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古寺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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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隆寺於昭平西南一處清幽的皇家園林一側,隱沒在竹林深處。
那是一個很簡易的寺廟,沒有繁盛的香火,沒有往來的香客。羊腸小道立於河面彷佛是託着缽的僧人,般若慈悲。
早些年慧隆寺也和其他寺院一樣,虔誠的信徒三步一叩懷着崇敬,只是自從珍妃的骨灰遷入此處,便開始於外界隔絕。
珍妃沒有被遷入皇家陵墓,她是個佛教信徒,言坤立不想拂了她的意思,便安排在這城市的一角,以她在天之靈。
每年這個時候,言坤立都會在慧隆寺度過三兩天,吃齋唸佛,偶爾坐在大殿中央,對着莊嚴微笑的佛像,訴説心中的眷念。
他從沒捎上過言止息,卻知道每每他走出慧隆寺的時候,言止息正一個人懸在大殿的樑上,靜靜地看着。
那年珍妃死時,五歲的言止息跪在孃親的棺槨前,對他説,一個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失敗的男人!
恨嗎?
幼時的言止息只是暗下決心,他要做一個成功的男人,於家,於天下。
這次來,收到了言坤立的命令,也是第一次,父子二人在宮牆之外的見面。
言止息象徵地帶了些護衞,因為君阡此刻只能以護衞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偽裝成男人,才不會被發現。
十一月廿九言坤立出行時,總是異於平,身邊甚少帶人,他不想打擾到珍妃,便帶了幾個近身侍衞前往。
言坤立當年浴血沙場,以武風硬朗著稱,他練得本就是外家功夫,掄起千斤錘依舊如履平地,而這些年雖是退化了些不比當年,基卻依舊在。所以他也大膽的很,並不怯於別人向他下手。
終惴惴不安唯恐他人加害的上位者,總是活不長就的。
慧隆寺外的竹林前,言坤立停下腳步。
雪花蓋在竹葉上,雲與雪自天端延伸至地平線,雪絮紛紛擾擾彷佛柳絲飄搖,只是那從天到地的白,似乎是一個人掙扎在茫茫雪海,望不到明天,抓不住未來。
空濛霏微,謾道昭平心似鐵。詞賦風,不盡愁千結。望斷天涯音信絕,一端緣生一端滅。
“什麼時辰了?”
“將近辰時。”一個太監畢恭畢敬地答道。
言坤立有些不滿,“老三怎麼還不來?”那太監畢竟是宮闈老手,一手扶了言坤立便往裏走了幾步,“興許是睿寧王先到了。”言坤立嘆了聲氣,便向裏走去。
原本這片竹林茂密得很,天一冷,落葉變成看着泥土的地毯,一踏上去便有清脆的碎裂聲。幾點從竹枝上挑着縫隙落在地上的雪似梅花零星地開在地上,一不小心便落上了腳印。
周圍只有一行幾人的腳步聲,恬靜得詭異。
這裏本就是無人之地,言坤立也並未在意。
走了一段路程,他突然停下來,回望四周,心裏隱隱不安。
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一股悉的氣息徘徊在身邊,揮之不去。
是你嗎?珍妃。
疏密的竹林,一道白影如玄天初降的星,從斑駁的枝杈中穿梭而過。那端發出輕輕地息,像是急着要去什麼地方。只是無聲的林中,那女子從嘴裏呼出的白眼圈,朦朧細緻。她只是向前跑着,沒有回頭。
那些年那些歲月,一幕幕從腦海噴湧而出。也是那樣的冬天,鵝大雪,那個女子着一身白的狐輕裘與他擦肩而過,驚鴻一瞥,竟是一生。
言坤立伸手示意侍衞莫要跟着他,自己則飄忽鳧起,踏雪無痕,去追那女子。
梧桐微微一笑,便沿着言止息給她的路徑飛奔,那條路直通慧隆寺的後院,中無一人,耳邊是風在向後退,眼前的枯黃的竹枝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