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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故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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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將軍,有人在關下求見!”正在為言止息屯兵汶城一事頭疼的方刃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一年煩心事接踵而至,君阡在兩河爆破中死去他心有愧疚,恨自己不長心眼被君阡忽悠走,接着梧桐也一起消失,當他失望之時羽戰祁被急召回京,最後爆出的罪名卻是因為梧桐的佻褚國的公主。

這本來是件好事,説明梧桐沒死,但是緊接着羽府被誅殺,又傳來君阡沒死並且叛國的消息,他幾乎不用猜就知道她一定跟言止息在一起。

他甚至連一點同情或是欣喜也不能表現,因為他是上官離的人。

如今他真想當面問問羽君阡,為何當要將他支走,哪怕是死,他也想和她們在一起,至少不會有那麼多煩心的事。

傳令兵看着方刃決如此暴躁的表情,放低了聲音道:“是…羽君阡。”

“什麼!”方刃決驚喜地抬頭,“她在哪裏?”

“關下。”方刃決立刻起身趕往城門。

君阡注視着這道門,千愁萬緒隨之湧來,還未來得及發出些慨,城頭便出現了方刃決的身影。

如今他從她的副將成了這邊關的主將,短短一年罷了,這正要拜君阡假死和羽戰祁獲罪所賜,説來不是什麼好聽的事,但也足以證明邵奕勳和上官離對他的重視。

城門下君阡的身影寂寥孤單,風沙狂舞中她微眯着眼仰頭看着城上毫無畏懼之,同當年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將略有不同的是,如今的她多了一份戾氣。

“別來無恙?”方刃決難掩心中的動,將偽裝了多時的淡然在一瞬間爆發,那是並肩作戰的同僚之情不會因為三言兩語抹殺,他曾真心佩服過羽君阡,看她安好地出現心裏頓時開朗。

君阡微微點了下頷,比着口型回了一句別來無恙。

方刃決大笑三聲立刻下了城牆,不顧眾人阻攔開了城門出去見君阡。

作為叛將,居憂關的將士是打心眼鄙視的,但這種鄙視並不完全是因為君阡的反叛,還有她的假死。羽戰祁在這裏積累了聲譽讚許,卻也敵不過他的無心之失。

戰多年,將士們最很不過敵方,又怎能容忍這所謂過失。

“你倒依舊不拘小節的很,小心一會回去你的手下發難。”君阡看着走到對面的方刃決玩笑道。

方刃決重重地拍在君阡肩上,待到發現君阡完好無損,這才仰天狂笑,“你果然沒事!我就知道你命硬不是死得那麼痛快!”

“怎麼樣,看我這一身行裝還不錯吧?你呢,還好麼?”君阡看方刃決氣不差於從前,平裏必定是吃好喝好睡好,行兵總府隸屬於他,威風得很。

“我能好到哪裏去,還不是被你害死了?梧桐呢?”君阡順着馬鬃慢條斯理道:“原來我一大活人站在你面前還是比不過梧桐啊。原本我過來就是為了跟你説這事的,既然你提起了,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餘光掃過城門邊警惕的士兵,她心裏估算着所站位置到城牆的距離,如果投石器安放在這裏,極有可能順利拋進城牆。

方刃決是個大大咧咧的人,絕沒有想到君阡心裏的小九九,順手抄過她手中的馬繮,“你也很久沒回來了,進去坐坐。”她眺望着城內,毫不客氣的讓他牽馬,負手漫步如雲端哦的高人,周邊來的一束束防備的目光沒有影響到她半點的情緒,就這麼悠悠地走進居憂關。

將士們敢怒不敢言,一個個氣鼓鼓地拿着武器看着方刃決將君阡帶了進來。

行兵總府還是以前的模樣,只是少了它原本的主人,君阡練地進入大堂,看着一張張紅木桌椅整齊地排放,嫋嫋的茶香瀰漫在廳堂。

她隨意擇了一處坐下,一手託着半邊臉頰看方刃決端着身子坐在主座上一副主人的架子,好笑道:“方將軍混得風生水起,讓我好生羨慕。”

“你也別恭維了,”方刃決着急梧桐的情況,直奔主題,“梧桐呢,她還好嗎?”

“她現在可是佻褚國的公主,”君阡頓了頓,“不過,似乎並不太好。”

“她…怎麼了?”君阡看着他,認真問道:“方刃決,我來之時想問你,你可為梧桐想過?如今你是居憂關的主將,梧桐是敵國公主,身份之差雲泥之別,想在一起難上加上。她從沒在我面前抱怨過,可一起長大有什麼心思能瞞過我?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只想讓你,哪怕看在梧桐的份上,離開吧。”方刃決噌的站起來,兩道濃密的眉揪在了一起,恍然大悟:“我以為你因為羽帥一事逞一時之氣,原來你真的叛國了!”看着他前後判若兩人的語調,君阡便知道想讓方刃決全身而退大有難度。她一挑俊眉沉下笑臉,隱藏着的凌冽冷氣便散發開來,“一時之氣?那是我父母我全家我羽姓幾十口人!你別忘了我爹他從前救得是誰,當年他不施以援手就沒有今的梧桐!我以為你對梧桐是真心的所以才獨自一人來見你,哼,原來你對她不過是乍見之歡,可笑!”

“不,我喜歡梧桐,可是我是玄齊國的人,我不能做叛逆之事!”方刃決放低了口音,明知君阡説得沒錯,沒有羽戰祁就沒有梧桐,但本能的,他是個忠君愛國的人,大家小家他分得很清楚,“你以為我是個神經大條的人,但是忠孝仁義我很清楚,如果梧桐過得好,我可以放手,但我絕不會做出有失國體的事!”

“方將軍真是個英雄,”君阡冷笑道:“居憂關十萬人馬,言止息在汶城周圍屯兵三十萬,憑藉我對居憂關的悉度想要拿下這裏輕而易舉。我不過看在梧桐的面上想留你一命,既然你如此不識時務,我也沒必要跟你談下去,告辭!”她斜瞟一眼握着拳頭將要爆發的方刃決,一甩袖子走出大門,守在一旁的士兵本是害怕方刃決被君阡勸服心有餘悸,如今看裏面不歡而散頓時放下心,紛紛出手中的武器指向君阡。

她目不斜視地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面而來的刀槍劍戟便離她的的身體近了一寸,可她仍舊淡定地走着。

當刀劍將要觸到她身體的時候,方刃決一掃而出用手中的雙鉞擋掉了士兵們的武器,“讓她走!”

“將軍,莫要婦人之仁!”

“將軍,這是最好的時機,否則等她回去率兵前來,我們將會受到重創!”

“將軍,您三思啊!”面對手下們極力要求趁此時候拿下君阡,方刃決只是看着她筆直如松的背脊,嚴厲命令道:“我説,讓她走!”君阡幾乎一路無阻的走出居憂關,直線回到汶城。

此時言止息正躺在榻上小憩,繁忙的事物讓他勞,自從離開昭平去侑京開始他就沒有一安生地合過眼,如今偷閒眯會眼,也是神壓抑。平裏用帽檐遮着旁人看不見,都以為那美顏是讓人羨慕的華光璀璨,殊不知幾分惆悵幾分焦躁全然只是用媒介擋着。

君阡輕聲嘆了口氣將薄薄的被子拉上了點,坐在牀沿靜靜地看着他。

看得出了神,竟然連裝睡的某人稍稍動了一下都沒有發現,手腕被拉了一把她驚叫一聲便被拉到了榻上。

言止息竊喜地抱着君阡,許是長時間過着心驚膽顫地子讓他此刻覺得很安心,便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均勻的呼。暖暖的氣息呵到的頸上讓她覺得一陣顫慄酥麻,君阡皺着眉推了他一把,“別鬧。”

“我沒鬧。”他略帶哀怨地説着話時稚氣而彆扭,君阡覺得此刻他像個孩子一樣撒嬌,便任由他一動不動地抱着自己。水芝清香在牀榻上蔓延,將初夏的燥熱驅散,就連這麼靜靜地相擁也顯得清

“方刃決一定不同意全身而退是不是?”他閉着眼輕聲詢問,語氣卻堅定地如親眼所見,“但是你依舊準備放了他,阿阡,這樣很好,這樣的你很好,不要刻意使自己無情。”其實君阡知道,他之所以説得那麼堅定,是在變相地替方刃決求饒。從前的君阡不會對以前的朋友下殺手,但自從她説出要報仇之後,他已經看不透她的想法。她越發的冷酷和殘忍讓他害怕,害怕屬於自己的獨特女子從此步入黑暗深淵隔離生命中的光和熱。

至少現在他的言語還能讓她思量幾分,所以他希望君阡放了方刃決,即便只是作為他發兵助他的報酬。就算方刃決與他無關,他還要斟酌着梧桐的未來。

和君阡一起長的的梧桐和她有着一樣的執着,他和梧桐欠了羽家很多,所以要的很多些,最後用一生來償還。

君阡縮着身子,氣候燥熱,她的手腳卻有些冰涼,被握在懷裏的手心肆無忌憚地搜刮着他的體温,“等到攻下居憂關,我會放過他,若他執意效忠朝廷,我便另做打算。”言止息撫着君阡的後背似乎是想將她進身體裏,這種折磨的子何時是個盡頭,有時候想放下一切同她歸隱在山川深林,可她這樣好強的子怎能忍得住一生的寡淡?

“我保證,在我們打下居憂關的時候,方刃決一定會離開玄齊國從此於世間無爭。”君阡沒有訝異,只是淡淡回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