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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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完,他用兩手指把滾燙的煙蒂捏滅,真他媽疼得要命,但他咬牙忍着沒動。
末了他絕望地想,好吧,這樣的疼都擋不住我,那麼我真是瘋了。一個瘋子還怕什麼呢?
他顫抖着手指抓過已經在他面前放了兩個小時的電話,飛快地撥那串好象刻在腦子裏的號碼。
電話一聲聲振鈴的時候,他看看手腕上的表,倫敦應該是早上八點。orli昨晚party一定開到很晚,這會兒應該還在家。
一聽到有人接電話,他一刻也沒猶豫地説:“orli,我——”
“等一下,”他聽見那邊一個睡得糊糊的男聲“他還在睡覺。orli,orli……”他聽見那個人啪啪拍着誰光的皮膚。牀鋪在響,另外一個人翻了個身:“是誰呀,atti?”聲音如此之近。
viggo那隻燒傷的拇指不知道什麼時候移過去按住了通話鍵,他驚覺的時候連忙死死按住,那麼用力,以至於那隻手指都快要痙攣了。
他想,不,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然後他聽見一聲響亮的親吻,orli笑了一聲,不耐煩地説:“滾開,別擋着我接電話。”viggo的手指到底鬆開了,那個曾經近在咫尺響在他耳朵裏的發生在另一個世界裏的聲音一下子堙滅了。
他站起來,走回屋裏。
他走進畫室,從架上扯下那塊半完成的畫布,扔在一邊。
他重新釘起一塊畫布,坐在地上,開始調。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掉上衣,繼續工作。
早上八點,henry在門外喊:“我今天坐校車!”viggo沒有回答,他躺在地板上看着那副剛完成的畫。現在他所有的力和熱情現在都在那塊布上了。
下午三點,viggo開車出門,他進了一家小郵局,把一幅包好的裝框油畫郵寄出去。郵局裏沒有其他顧客,那個五十多歲的黑人女營業員看着上面的名字,搖搖頭説:“orlandoloom,英國人的名字真是奇怪。”
“是啊,是個怪名字。”viggo微笑着説。
“不過倒難忘的。”
“難忘的。”viggo説。
他開車的時候把窗户降下來,風是如此的暖和,洛杉磯永遠沒有冬天。
他愛那些道路兩邊的棕櫚樹。
他把車開到henry的學校外面,等了一會兒,看見henry跟一幫朋友走出大門。
他朝他按喇叭,伸出頭喊:“henry!”henry看見他了,跟同學説了幾句,幾個人跟着henry過來。
“爸爸,他們都想見見你。”那幾個孩子雙眼發亮,在旁邊探頭探腦。
viggo笑了:“一起上來吧。我送你們回家。”他在每一家門口停車等着,等他們進去拿魔戒的海報或是書,他給他們簽名,邀請他們到家裏作客。
滿臉雀斑的查理説,morteen先生,雖然你本人不如電影上帥,但你實在還是不錯的。
viggo大笑起來:“謝謝,”他説“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實在的稱讚。”只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henry説:“你不是昨晚上畫畫一直沒睡?我本來打算坐校車回去的。”
“我一點不困,而且我想來接你。”henry看了他一眼,説:“你好象又好了。我是説,最近幾個月你都有點怪怪的。”viggo沒説話,過了一會兒伸出手去摸兒子軟軟的頭髮。
“再也不會了,henry,”他温和地説“我再也不會了。”路邊掠過去一家henry最喜歡的中國飯店。
“回家洗個澡,晚上我們來這兒吃飯好不好?”henry興奮壞了:“天啊,那簡直極了!我要吃芝麻雞。”viggo笑着説:“咱們點雙份。明天接着吃。”henry大笑着湊過來摟住他的:“你可了不起,老爸!”viggo用心受着兒子的擁抱。
這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