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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梧桐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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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阡醒來時,發現身邊早已沒了言止息的身影,而白尼瑪正睡得酣暢淋漓,在她腳邊蹭着。腳心暖暖的,是白尼瑪的體温。

她慢慢縮回腳,白尼瑪翻了身四腳朝天的彎在那邊,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繼續沉浸在它的睡夢中。

等待她梳洗完畢出了房門,發現周陽暉早已帶着學生們回來了。許是昨夜一直以為言止息在身邊,她一覺睡到照三竿。

這一學生們神萎靡,早已沒了昨夜的情。課是上不了了,只能讓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君阡在學院裏逛了一會,陽光曬得暖洋洋的的,地面的雪花溶水匯聚成一條小小的河,沿着起伏的青峯山地勢向門外。

白尼瑪一覺睡到自然醒後伸了個懶弓起身子前腿離地以人的姿勢走到君阡腳下,摸摸自己的腦袋又仰頭蹭蹭君阡的衣服,她彎下撫摸白尼瑪的頭,親切如一家人。

白尼瑪愜意地享受着愛撫,繼而爬到她肩上任她四處散步。

兩個主人的喜好都越來越相近了,這散步的姿勢都趨於一致。

君阡去了趟藝風館,雖然今天休課,去那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就像言止息對於她成了一種依賴。

沒人,藝風館內很安靜,整齊的一排課桌和學生們本不愛看的書籍,教育這回事,除了少數幾個學霸,想要靠自覺主動,那可真是天方夜譚。即便是她自己,那也從小不愛聽先生講課,以至於詩詞歌賦樣樣不懂。唯獨識了字看得懂兵法,比起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家閨秀,她自認為過得還算逍遙自在。

窩在肩上的白尼瑪突然跳了起來落在地上,兩眼放出驚悚的幽光。

此刻君阡亦覺到了教員的講台微微偏了方向。她剛進來時講台與中間一排的桌子對得筆直,如今卻偏過了一指的距離。

出匕首將手指放在嘴邊噓聲,極通人的白尼瑪立刻悄聲靠近講台轉了一圈,跳到桌面平趴着。

原來這藝風館內有暗道!

君阡摸不準地下的人是誰,但言止義的地盤,若是這下面有什麼秘密,想必跟言止義不了干係。這還需要猶豫什麼?

她運氣內力便一掌拍在講台上。

“啪”的一聲桌面震了震,地下清晰的一記頭撞在桌底的敲擊聲,傳到空氣中悶悶的,帶着怒意。

桌面被瞬間移開,君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鳴電掣之勢將匕首捅了下去,在刀刃觸到桌下時聽見那人嬌氣的聲音,“哎呦,這是什麼鬼地方!”君阡的手停在那一處維持着向下的攻勢,這聲音,不是梧桐嗎?她怎麼會在藝風館下面。

梧桐撣了撣空氣中的灰塵,一抬頭,看見君阡的匕首正對着她的腦門,臉上不免大驚失,驚得不是君阡的匕首,而是自己來到的地方!

“姐姐!”君阡收了匕首一手拉住梧桐的肩膀將她拉了上面,“你在下面做什麼?”梧桐好奇地張望了四周,撲閃撲閃着眼睛道:“我這是來到了尚武院?”

“你以為是我去了文繡院嗎?”梧桐頓時歡呼雀躍,“我居然到了尚武院哎!”

“你是怎麼來的?這下面?”君阡沒説下去,心中開始懷疑這下面有一條連接着尚武院和文繡院的暗道,但是又不知既然有這條暗道,那麼言太宜和言止義在兩山間還有什麼必要修一座院落,莫非是掩人耳目?

梧桐抓了抓髮髻,有些不確定,“哥哥説他月中會來看我,所以我在丑時前趕了回去,我到的時候他沒來,我以為他走了,不想沒過多久他就出現了。”昨晚言止息不是在自己這裏,怎麼去了梧桐那?君阡愈發疑問,丑時她早已睡,當時離開是極有可能的,那麼這暗道他早就知道?在尚武院和文繡院之間挖掘這一條通道是為了什麼?

梧桐繼續道:“沒過多久他就走了,可並沒有走去大門的方向,所以我偷偷地跟去了,誰想他一晃就消失在文繡院的花園池塘邊。”她驕傲地笑道,“你知道我通機關術啊,所以想找到密道很簡單!”

“可是我在裏面走了好久,裏面很暗,似乎中段有一處出口,我從丑時摸到現在方才找到了盡頭,竟是尚武院!”君阡一愣,“你説,中段有出口?”

“是啊,”梧桐嘟着嘴道:“以我的推測,文繡院在白水山的半山,從花園進去之後應該是打通了左側的山脈,因為那裏海拔較低,還有幾處是天的,我快走了兩個時辰找到了一個可以出去的通道,但是那裏很奇怪,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想着前面還有路,所以就先到盡頭來找找,從那中段道這裏是兩個多時辰,地勢向上折右。一會我回去時去中間找找!”

“別!”君阡口而出,“你趕快回去,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密道,也不要去中間找出口!”梧桐茫地臉,滿心不願地應答了聲。

她哪裏知道,君阡雖然不懂機關術,可行軍佈陣多了,習慣會研究周邊的地形。白水山在菡萏山的東南側,中間有起伏山脈,最高的處在白水山的半山,而青峯山在菡萏山的西南方,略高於菡萏山,尚武院處於山的中上層,按照梧桐的説法,那麼中間的鏈接點正好是菡萏山上的芙蕖山莊!

梧桐的武功並非頂尖,試想一個接待佻褚國上級官員和皇族的地方,豈是隨意便可混進去的。

言止息既然知道有這條暗道,那麼所謂的安全便是可以將她兩在危險時移入暗道。

但問題又來了,明明是最危險的地方,他為何覺得這是安全的?這本不是言止息的正常思維,除非這密道里還有別的內容!

“你失蹤那麼久,文繡院的人不會懷疑?”梧桐眨了眨眼,狡黠道:“你別生氣哦,跟我同房的那個女子是司徒公的女兒,聽説她暗戀哥哥好久,所以一聽説我是睿寧王府的人,便一直想讓我在哥哥面前引薦她。現在我説什麼那都是對的,她才不敢呢!”君阡才不生氣,有別的女人喜歡説明自己的眼光好,但是為什麼有點酸酸的呢?看着梧桐這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不是應該替她解決一下那些個沒有戰鬥力的情敵嗎?

她俯□直勾勾看着梧桐的眼睛,盯得眼睛酸楚眼淚打轉,看梧桐一臉純真無暇微笑地看她,舉起手眼,“嘶,眼睛好酸!”梧桐掩嘴而笑,讓你裝,裝得毫不介意,其實心裏早就想了十萬八千里,看來那司徒公的女兒要遭殃了。梧桐吐了吐舌頭,一頭鑽了下去,“我走啦,不要想我!”

“慢走不送。”君阡懶懶地回答,順便一手將講台挪了過來,給底下的梧桐吃了一臉的灰塵。

白尼瑪好奇地盯着桌子覆蓋,那地面原本是按了一塊放行的石門,所以平裏就算將講台挪開也看不出痕跡。它抬頭撓了撓君阡,烏溜溜地轉着眼珠子,爪子在地上使勁地着。

君阡抱起它,心思全在連接着三山的暗道上。

這個密道,是時候去探查一番。

荷園的姊妹園,佻褚國的政治娛樂中心,文繡院和尚武院的錯,以及那天地上奇怪的粉末,言止息的消失和出現,無一不將矛頭指向芙蕖山莊。

她相信,言止息從來不會將躲避作為安全,亦不會讓她孤身深入敵,唯一的可能便是這裏是他布得局,興許瞞過了眾人,又興許和那幫焚燬荷園的人要找的什麼東西有關。

無論美的醜的乾淨的,只要和政治有了關係,那一定是骯髒的。這也是為什麼她羽君阡從小習武布兵卻不願意去了解侑京政局的原因。

難嗎?不過是一層又一層權力的包圍,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看起來正直高尚轉個身便成了卑鄙自私,哪個不是厚臉皮黑心腸?

她還想留一份隨心所,卻無奈世事無常,終將被牽扯進政治漩渦。

既然陰謀開在身邊,那就勇往直前。退縮,不是她!

君阡起身走出藝風館,碰上面而來的周陽暉。

他似乎沒有料到會碰見君阡,臉一變,又瞬間迴轉,“今不上課,君先生怎麼還在這裏?”

“隨處走走罷了。”君阡隨口回答,對於周陽暉,她知道他的想法,便不再害怕和擔憂。誰都想找一個不倒的靠山,他是個人才,願意靠過來,她來者不拒。

周陽暉擋在她面前,掛着深沉的面孔,眼神直入心底恍若萬丈深淵,讓人萬劫不復。

“人皆為扶搖直上九萬里,風歇簸卻滄溟水,為何你冷眼冷笑太宜公主的條件,難道睿寧王給你的真的那麼好?”君阡反問道:“既然她開得條件那麼誘惑,你又為何昨夜救我?”

“直覺!”

“能屈方能伸,能退方能進,能辱方能榮,忍得一時方能受他之榮輝。你若大放厥詞,世人皆説你好高騖遠,有朝一成功了,那些貶低的言語變成了燕雀尚有鴻鵠之志。他忍了二十多年,我相信他,就像你相信我。”周陽暉點頭贊成,“你這話説得好,我想我沒有看錯人。你如此信任睿寧王,到讓我覺得你二人肝膽相照。睿寧王身邊有君先生這樣的人,假以時必能問鼎羣雄!”

“説這話,不要命了?”君阡調笑着,她一直認為,周陽暉起初給她紈絝子弟的覺,卻實質上真真正正是個鐵血仗義之人。加之甘南道的兵權,若為言止息所用,定能征伐天下功成名就。

周陽暉坦蕩蕩道,“命在這裏,誰有本事拿去,便來拿吧!”

“有個地方,也許能要你的命,有興趣嗎?”

“哦?”周陽暉兩眼放光,“哪裏?”君阡掐指計算了時間,“酉時來藝風館,我想,你一定不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