邊回想起這位名叫尤箐的女孩,聽她的口音,並不像是本地人,似乎是江浙一帶的人氏,可是她又怎麼會和這小山村的村長很呢?真是奇怪,想了半天,仍就沒有什麼線索,索便不想了,既然尤箐答應自己沒問題,那就暫且相信她一次。
果然,沒過多久,尤箐推着一輛小推車緩緩向張耀走了過來,雖然她的臉被黑紗遮住,但張耀猜想得到她此時肯定是十分得意。尤箐將車到張耀手裏,道:“看吧,我説沒問題吧!”張耀陪笑道:“是,是!那我這就去拉我大哥他們,你在村口等我吧!這山路並不好走,你一個女孩子,就在這裏休息吧!”
“不行,正因為山路難走,我才更加和要和你一塊兒去,我一個人在這裏也沒意思,咱們邊走邊聊,也不會覺得累,而且更加能增進你我之間的情!”張耀一聽,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他不是不想讓尤箐跟着自己上山,可是如果讓西條麗知道自己才下山一會兒的功夫,就帶着一個陌生女子在身邊,不知道她的臉會有多難看?更何況,自己也不想別他人冠以好之徒的帽子。
尤箐見他有些猶豫,問道:“怎麼?你不想讓我跟着你嗎?”張耀心道:“這女人彷彿能看穿別人的心事,還是別説謊的好!反正她是跟定自己了,遲早也會見到西條麗!”於是笑道:“怎麼會呢?我只是怕來來去去累着你,而且我有傷在身,路上也不方便照顧你!”尤箐一把抓住張耀的手腕,三冰涼的手指搭在張耀的脈搏上,良久才道:“你怎麼傷得這麼重?都怪我,要不是你為了救我困,也不致於受這麼重的傷!”張耀搖頭笑道:“沒關係的,救你之前我便已經受傷了!好吧,既然你執意要和我同去,那就走吧,這山路難走,你自己可要當心了!”説罷,推起小車,便向山頂茅屋走去,尤箐緊跟其後,兩人就這樣邊説邊走上了山。
“你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尤箐問道。
“很嚴重嗎?我倒不覺得!”
“當然很嚴重,你的五臟六腑已被擊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會不時的嘔血!”張耀心下一驚,道:“你怎麼知道?”尤箐微微一笑,道:“我懂一點醫術,不過你的傷勢真的十分嚴重,短期之內雖無大礙,可是時一長,後果不堪設想,主要症狀表現為嘔血次數的增多,五臟大出血,甚至體內的鬥氣相互纏繞,不僅無法正確使用,而且還會反噬你的身體,也就是説,你每一次劇烈的戰鬥都會使你的傷勢加重一分!”張耀點點頭,道:“其實我也意識到自己受傷不輕,但待會兒你會見到一個女人,千萬別提我的傷勢,我不想別人為我擔心!”
“為什麼?有人為你擔心不好嗎?”
“多一個人擔心,就會多讓一個人內心受苦。你記住我的話!”尤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沉道:“你的傷勢,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能治!”張耀報有希望地問道:“誰?”
“姜不治!”
“姜不治?”張耀好奇地問了一句。
“對,很奇怪吧?據説他是神農炎帝的後人,醫術舉世無雙,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他救人,我聽説,這人有些瘋癲,據説世間的任何疑難雜症,只要給他看一眼,便能準確無誤地説出病因,可是卻偏偏不替人治療!”
“為什麼?怪不得叫‘姜不治’!”尤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總之如果他肯替你治傷,保證藥到病除!”張耀“嘿嘿”一笑,道:“我可沒那麼大的面子,他也不識得我,為什麼要替我醫治?再説,現在得虛名的人很多,他雖然能看見病人説出病因,可他未必能治!”尤箐道:“不,這姜不治曾經説過,誰要是替他覓回神農鼎,他便替那人醫治!”
“神農鼎?那是什麼玩意兒?”
“是上古神器之一,據説這神農鼎所煉成的物藥,俱有醫治百病、起死回生之效,如果咱們尋回神農鼎給他,他便可以替你治傷了!”張耀搖頭苦笑道:“這茫茫華夏大地,上哪裏去尋訪這麼一個鼎?是否真有其事,也未然可知,咱們還是別抱這個希望吧,我的時間不多了,要在我死時把事情做完,那也不枉我活這麼一輩子!”尤金愣了一愣,她並沒有想到張耀竟然這麼不怕死,嘆了一口氣,道:“現在山路已經走了一半了,咱們歇一歇吧,我累了!”張耀心想:“這一個女孩子跟着自己走了那麼遠的山路,不歇一歇也過意不去,但聽得這女郎呼平緩,並不是很累的樣子,隨即一想,是了,她是怕我累着,可又不好意思開口,便説自己累了。”於是點頭道:“好吧,反正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就在這裏歇一歇吧。”説着,將小推車推到一旁,對尤箐道:“我在這裏扶着推車,你去幫我抬兩塊大石頭過來,我要墊在車輪下,省得小車向山底衝去!”尤箐應了一聲,一旁搬石頭去了,張耀望着她那纖纖身影,尋思道:“她的身材可真,不知道人長得怎麼樣?她老是戴着斗笠,本看不見她的臉,只能胡亂猜測,料想可能臉上有什麼缺陷吧,既然人家不願意臉,我也不能強自要求看吧?”正想的出神,尤箐抱着塊大石頭走了過來。見到張耀在發呆“咯咯”一笑,道:“你在幹嘛呢?”説着,將大石塊墊到車輪下,然後拍拍手,道:“想什麼事情想得這麼出神?”張耀“嘿嘿”乾笑兩聲,道:“沒有,沒有,你別亂猜!”
“還沒有,看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肯定沒在想什麼好事情!”尤箐見張耀不願意説,也懶得再問,緩緩走過來,坐在張耀身旁,幽幽地輕嘆一聲,這一聲輕嘆,猶如甘泉,又猶如極美的音樂,張耀從未聽到過如此美妙的嘆息聲,料想尤箐她想到了什麼事情。
張耀問道:“尤姑娘,為什麼嘆息?”尤箐幽幽地道:“站在這山,便能一覽眾山,若是得到整個人界,那又是何等風光?”張耀聽她話裏有異,道:“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想要得到整個人界,並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做到。當我得知自己是阿修羅王時,才明白自己的責任有多大。其實,平平淡淡終其一生,才是我的追求!”尤箐嘆道:“平平淡淡終其一生,又談何容易?人生下來,命運早已註定好的!”説着,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咱們快上山去吧!”説着,從懷裏摸出一粒藥丸,遞到張耀手心裏,道:“把這藥吃了,對你的傷勢有些好處!”
“這…”張耀猶豫了一下,心道:“才認識她沒多久,這藥能不能吃?萬一是毒藥怎麼辦?”尤箐似乎看穿了張耀的心思,慎道:“你不吃將藥還給我!”張耀忙笑道:“我吃,我吃,我吃還不行嗎?”説完,將藥丸放進嘴裏“咕嘟”一聲,了下去,頓覺胃裏曖烘烘的,説不出的順暢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