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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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茵雅哪裏肯,哪裏肯把他給任何人,她的手不放,仍然緊圈着他的身子,她的臉磨蹭着他的臉,別那樣冰冷呀,把她的温暖全數拿去吧,夠暖和了,就請睜開眼好好看她。
如果拿走温暖還不夠,那就…那就連她的命都拿去,只要換得他能蹦能跳能笑能幸福,要拿走什麼,她通通不計較。
謹言見狀,隨之過來,從茵雅身後,想把兩人分開。
茵雅死命咬牙:心底怒吼着,別分開他們,求求禰,不管禰是天地何方的種明,不管禰用什麼方法,就是請禰、請禰千萬千萬別分開他們,上窮碧落下黃泉,天地人間他們要常相見。
“夫人,請您放手。”
“不放!”她咬緊牙關,緊緊死扣住這兩個字。
對,她不放,只要堅決不放,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分開他們,她抱他,抱得更緊,她要用全身的力氣,把自己賴在他身上。
是啊,賴他,他允許過她,賴他一年十年,賴他一生三世,賴他永恆萬代,她得巴着他、賴着他…
“夫人,求求你鬆手吶。”端風也搶過來,想扒開她的手,但不知道打哪裏來的力氣,她的十手指頭緊扣在一起,任誰也無法把她拉開。
她不能松,一鬆手他就走了,走到她不認識的世界,走到沒有她的地界,他要走了,她知道、她真的知道,他就要走了…
不松,打死她也不要鬆手:“夫人,你再不鬆手,王爺就要死了,你快放開王爺,讓大夫瞧瞧吶!”銀月幾句話狠狠地砸上她的腦子,像被幹針萬針刺着似地,她痛得鬆開雙手,一羣人七手八腳飛快把壢熙抬進屋裏。
怎麼辦?她鬆手了吶…聽不見她的心碎,他是不是就要走得頭也不回?茫然四望,眼前的景物全在她眼底變了形體。
不是説風雨過俊就會出現彩虹?不是説寒冬過後天將近?不是説天空暗到底,太陽就會出痕跡?怎麼那麼多的話,説到底卻只是一篇篇諶人言語?
不公平、不公平!怎麼可以她咬牙向風雨,可彩虹不見蹤跡,她熬過寒冬卻跌進冰河裏,她忍受黑暗,等待天明,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暗不見天的地獄…
不要,她不要…她要生死相隨,她要生死與共,她要永世不棄不離,可她…終究是鬆手了呀…
她失去了所有力氣,緩慢蹲下身,她把自己蜷成一團。
累了,她累壞了,本以為死命撐到最後,能撐出一片晴朗天空,沒想到命運從不照着人心走,那麼,好!她不要了、通通放棄了…
趴在冰冷的泥地上,她歪着頭,冷冷地嘲諷那片她曾經敬畏的天地…
茵雅握着壢熙的手,已經好幾,天黑天亮、天亮天黑,她再不去扳着手指過子。
維繫他的是一縷淡到幾乎受不到的氣息,文師父要所有人早做準備,她卻不知要準備什麼?
準備送走壢熙嗎?
傻!誰要做那種無理的準備,她只會準備好菜好酒,等他醒來,與他大醉三百回合。她只會準備滿肚子和相思有關的詩詞,一行一行寫、一句一句念,念得他明白,相思有多麼折磨人。
“夫人您這樣不行吶,您腹中還有孩子,要為孩子着想。”銀月的聲音在耳邊乍響。
沒了爹孃,活着也是個苦字,何苦留他在人世間遭難?
茵雅淒涼一笑,原來她竟是説大話呵,沒有壢熙,她本不可能獨力把孩子生下,她是個惡毒的壞母親,沒了愛情,連孩子也沒力氣要。
“夫人,王爺知道您這樣,會不捨、會心疼吶。”懊死的月老,王爺和夫人是得罪了你們多少,竟要受你們這般欺凌,銀月悶得眉心拉出豎紋。
“心疼到底,他會不會睜開眼睛看看我?”她問得銀月無語,跺着腳,恨恨走出屋外,埋怨地看着立在門口的三柱子。
“你們在做什麼吶,就沒有人可以進去勸勸嗎?別到最後,王爺倒了夫人也…”説着,她哽咽出聲。
端風望她一眼,厭煩!
“別做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