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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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呀，只是，我還以為我們要吃中國菜呢，比較便宜説…”她喃聲嘀咕，説的是隻跟媽咪聊天時才使用的中文，諒他也聽不懂，聽安娜阿姨提過，他的中文很破，勉強只能説上一兩句應應景…

丙不其然。

“你説什麼？”他詫問。

“沒，沒什麼。”的確是沒什麼好説的，只不過，想到即將減縮的荷包就不頭痛。

“雖然錢要花在刀口上，中國菜應該會比法國菜來得省錢，但我又能説什麼？既然是要賠罪，就只腦僕隨主便，任他宰割了。”教她微愕的是，赫森竟隱約聽得懂她的埋怨。

“這裏的中國菜沒幾家道地的，你喜歡吃，改天再請你吃頓道地的中國菜。”朗笑，他快的許了承諾。

不是唬她，因為，他有個廚藝一級也極好客的母親，找一天，再邀她過府一嘗何謂道地的中國菜，讓她這個abc品味故鄉的味道。

“謝了。”姜晏沒好氣的咕噥。

“不客氣，排骨不下車？”

“這家餐廳有寵物招待室？”

“呃，好像沒有。”

“那不就對了。”禍是排骨開的，她是被拖下水的。

“走吧，外頭涼的。”她催邀的神情是有氣無力的，像預備赴死。

太陽下山後，夜起薄霧，真的是有點冷了，尤其，想到待會兒這一頓不知道要她失多少血，心情更是泛起寒意。

酒足飯飽後，她的心情總算稍稍回穩。

妙語如珠的赫森是個良伴，他見多識廣，即使偶有零星戰火蔓延，也很快的結束，更不愁沒有話題針鋒相對，加上他真的是極懂得吃的門道，而這家法式餐廳的食物也的確使回票價，用餐的氣氛沒她想像中悽慘不堪，只不過，如果付錢的人不是她，她會吃得更開心滿意。

“沒想到排骨的那泡這麼昂貴。”提起排骨，就相心到它還沒吃飯，她有些良心不安的撫了撫飽胃，嘆起氣來。

“其實，能不能以法抵法？”

“怎麼個抵法？”

“乾脆，讓你在它的腳邊也灑泡，打平？”排骨有四隻腳可以讓他挑，頂多她到時轉開瞼，不乘機佔他便宜，來個天下太平，而這頓大餐就各付各的，那她就可以少失一些血！

他聞言失笑。

“你在説夢話嗎？”

“我想也是，這種賠錢生意你才不會做。”聳聳肩，她無限留戀的飲完最後一口咖啡“飽了沒？”

“飽了。”

“那，我們可以走了？”

“當然。”見她愁苦著臉招來侍者結帳，他沒阻止，只是笑眯了眼。

“謝謝你的這一頓飯。”

“唉，不客氣啦。”誰叫她在三年前無端養了只禍害，自作呀，怨不得人。

“破財消災，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了！”互不相欠！見她説的心安理得，赫森笑得更開心了。

“你以為它就灑這一泡？”姜晏楞了楞，口問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