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放手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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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阡本不想把這個計劃告訴羽戰祁和邵奕炆,他二人知道這個危險的計劃一定會阻止,尤其是羽戰祁,多次讓君阡不要貿然出兵,打得太過,他怕言止息再次被調回來。
邵奕炆看出君阡幾有些奇怪,她天天盯着汶城的地形看,居憂關內出現了消失許久的平和之氣,將士們訓練有度,摩拳擦掌準備接下一戰。
“在想什麼?”君阡只顧着自己低頭思考,並未注意到前方一直看着她的邵奕炆,被這一聲喚醒,這才抬頭看他。
許是因為近來無事,邵奕炆看上去神許多,而他原本就温文的舉止在這一羣獷的將士之中顯眼而不突兀。眾人不敢得罪太子爺,又因為他做事隨和沒架子而頗受讚譽。甚至有人猜測這邵奕炆不肯走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君阡。
男人之所以不八卦是因為好面子,畢竟那是八婆才做得事。但處在一個只有男人基本無女人生理問題需要靠手解決的環境中,一點曖昧的氣息便會勢不可當地傳播。當男人八卦起來的的時候,那程度絕非女人可比。
此刻邵奕炆和君阡面對面站着,走過一隊巡邏兵,那隊長重重地咳了一聲,站直了喊道:“太子殿下好,羽將軍好!”隨即又朝着身後揮了揮手輕聲道:“快點,別打擾了兩位長官!”眾人皆自以為很識相的迅速撤離。
君阡:“…”
“你還沒回答我。”邵奕炆攬過些許微笑。
君阡愕然道:“回答你什麼?”
“我看你最近一直在研究汶城的地形,你是不是想…”
“沒有!”君阡立刻打斷他的話。
不攻自破。邵奕炆無奈地扯了扯嘴,還沒問下去便那麼急於否認,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麼?
“走吧,去城下轉轉!”他也不管君阡同意,便自作主張地牽起君阡的手走向城門。
她的手掌並不那麼柔軟,從下練武在握鞭子的虎口處長了繭子,有些厚重和糙,只是手那麼小,只一和手便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這個從來不需要別人保護的女子,用她慣有的堅韌和強大的氣場讓人敬而遠之,但此刻邵奕炆拉着她,卻覺得其實她更需要被保護。
越是堅強冷靜的女人,越有她獨特的柔軟。
她不過是不願意表現在別人面前,而邵奕炆卻知,君阡只是用她自己的霸道在保護自己。
他沒辦法打退她的敵人,卻可以在最危險的時候擋在她面前。
君阡縮了縮手,卻掙不出來。他的力道不大,甚至於温柔,讓她有些不忍這麼直接的回絕。然而毫不避諱地展現,讓她有些尷尬窘迫。
“汶城的地形很好,”邵奕炆邊走邊道,“想要包圍簡直是不可能,它的護城河很寬很深,但是護城河與內河的錯處卻略顯狹窄。這樣的地形很容易爆破,對方興許會在城內河處埋伏,你可有想過?”
“恩?”君阡愣愣地抬頭,沒想到邵奕炆早已看破了她的想法,此時也沒在隱瞞的必要,她便承認道:“所以選好時間很重要。”邵奕炆停下腳步,俯視着君阡,很輕卻讓人無法抗拒地按住她的肩膀,“你那麼急着冒險攻打,是為什麼?”君阡的心狠狠地拉了一下,面上卻依舊平靜道:“早點開始早點結束不好嗎?佻褚軍全軍覆沒,我們就能…回去了。”回去二字,似乎剛出兵的時候很嚮往,而此時,她已經覺不到回去是為什麼。甚至於,若是這場仗永無止境,她也不會拒絕,只要,對方是言止息。
邵奕炆靜靜地看着,像是被人強灌了一碗苦澀的藥,那苦味從舌蔓延全身,不放過身體的任何一個角落。她説得那麼勉強,他卻不想戳破。
**梧桐和方刃決站在君阡身邊,看着君阡沉默了許久似乎在做個艱難的決定。
“兩件事!”她突然開口,“挑出一些家中沒有牽掛且水好的死士,準備足夠炸燬城牆的水雷!”
“水雷?!”梧桐驚道:“小姐你要做什麼?汶城的城牆很堅固,想要炸燬它本不可能!”
“如果是有缺口的城牆呢?”梧桐抿嘴想了想,“有缺口那便可以炸燬,可是,小姐你是想偷襲嗎?”方刃決站在一邊聽到梧桐這句話,並不贊同,“炸燬半面牆汶城內肯定會被響聲驚醒,這哪叫偷襲,是明攻!”梧桐憤憤地踩了方刃決一腳,女人講話的時候男人不該嘴,方刃決瞬間閉了嘴,一臉“你們聊,我就聽聽”的表情。
君阡以沒心情與他們調笑,“不,我偷襲!悶在水中的爆破聲不小,但並不驚人,只要選準時間配合着城內的作息進行,沒有人會發現。我若是要半夜偷襲,那麼這聲音足以告訴汶城內的人我的意圖,可是…”
“什麼時候進去?”君阡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了一陣,才慢慢開口道:“傍晚!”方刃決和梧桐對望一眼,心中便已明瞭。原來,她只是想利用人們的常習慣和最容易忽視的規律。
“這很危險。”方刃決説道,他並不膽小,甚至有時有些傻大膽,只是這件事,他覺得君阡做得過於急促。雖然安排得很密,可他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梧桐一直都是支持君阡的,何況,對於她一起長大的君阡,她心裏在想什麼梧桐猜的八|九不離十,既然君阡要做,她一定支持。
君阡放心梧桐和方刃決做事,便不再多言,心中像被線團纏繞打了千百個結,而那中心始終是那個朦朧的影子。
那年夏天的夜裏,那雙水中盈盈的雙眸;崴嵬城下那一道意義深刻的勾笑意;月下淡影如梅含香水芝;灌木林同那劍氣華光融在一處的翩然之姿;他永遠讓人無法猜透的心思和淡定卻湛的思維。
君阡並非以貌取人之人,卻誠心地佩服他的手段和長遠的眼光。
汶城,她的手指始終沒有離開那一處鮮紅的圓點,她要在齊忠的嚴密防守中突破,要讓一個人知道她只把他當做唯一的對手。
可若是君阡知道言止息已經回來了呢?她還會去攻打汶城嗎?
第二,方刃決和梧桐便準備好了君阡要的人和水雷。
二人知君阡做事向來説一不二,也並不多説,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並不讓羽戰祁知道,而邵奕炆並不想戳穿。他了解君阡,知君阡向來討厭別人阻礙她做事,喜歡她,便給她自由飛翔的空間,讓她瘋得盡興,哪天累了,興許她便自己回到那最初的地方。
她點了三千人,便安靜地從城門出來。
不想隱瞞,不想躲藏,明明很危險,可心裏卻很平靜,與其説平靜,倒不如説是死水般的沉寂。似乎預示着些什麼。
方刃決強烈要求跟君阡和梧桐一起過來,可君阡這次沒答應,她怕,萬一出了事…
方刃決向來脾氣衝,隱約覺得有什麼偏頗,卻也沒有多想。君阡便讓他帶了數萬人馬去汶城正門不遠處埋伏,萬一成功,到時便可和他裏應外合。
傻傻的方刃決傻傻的答應了,帶着他的人傻傻地去了汶城城門兩側埋伏。
梧桐在君阡身側,白尼瑪不知何時站在君阡的肩上,眯着瞳仁眺望遠方,滿滿的都是期待。
君阡突然制住馬,“梧桐!”
“在!”
“我落東西了…”梧桐側着腦袋眨了眨眼,從馬鞍的袋子處翻開一堆雜物,“不會啊,能用的不能用的我全幫你帶了,你放心,有我呢!”君阡頓了頓,又開口問道,“我方才有沒有囑咐方刃決不要埋伏在城門口?”梧桐回憶了一會,“沒有,你只讓他去城門口埋伏!”
“…”君阡一拍腦袋道:“不好!汶城城門口地勢平坦本沒有可隱藏之處,方刃決做事馬虎,我怕我們的行動還沒開始方刃決就被齊忠發現了,到時方刃決那邊失手我們便得不償失!”梧桐一聽方刃決有事便急了,“他會有危險嗎?”
“你説呢?”梧桐一策馬,“我去追他,你先往前去,我很快就過來!”話音剛落,眾人便只看見梧桐的馬蹄揚起的煙塵勾勒出她纖瘦的背影,在風中青絲飛揚宛若畫中傾城絕的絕代佳人,出於大師之筆,上好的筆墨畫風,又如大漠之上的琵琶曲,餘音嫋嫋不絕於耳。
君阡撫了撫白尼瑪的腦袋,繼續朝前走去。
梧桐的馬兒跑了一段路程,她突然停了下來。
平素里君阡出行時的東西都在她這裏,方才匆忙間轉向並未把這些東西給君阡,原本也只是不重要的東西,可這回的水雷是她安排的,她一直喜歡做些機關。先前用的水雷都是先埋於水中,通過高重量的物體引發震動致使其爆炸,而梧桐在此基礎上做了些改進,只要通過地面傳導巨大震動便可引爆。
之前未跟君阡説,此刻才想起來。
汶城城門口的地勢雖然平坦,可方刃決還沒傻到直接去城下挑釁。汶城正門出來便是護城河城兩邊有處隱藏的叢林,方刃決帶兵多次經驗豐富,怎麼可能會有危險。
君阡今天有問題,她是在故意支走自己!
梧桐一想明白便立刻去追君阡。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