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倆帶病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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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怎麼辦?玩電腦一把好手的小德,在人情世故方面還太很稚,白艾給他的
覺一直屬於冷靜掛,按常理推斷處變不驚的女強人自然不會有情緒化的一面。
費玲達説:再打過去。
小德按了重播鍵,傳來一陣忙音:關機了。…費玲達攤手:你闖的禍,自己進去跟老大代。
在私人病房裏蘭思定聽過小德的話,拔掉了手臂上的輸管子,下了病牀穿上鞋就往門外走。
老大你幹什麼?小德去攔,身後一羣兄弟也跟着站了起來。
回國。蘭思定伸手拉門,牽扯了傷口額頭上佈滿細細的汗珠。
老大你傷勢嚴重,不易過多活動。小德不敢太用力,怕加重蘭思定的傷,他現在整個人跟刀山火海里滾過一圈出來,後背全是二級燒傷,稍有不慎就會引起休克,滿背的彈片剛剛清理完,就這還想回國,下牀都屬於高難度挑戰。
費玲達跟在兩人身後,涼颼颼的對小德説:知道老大受傷走不了,下次説話就麻利點。
小德苦着臉:老大,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先回國看大嫂,你緩兩天再走。
蘭思定合了下眼簾,輕語:讓開。
老大!
菲爾特,把他給我開。蘭思定什麼都可以無所謂,但關係白艾天大的事也得往後挪。
這一次任務的時間並不是他所經歷過最長的,可卻是他最難忍受的一次,誰談個戀愛不希望平平順順甜甜,他對白艾滿腹內疚,知道她擔驚受怕本就許多不忍,現在小德再搞個烏龍出來,他
本躺不住,不如早點回國。
蘭思定要走小德自然攔不住,就算沒有菲爾特搭手幫忙,他照樣回國沒商量。
小德惹了禍收拾不了爛攤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蘭思定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見所有人都撇他一眼,更是難受。
菲爾特為人畢竟穩重,讓其餘人跟着去照顧蘭思定,然後一個電話打給了蘭平川。
進了中國就是蘭家的地盤,不愁沒人照顧,難的是蘭思定接下來應該怎麼坐飛機。…蘭思定坐私人機回國,機艙裏有隨行的護士照顧,一路換藥打點滴沒停過,因為時間緊迫,條件苛刻,饒是他身體素質過硬也得咬着牙硬。
到了目的地飛機降落後,軍車已經停在飛機坪上,蘭思定身上綁着厚厚繃帶,本打算走的特殊通道,但軍車前站着的人讓他愣住了神。
蘭平川身穿軍裝,表情肅穆的走到蘭思定面前,微微仰頭的看着他,心尖都在發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兒子已經這麼高了,一臉烏黑瘦的皮包骨頭,讓人痛心的厲害。
兒子,你回來了。蘭平川拿捏着嗓子,儘量讓語氣平和。
爸,給我點時間,我回家一趟。他必須去看看白艾,如果中央要問責他自當受着,但是現在他還不能回軍區。
蘭思定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禍,自然以為蘭平川來接他是要帶他回去代。
蘭平川的眼眶被熱氣暈染:別那麼多廢話,上車,我來接你去看白艾。他的兒子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蘭家的脊樑骨還沒到彎的時候,這次b國的事情雖然不合規矩但是也辦的漂亮,委員長都默許的事兒如果誰有什麼不滿,衝着他蘭平川來!
蘭平川親自為蘭思定打開車門,蘭思定有些不置可否的看着蘭平川。
眼神接中,彼此看到了真心,蘭思定這才肯定他沒有聽錯蘭平川的話,他老子來接他回家了,還有什麼事能比得上被家人肯定。
蘭思定一步邁上了軍車,蘭平川從另一邊的門上車坐在了他的身邊,兩父子在車後座雖然沒有言語,可都能覺彼此間的隔閡已經消失。
軍車一路疾行,忽有顛簸,蘭思定悶哼了一聲。
蘭平川趕緊問道:怎麼樣?傷口在疼?
蘭思定磨着後牙座,把揪心的痛壓下去才回到:沒事。
蘭平川心疼兒子,讓開車的士兵放慢點速度。
蘭思定見兩人的沉默已經被打破,乾脆問道:爸,白艾還好嗎?
蘭平川皺了下眉,輕緩的説:這輩子你守着她,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多説半個不字。近九個月的時間,白艾沒提過一句關於蘭思定的話,人不在跟前再多的關心都沒用,老是念叨反而會變成負擔,蘭平川在白艾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韌勁兒,她若不是女兒身,進了部隊絕對是另外一個蘭思定。
你服呢?蘭思定雖然沒有得到預期的答案,但是蘭平川的回答讓他心中一下豁亮了不少。
服了,那丫頭片子厲害的很。
跟你打仗呢?蘭思定好奇白艾用什麼方法收服蘭平川,一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人也能對她低頭。
沒,從你走那天起她就穩着,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説,從來不在我這兒打聽你的消息,我跟她説兩句她也光聽着,笑一笑,就是有時候洗碗走神,你要是回家吃飯,看咱家的碗全部換新的了。能不服嗎?他都忍不住去周義東那探消息,可白艾是真有耐啊!如果不是她偶爾失神,他都懷疑這丫頭
本沒把他家小子放在心上。
而且蘭思定去b國的時候她大病一場,本來那段時間他還奇怪怎麼白艾不跑他家給他做飯了,所以悄悄的去找,才知道她病的厲害,後來等她病好了又隔三差五的跑來忙活家裏的事,但她生病的事卻是絕口不提,這樣的姑娘誰都得服。
蘭平川輸的心服口服,沒有任何異議的把蘭思定送到了軍醫院。
蘭思定下了車,直眉緊蹙:白艾在醫院?
蘭平川繞到蘭思定的身邊安道:沒什麼事,以為你出事所以被一口氣憋過去了,現在在住院部的三樓休息,你去看她吧。
蘭思定可沒有蘭平川的心寬,他九個月沒見白艾,走的時候她中毒,回來了她昏,火急火燎的着急動作也放的大,沒顧忌自己還是個傷員,一邁步身後大腿的傷口全扯開了,疼的一下偏了腳步,然後也不用跑去看白艾,直接上擔架給抬了上樓。…他回來呢?白艾伸出手,指尖顫抖。一覺醒來睜開眼他就在面前,真實的讓她覺得不真實。
他正坐在她的牀邊,黑黑的臉,消瘦的顴骨,深陷的臉頰,一雙盈滿焦急的眼看着她。
蘭思定?白艾的聲音如絲般輕細,好像重一點人就消失不見,他瘦了好多,形的快讓人認不出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將身上的皮
像刀斬過般一點不剩。
白艾似喜又悲,五味陳雜在心口,她來不及消化,只能讓所有的情緒肆意糾結成一團。
小白我回來了!蘭思定握住冰冷的指尖,心裏的內疚如湧。
白艾的眼淚説就
,指尖的觸
讓她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虛構出來的,他是真回來了!沒有他的
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她現在才敢去想,害怕他一去不回的
夜,她壓抑着如何的擔憂。
小白…對不起。蘭思定心疼的為她拭去淚水,想抱她後背卻支了板子動彈不得。
當時他走的太決絕,沒有顧忌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他錯了,不該自以為是為她好,卻讓她吃盡苦頭。在她牀邊聽着夏對他的數落,他才知道他大錯特錯。
你走了八個月二十三天。白艾看看牆上的鐘,十一個半小時。
現在他就在她的面前,那個電話讓她以為她失去他了,多麼可怕卻讓她明白,她的生命裏終究有一件事是她無法承擔的…便是他永遠離開她了。
對不起,小白,是我不好,我不能給你打電話,不能照顧你。蘭思定也紅了眼眶,男兒有淚不輕彈,為白艾他卻別無選擇只能破例。
小德説你有任務在身。只要他能回來,打不打電話對於她來説都已經無所謂,知道他活着,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兩個人一個躺在牀上一個坐在椅子上,淚目相望,別不開視線,只盼用眼神訴説彼此的相思。
這近九個月的時間折磨着彼此,若只是純粹的離別或許還不會如此傷痛。
就在兩人的情緒濃在一起化不開的時候,忽然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道微微愠怒的聲音非常不合時宜的打碎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怎麼回事,怎麼又下牀了,你是病人你不知道啊?等一下傷口染了是不是又想
費我們醫院的資源啊?四十多歲的護士長橫眉怒目的瞅着蘭思定,放下手中的醫藥盤十分不客氣。
白艾躺在牀上,不明就裏的看着發火的護士長。
蘭思定狼狽的擦了下眼睛,聲音有些發澀:護士長,你又來呢?我正跟我媳婦兒説話,你十分鐘一趟的查房,會不會太勤了點?
護士長冷笑道:知道你心疼媳婦兒,但麻煩你也看看你自己的情況,你要把自己代了,我看你拿什麼去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