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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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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俊恩心疼不已的瞅着她。

當年她可以因為他的背叛而沒有半絲留戀,轉頭就把他徹頭徹尾的丟在回憶深處,現在的她,當然也可以因為一個男人不愛她而馬上掉頭走人…這就是安亞,他曾經深愛過的安亞。

“他愛你…如果不愛,我臉上這傷是怎麼來的?你當真以為他只是因為朋友之間的義氣,所以跑來替你出氣嗎?”古俊恩好笑的望着她。

“安亞,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我在説什麼,對嗎?”安亞搖搖頭。

“我不知道。”

“那就好好想想吧!聽從自己的心去做…他畢竟是除了當年的我之外,第一個讓你想要愛的男人,不是嗎?”迸俊恩説——當年的他。

是啊,她愛的是當年的古俊恩,不是現在的,這一點,她非常明白,古俊恩似乎也很明白。

“真的不必我陪你去醫院?”她轉移話題,目光又落在他被打傷的嘴角。

“很痛吧?”

“還好,秦牧宇也好不到哪兒去。”古俊恩聳聳肩,笑了,朝她伸出手。

“我們還可以當朋友吧?”安亞看着他的手,沒去握。

“你知道我不喜歡跟人家天長地久的,尤其是跟前男友。”迸俊恩無奈的搖搖頭,收回了手。

“好吧!我走了,你自己回家開車小心。”

“知道了。”安亞朝他揮揮手。

淡淡的月光下,她就站在那裏目送着古俊恩離去的背影,前來尋人的秦牧宇慢慢朝她走近,並沒有急着喚她。

他似乎是第一次這樣在背後看着她,靜靜地看她,而浮上心頭的想望是上前把她擁進懷中。

究竟,他是怎麼把兩人的關係搞砸的?他甚至忘了他之所以回來台灣,就是為了這個女人,卻幾次被她氣到想甩手走人…天知道他的定和耐力怎麼會越來越差,竟被這女人三言兩語氣到忘了她那高人一等的驕傲?

或許,她並不愛古俊恩,只是不想再讓他靠近她,才會故意説那些令人生氣冒火的話。他應該先明白她想遠離他的原因,但偏偏問了她也不會説真話…

他究竟該拿她如何是好?

正思索着腦海中混亂的問題,卻見離自己幾步遠的安亞突然接起手機,一聲動的嗓音在深黑的夜裏響起——“你説什麼,諾諾病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全身發紫?都腫起來了?”安亞的聲音抖得不象話。

“為什麼會這樣?你給他吃了什麼?冒…看過醫生了,吃完藥就變這樣…該死的!你不要哭啊!你馬上帶他去醫院…對,坐出租車——快一點!我直接到急診室去找你們!記得健保卡要帶在身上,其他的到時再買就可以了,你快一點聽見沒有!我現在就開車過去…”一掛掉手機,安亞的淚就掉了下來。

她伸手抹去,可是本抹不完,淚如雨下的當下,她低頭翻找着皮包內的車鏡匙,卻怎麼也找不着——懊死的!她急瘋了!

“快點!拜託!鑰匙…”她哭着在暗夜裏叫,站着找不着,她蹲下來跪在地上找。

“你在幹什麼?安亞?”秦牧宇第一次見到她如此慌亂無措又失控的模樣,擔心地蹲到她面前,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

“冷靜一點,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安亞看着他,淚水落得更急更猛。

“快點,幫我找車鑰匙,我要馬上去醫院…快幫幫我,秦牧宇…”她哭到連話都説不好。

秦牧宇二話不説的拿過她的包包替她找鑰匙,很快便找到了,他遞給她,她的手卻在抖,抖到連鑰匙都要握不住。

他伸手一把拉起她。

“我開車載你過去,上車吧!”前往醫院的一路上,安亞的淚沒停過,只是像是怕他發現似的,總是面對車窗偷偷地掉淚,一串串地,悄然無聲地,透着車窗玻璃,全映在始終注意着她一舉一動的他的眼底。

從來沒見過這樣脆弱又傷心的安亞——秦牧宇握着方向盤的手臂因為不自覺地使力而緊繃不已。

紅燈時,他挪出右手去握住她的手,修長的指尖纏繞住她的小手,那異常冰冷的觸讓他不由得將她握得更緊。

她沒縮回手,任他握。

“是誰生病了,可以告訴我嗎?”他輕輕地問着。

玻璃窗裏的她咬着,突然透過玻璃反望住他,淚光隱隱。

“我可以不説嗎?如果我不説,你會不會恨我?”

“當然不會。”綠燈了,他踩下油門讓車輕輕滑了出去,一隻手還是握着她。

安亞依然透過玻璃望着他,雖然看不真切,雖然淚水蒙了視線,可是,透着他火熱有力的大掌,她竟受到了強大的依靠。

“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説。”

“到了醫院停好車,你就走。”

“好。”聽到他的回答,安亞很明顯鬆了一口氣,當車子開到醫院急診室門口後,安亞急得連再見都來不及説,便打開車門衝下車,跑進急診室。

“安亞!”秦牧宇想到停好車之後要把車鑰匙還給她,可轉眼已不見安亞蹤影——一進急診室,安亞就聽見嬰兒聲嘶力竭的哭聲,整顆心都擰在一塊兒,淚再度兜上眼眶,她不斷的奔跑着,循着哭聲來到一間開放式的診間,親眼目睹幾個穿着白衣服的醫生及護士,幾雙手合力壓制着躺在病牀上的小小娃兒,小小娃越哭越狂,腫得發紫的胖胖身子因為這歇斯底里的哭鬧而脹得更紅更紫…

“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抓住諾諾?”安亞衝上前想把那幾個人推開。

“安亞!”一雙手趕緊上前扯住她。

“他們是要幫諾諾退燒劑!因為諾諾的燒一直退不下來,吃藥會吐,又一直蹬一直哭,劑都不進去才會這樣壓住他,你再等等,就快好了。”

“可是諾諾這樣會痛的!”

“燒不退下來不行,你沒看見諾諾全身都發紫了嗎?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你不要這樣!”安亞止不住地淚,看着本來白白胖胖的小娃、一看見她出現就會格格笑的胖小娃,現在腫成這樣、哭成這樣,她的心都快碎了…

“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成這樣?”

“醫生説應該是‮物藥‬過,白天帶諾諾去附近的診所看冒,因為這次諾諾的冒比較嚴重,醫生開了一種沒吃過的抗生素,沒想到才吃一包藥就變成這樣,嚇得我只好打電話給你…安亞,我都快嚇死了,我從沒看過小孩子全身發紫又腫成這副模樣…”説話的是安亞的親生母親。

安亞有兩個母親,一個是父親的現任老婆,一個則是她的生母。她的生母是父親年輕時在外養的小老婆,這輩子從來沒有踏進過安家一步。

她大約五歲時被父親接回安家,從此就叫父親的老婆媽媽,叫自己的母親羅姨,一開始她常常叫錯,就會被媽媽打,久了自然就不再叫錯了,但也因為這樣,她跟爸爸及兩個媽媽都不親,明明住在漂亮的大房子裏,可是她卻常常到孤單。

長大之後,她搬出安家大宅獨自在外居住,和生母還有聯絡,安家那邊卻甚少回去了,想到要叫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一聲媽,她就一整個難受,父親或多或少也能理解一點她的心情,金錢上的付出越來越多過表面上的關注,不過至少他和安夫人還有來出席她和秦牧宇的那場盛大婚禮。

這場婚禮,羅姨自然是不方便出現的,畢竟安家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的私生女身分也從未曝光。

醫生護士終於放開了諾諾,諾諾還在狂哭…

安亞衝上前緊緊抱住小孩,將他緊緊擁在懷裏,痛哭出聲。

“現在怎麼樣了?他什麼時候才會好?”一名醫生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耐心解釋道:“還需要一些時間觀察小孩的退燒情形,如果燒再退不了,就要住院打點滴,你們最好可以先幫寶寶準備好住院的粉、布以及一些需要的東西。不用擔心,會好的,只要退了燒,其他的就不是問題。”安亞點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醫生微微一笑,帶着其他幾名實習醫生和護士們離開,到別的診間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