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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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她又想嘮叨。
“壢熙,你知不知高處不勝寒?別樣的繁華,自然伴有別樣的孤寂與苦痛。”
“我明白,但只要你在身邊,孤寂消融、痛苦無蹤,你是我最好的解痛良藥。”他坐進椅子裏,手一勾,將她勾進自己懷中。
有她在,他什麼都不怕,無風無雨無畏懼,哪怕那個高位,氣温是零下四十度c,她的愛也足以為他支撐起冰河時期。
他那樣的信心滿滿呵,要她怎生勸説,他才能懂得,榮耀背後,往往伴隨着太多的妒己心和嫉恨,往往過重的擔子,會讓人承擔不起?
“壢熙,你曾同我説起經營之道,説經營朝堂家國與經營鋪子是一樣的道理,善待臣下,使其回饋於忠誠;善待百姓,使其回饋于堅貞,你認為與其權謀算計,不如報以真心。”
“不錯嘛,把我每句話都記得那麼清楚,可見得,你真的很愛我。”他嘻皮笑臉,完全無視於她的憂心忡忡。
她才不理會他的笑言,她必須鄭重地把話給代清楚,才能走得放心。
“可在宮中,你的道理不能成事,因為無人甘心一生卑賤,尤其有野心、有能力者更甚,在宮裏想同你爭、想同你奪,想得到最高的位子的,不是別人,是你的手足、你的長輩。”
“既入宮門,你便註定了與陰謀詭計為伍,你絕對無法做到獨善其身,因為即便你不爭,世事也由不得你來作主,即便你不願沉淪,早晚也會被拉着沉淪。”
“所以,善待可、真誠收,即便你不願傷害別人,也請千千萬萬自珍自重,別讓任何人來傷害你。”她娓娓説着,眸中悠遠縹緲、幽然清冷,彷彿説盡皇族悲哀。
壢熙懂她的擔憂,但事到如今,他已無法置身事外。
況且他從來就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生命本來就如同一場豪賭,如今的他是豁出一切的賭徒,面對的是最權威的對手,贏了,便是全身而退,輸了,則是死無葬身之地,身處漩渦中的自己,相安無事已屬天方夜譚。
“相信我,我比你所想象的更能幹。”他捧起她的臉,態度也跟着鄭重起來。
她承認他能幹,短短几,他的籃球隊已經組織起來,能容納幹人的籃球場也開始着手建蓋,而籃球這種運動,也漸漸推廣到百姓之中。
還有,他預定的花店才開了五成,已絰帶動京城一股新風,姓們開始在追求女子的時候送花,在探病、慶賀生辰,在拜訪長輩時送花,因此温室裏的花供不應求,近來又打算購進一筆土地,擴建温室。
聽説他用高薪聘請有經驗的掌櫃來當師父,教導新手如何做生意。
他的做法和一般的店鋪不同,一般的鋪子會聘請小二,然後一年、兩年、五年、十年慢慢磨,磨出他們的歷練,職位才慢慢往上升。
可壢熙只打算用三個月時間教導他們做生意的方法,然後就把他們放出去獨當一面。她曾經問:“這樣是否太冒險,他們的經驗不足…”他笑着截斷她的話,説:“放心,每五間鋪子會有一名經驗老道的大掌櫃負責,而且新掌櫃和大掌櫃的基本俸給和店裏一般僕役相同,雖然薪俸很低,但月底結帳,他們可以分得鋪子裏的一成利潤。”他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他説:用數字來找人才,比用時間來找效率更高。
他説:早已估計過了,一成利潤比起普通掌櫃一年的收入還多。
他説:我要用的不是守舊之人,而是能夠找到新方法、創造高營收的人。
這樣的龍壢熙,誰能否定他的能幹?只是,她擔心的從來不是他的辦事能力、魄力或決斷力,她煩惱的是他被暗中算計。
轉開話題,茵雅問:“你今天來得早了,不去教場練兵嗎?”
“不去教場,今天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講到這裏,他挑眉淺笑,語帶保留。
“什麼地方?哦,籃球場已經蓋好,你要開始打球賽、收門票了?你等等,我馬上去戴人皮面具。”她從他膝上跳下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壢熙形容過比賽場面,有啦啦隊、有拿着大聲公歡呼的觀眾,他説:在那個場地裏,人人都會因為比賽而熱血沸騰。
她不懂得什麼是啦啦隊,不認識大聲公是什麼東西,她更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因為一場比賽而熱血沸騰。
但他形容得很仔細,誇張的手勢、真誠的表情,煽動了她這個聽眾的心,讓她未見比賽,已先熱血沸騰起來。
壢熙望着她躍躍試的表情,忍不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