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井底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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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君阡一個恍惚沒意料到他突如其來得攻勢,“你…”言止息輕了一下她的,這個位置這個姿勢這個時間,真的不適合做這種事。
他壞笑道:“想讓我死的人那麼多,總得分個先來後到!就這點伎倆,他還得回爐重造!”説話間便拉住君阡,慢慢向上移去。
兩人壁虎般貼在石壁上,兩道石壁只二尺距離,兩腿蹬緊了便可往上挪動,而往下看去則是一片混沌。
君阡暗恨自己竟沒看穿他的小伎倆,被他白佔了一個便宜,便賭氣不再跟他講話只是卯足了勁向上爬。
爬到一半,兩壁之間突然開闊,從上頭照下來的亮光説明現在已經是白天,好在此處還深,光線薄弱,視覺緩過來並不覺得刺眼。狹窄的直線型壁道突然變成圓柱形,爬上去變得艱難。
“這裏像一口枯掉的水井。”言止息抬頭望着天,頂上有一隻水瓢掛着,幸得壁上有一條麻繩,只是大約經過長久的浸泡有些腐爛。
君阡還在剛才的氣憤中,抓住繩子並不答話。
言止息偷偷瞟了一眼,她撅着嘴在生氣,明明不想跟他説話,卻依舊忍不住用餘光掃過來,在對上他眼神的時候立刻甩開。女人啊,有時候就是口不對心。他向下拉了拉繩子,確保它夠結實。
繩子不夠兩個人的重量,君阡借力用輕功向上點過順勢狠狠踩了一腳言止息的肩膀,一手攀上枯井的頂端。此處是廢棄的院落,四周很安靜,看不見人影,只是那不遠處巍峨的城主府在蒼暮之下閃着金光,土豪之氣盡顯無疑。如此蔚為的建築,是這烏克拉沙漠之上的無間地獄。
君阡將繩子丟到井下,言止息很快也上來了,二人在城主府的後部,憑着兩人的功力想要躲過裏面的下人很是容易。
可問題是,艾斯去了哪裏?
風捲過殘雲,彷佛風中飄動的幔帳,只是這吹來的悶熱的氣,讓人心中略不安。
走出廢院的拱門,繞過長廊,兩人很快找到了城主府的正堂。艾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距離他們進城已經三,時間拖得越長,駐紮在白靈城外的兩軍便會騷動。
君阡正要向前而去,冷不丁言止息一手拉過她用身子擋在牆角。君阡一慌,正要斥責他不分時機動手動腳,隔了一道牆的不遠處便聽到一個悉的聲音:“速度,所有人仔細搜查,掀個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來!”盧不押很焦急地在找人,君阡暗自慶幸言止息的鋭,猜想着大約是昨夜那兩小廝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安全起見所以才大力徹查。
言止息鬆開手,眉頭緊蹙,本就是危險時刻,此刻盧不押似乎發現了什麼,找到他們兩人還好,要是先一步找到了艾斯,那一切付出都將付諸水。
“我們要快點找到艾斯把他帶出城主府!”已不是招子的時候,君阡看着盧不押的背影輕聲道:“艾斯見我突然消失,必然不會一個人留在裏面,他對這裏很悉,自然知道哪處是城主府的人不會發覺的。如果是你,你會躲在哪裏?”言止息沉思片刻,“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説你之前跟艾斯被關到了蛇窟,若是他們沒有發現兩個小廝的屍體,必然會去他處尋找。若是艾斯恰巧之後才從原路返回,那麼那裏才是最安全的。”聽聞要再一次去蛇窟的君阡突然覺得風有些冷,被嚇得驚魂未定的她站在原地猶豫不決,言止息不是艾斯,沒有防蛇的技能,最怕出師未捷身先死,別説英雄了,就是狗熊也得淚滿襟。
言止息知道君阡怕蛇,但時間有限,把她放在任何地方都不見得安全,不如老老實實帶在身邊,雖然她有時很聰明,可傻起來時也是無人能及的。
那屋子的周圍沒有人,大約都被盧不押支走,他輕輕地在門上扣了幾聲,裏面便傳來“嘶嘶”的響動。
君阡滿腦子都是昨晚一屋子的蛇,泛着幽綠的光猙獰地盤旋在四周,便打了個寒顫。
很久都沒有人回應,言止息卻摸着下巴等得很耐心。
“不會搞錯了吧?”他將手指按在前示意君阡聲,用手扇了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君阡的手伸到間,握住了長鞭。
門“吱呀”一聲輕輕打開,艾斯從裏面出來,身上換了城主府下人的衣服,他四處張望了一下,這才安心的往一個方向走去。
君阡和言止息悄悄跟在後面,此刻若不知艾斯想幹嘛,兩人便也白費了那些名號。
君阡用手肘蹭了蹭言止息,“你把艾梵丟在那裏,他的人應該發現了吧?艾梵醒了以後一定會來找你,若是被艾斯碰上?”
“艾斯深藏不,我覺得,我們的制衡策略遲早會被艾斯打破。”
“遲早的事也是以後的事,現在不能讓艾斯找到艾梵,否則艾斯會殺了他,到時我們把城主令給了他,恐怕往後還得不得安生。”言止息淡笑道:“邵奕炆若是知道艾斯這麼不聽話,你猜他會怎麼樣?”嫉妒!赤|的嫉妒!君阡甩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給他,“你以為他跟你似的瑕疵必報?我看他會不動聲的——”
“暗中幹掉!”言止息想也沒想接上話。
君阡下還沒説完的話,她不得不承認,若是邵奕炆,也許會暗中令人毫無察覺地做掉,偏偏他正人君子的樣子別人還覺得他這麼做只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恐慌,而若是言止息,他大概會讓明目張膽地按一個亂七八糟的罪名殺了,還讓人覺得死者確實罪有應得。
跟到一半,艾斯突然打開了一道門進去,君阡正要上前,被言止息攔住,“不用跟了,他找不到艾梵了!”那地方言止息雖然從未進去過,可聽到兩人腳步下的簌簌聲,他便知道這是前往艾梵溶住處。這荒漠之中並非到處都有樹葉,先前他坐在轎子裏聽見轎伕腳下的聲音便留意了些,此刻他二人腳下不正是這聲音。
君阡一怔,“你是説,艾斯其實早就知道艾梵住在哪裏,只是一直沒告訴我們?”
“恐怕還不止這些,地道他比你清楚,那地圖充分説明了地道本沒有改動,艾斯完全可以阻止你失足落下。看來項族人的反骨可是個傳統啊!”君阡恍然大悟,艾斯之所以在蛇窟幫她,大約也是怕言止息問起來有個代,畢竟若是分開之後自己才出事,就不能遷怒於他,“他的野心比我們想得要大,但艾梵至少留了他一條命,他真會狠心下手?”言止息突然有些嚴肅,看着君阡嘆道:“阿阡,真正的上位者手上沾染的血會比你想得更多,權位之爭沒有親情,你本無法想象。”君阡有些恍惚,記憶中言止息一直都帶着些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明明舉手投足像風和煦從容,可一下手便方知那力度有多大。他從不像剛才那麼肅穆正經,一旦去了那調笑的樣子,卻帶了讓人不得不仰視和服從的決然。
哪個,才是真的他?
他為什麼,要説這些?
她雖非在皇宮高牆長大,可身居侑京怎會不知充斥着血腥和暴力的權利爭奪?只是從前,那些都與她無關,她只在乎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好欺負的,而如今突然想着,若是哪一天世道顛覆,自己要澆淋着親朋好友的血生存,她會怎麼做?
言止息大約是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太過正經,又揚了揚角眼角微微含笑勾起,懶懶道:“艾梵早就不在裏面了,我們只需等着他喪氣而歸。城主令暫時不能給他。”君阡心中知曉,邵奕炆看走了眼,過早把城主令給艾斯只會自尋煩惱,這玩意得在緊要關頭才能出現。
不多時,艾斯從原處悄悄出來,臉有些黯淡,緊握的拳頭證實了他此刻心中的懊惱。他在侑京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回白靈城的機會,想利用玄齊的勢力和親哥哥一較高下你死我活,可不知是自己太過心急還是艾梵瞧出了端倪,竟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艾斯自然不知艾梵昨夜被言止息打暈,只要他一醒便知道溶已經不安全。
他正垂頭喪氣地想去找君阡,這才發覺君阡掉下暗道機關生死不明,而言止息被帶到了艾梵處,他該去哪裏找?
冥思的艾斯沒有覺到背後一雙手不知不覺地搭上他的肩,他渾身一抖,本能地跳了一下,緊接着便是君阡冷笑的臉放大在他的眼眸裏。
“你…”君阡裝作什麼都不知的樣子,這若是從前,大抵她會把眼前的人千刀萬剮棄屍山野,可自從發兵之後她才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那所謂的酷帥狂霸拽不過是沒有遇見真正的高手,是以子忍耐了許多,這便純良無害地眨着眼道:“幸虧睿寧王及時趕到我才僥倖活命,艾梵已經在搜捕我們,我們得趕快出去!”言止息微笑着默許自己偉大光輝的英雄救美形象在沙漠中深蒂固,就差做個百分百無差距仿真版雕塑樹立在城主府中做紀念。
這違背了他為人做事低調奢華的格調,只能在腦海中呈現。
艾斯有些説不出的怪異,但是時間不多容不得他思考,只能隨着君阡和言止息迅速撤離城主府。
城主府內大搜查,府外自然把關嚴格,君阡是爬慣了牆的,扯着優雅的睿寧王絲毫不顧形象的翻牆而出。
言止息看着她翻牆的矯健身影嘆道,“我不得不懷疑,羽府是不是沒有大門!”君阡則是看着言止息身輕如燕的從牆上翻出落地之前擺了個雅緻的造型,笑道,“聽聞貴公子和佳人幽會都興爬牆,看你這姿勢,恐怕爬得不會比我少吧!”
“是嗎?”言止息摸着下巴道:“我以為,兩人在一起爬到牆頭幽會也是一件愜意漫的事!”艾斯一骨碌從牆上掉了下來…
君阡張嘴看着從上空垂直掉下的艾斯,哀嘆:“非也非也,爬牆有危險,幽會需謹慎!”兩人默契地拽起艾斯,在他惶恐不安的眼神中,優哉遊哉的走向白靈城最高處,近天樓的樓頂。
“你們!”氣急敗壞的艾斯在萬人矚目的目光中華麗麗地做了一個高空落體被兩人拋到人羣圍聚的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