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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上殿求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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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阡跪得發麻的膝蓋,步入大元殿。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大元殿,皇宮正殿,莫不過恢弘壯麗,氣勢磅礴。

看着跪滿了文武百官的地面和負手而立的邵奕炆,在一干人中鶴立雞羣,君阡自運氣還算不錯,至少遇見了邵奕炆,不然恐怕連見上皇帝一面都難。

邵奕炆衝着她嘴角勾勒起一道淡淡的弧度,君阡略帶地笑了笑。

“臣女羽君阡參見皇上!”

“羽君阡,你可知罪?”大殿上方的邵述開口便是語氣凌冽,沈書庸不經顫了一下。上官離面帶微笑,饒有興致地看着羽君阡。

“臣女知罪,擅闖大元殿,乃是死罪。然我父徵於戰場,無功勞尚且有苦勞。臣女聽聞居憂關告急,不惜以身試法,一來為國效力,二來救父與水火。都説古來忠孝難兩全,可臣女覺得此舉全了忠孝,其情可憫。若是皇上定要降罪,也忘賜予臣女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君阡振振有詞,語出必擲地有聲,毫無怯意,像極了其父。

邵奕炆意料之中,一個連太子都敢踹的人,怎麼有怯場一説。

邵述似在打量着羽君阡,算不上傾國傾城到也是一番清秀,眉目清晰柔和,彷佛名家勾勒的輪廓,卻不乏硬朗。此女有膽魄,善謀略,倒有幾分其父之姿。

“伶牙俐齒,能説會道!有膽識!朕問你,玄齊國從無女將,自你之始,可好?”

“世間萬象皆有始,有始才有續,臣女自當盡力而為,不負皇上厚愛!”

“好!”邵述撫掌大笑,“傳聞羽家滅世太妹,如今看來倒有幾分由頭!不卑不亢,有勇有謀,朕這便封你為——”君阡未料這般順利,忍不住浮上笑意。

“皇上,微臣有話要説!”一邊上官離舉着朝牌道:“羽姑娘有此心乃我朝只大興,雖聞羽姑娘自小學武,可無實戰經驗,難免紙上談兵!”

“太師所言有理,”鐘太尉接話道:“領兵須有真才實學,未經考驗,豈可輕易擔上幾萬將士的命,皇上三思!”邵述似冷靜下來,思考片刻,也覺有理,將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帥幾萬之眾,確實莽撞了些,看向沈書庸,道:“丞相以為如何?”沈書庸知自己已不能在全力舉薦,畢竟此乃國之大事,他也有幾分顧慮,轉而看向邵奕炆。

“兒臣有一策!”

“但説無妨!”

“下月初武舉,原武舉並未有女子參加,此番既有此議,不如安排羽姑娘參加武舉,武舉既需自身武藝,今年又加了布兵之局,羽姑娘若能得了前三甲,父皇當能安心加封。”

“好,依太子所言!退朝!”君阡與邵奕炆擦身而過時,輕聲道:“多謝太子殿下,我欠你一個人情!”

“那可是要還的。”邵奕炆輕笑道,拂袖間雲淡風輕的颯然,離開了大元殿。

君阡扶着沈書庸一路出了皇宮,期間與相黨的各路官員作揖道謝,神態自若。

“相爺真是好心機啊,帶了羽帥的女兒都瞞過了眾人。”上官離從後面跟上,冷笑着看羽君阡,君阡便大大方方地給他看。

“太師説笑了,唯恐途中生出點意外,君阡只能出此下次,若非今蒙上天眷顧,怕是回不去了!”君阡嘴角含着嘲諷,似笑非笑地對着上官離。

上官離似不介意,大笑着拍了拍之前髒的袖子,道:“好你個舌燦生花的丫頭!相爺,我的這件官袍今還要送到相府勞您的人幫我洗乾淨咯!”沈書庸抬起手臂,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半邊臉,開口起承轉合,婉轉花腔,羞答答道:“老了,生病了,有病得治,老夫治病去也!”君阡開丞相的官轎簾子,一把把正做着嬌羞狀的沈書庸推進轎子。沈書庸吃痛“哎呦”了一聲,君阡朝裏瞪了眼,清了清嗓子喊道:“起轎!”轎伕們看着今微妙的氣氛,抬起轎子,以平不常有的利索“噌”地竄出興德門趕往相府,留下一干風中凌亂的閒雜人等,目瞪口呆地看着健步如飛地下人抬着轎子消失在視野中。

上官離站在一側放慢腳步,看着剛從後面追上來滿頭大汗的鐘太尉,眼神一瞟而過,太師府的下人看見自家老爺便抬着轎子了上來,上官離一扯轎簾子,面朝鐘太尉微笑道:“老夫府上藏了些好酒,聽聞鐘太尉嗜酒,不如隨我去府上看看?”鐘太尉抱拳答謝,假作推依然上了轎子。

轎子悠悠地起地,上官離眯着眼坐着,隨着轎子的節奏一搖一擺地晃着,靜默許久,鐘太尉發話:“太師對於羽君阡一事作何看法?”上官離微張雙眼,嘴角帶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沒有回答他,只是扯開話題,“此番武舉的主考是誰?”鐘太尉稍作一怔,隨即答道:“聽聞太子要親自監考。”上官離點頭道:“太子監考?看來羽家那丫頭勢在必得。你上次舉薦的那個人?準備得如何?”

“太師説得可是方刃決?”鐘太尉自信滿滿,堅定道:“請太師放心,一切準備就緒,下官儘可擔保他那些頭魁!”

“包票別打得太早,”上官離依舊是那不緊不慢的口氣,“太子親臨,他會替羽家丫頭進言,必定會偏向她。無論誰贏了,刃決可是必須要上戰場的,得些軍功,來方可上朝堂發話。”鐘太尉似有領悟,詢問道:“可要下官做點手腳?”上官離驀地睜開眼,看向鐘太尉,繼而轉頭冷笑,“做手腳?為什麼要做手腳?若她真有這個本事贏了,也是件好事,無論這皇權到誰的手上,失了半壁江山總歸是個笑話。一個男人贏不了女人,他自己也會愧疚自卑;一個女人贏了男人,那前途更是不可估量。我們,只要看着就好。”鐘太尉不知如何接話,只能唯唯諾諾點頭稱是,“太師可真是宅心仁厚!”上官離冷笑,只覺自己手下不可理喻,“宅心仁厚?何謂宅心仁厚?善良的人可是能活的長久?他羽戰祁善良?血濺沙場馬革裹屍一將功成萬骨枯,他那飲得是千千萬萬人的血,他國的人命不是人命嗎?殺人的時候可曾宅心仁厚過?沒有!否則今就沒有什麼羽戰祁!沈書庸宅心仁厚?幾十年的老政敵,知我者莫過於他,知他者莫過於我,朝堂一遞朝板,一句話就按着普天之命,滿城風雨不過是朝廷的一句玩笑話,他宅心仁厚?笑話!就説那羽家丫頭,侑京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混世太妹,囂張跋扈最喜人,憑着點家世就幹胡作非為,她善良?你我不是武將不是鴻儒院的儒子,咱做政客的不過是為了政黨利益,宅心仁厚?放在棺材底下比較好!”鐘太尉抱拳連連應和,“下官謹遵太師教誨。”上官離望着轎窗外的人川,看着往來人羣平凡度,嘆了口氣,“也罷,也罷,做到我這份上,無論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總歸是在史書上記了一筆,功過是非就讓後人去評價吧!讓方刃決好好練練,過段時間上了戰場,那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光憑武功還不夠,”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帶上這個!”

“是是!下官必然把話帶到。”轎子停在太師府門口,小廝開轎簾子扶着上官離下了馬車,鐘太尉一併跟了下來便自覺道:“今天天已晚,太師府上的好酒怕是品嚐不到了,改下官再來拜訪!”上官離捋捋鬍子,他本就沒打算請鐘太尉來喝酒,不過就是找個適合的理由讓他給方刃決帶帶話好好練着,這邊微笑點頭,“鐘太尉請便。”**君阡隨着沈書庸回到相府,梧桐便焦急地等在門外,一見喬裝打扮的君阡就了上去,昨跟着君阡,誰想她一路疾馳將她甩在後頭,梧桐便回了府中照看老夫人。夫人一聽説君阡去了沈相府上,心嘆不好,也沒顧得上自己,一大早打發梧桐來接君阡回去。只是沒料到她一早便隨了沈書庸進了皇宮差點釀出大禍。

“小姐,你可急死我了,聽下人説你一早入了宮,可沒遇上些事?”梧桐長了雙又大又黑的娃娃眼,説起話來溜溜地轉,可愛得緊,和羽君阡細長上翹的時風眼不同,講話時一直眨巴眨巴,惹人憐愛。

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是個什麼子,君阡還會不知道麼?她伸手戳了一下梧桐的腦袋,“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是不是又怪我沒帶你一起?”梧桐嘟着嘴埋怨道:“你最近總是不帶着我,夫人還讓我盯着你,我的子怎麼這麼難過啊,我抗議!”

“抗議無效!”君阡張口接上,突然想到些什麼,梧桐從小與她一起習武,武藝是沒話説的,人又機靈,若是真的去軍營,一個女子總是不方便,若是梧桐在,一來有伴,二來要做些事總歸是自己親信。

“梧桐,有件好玩的事,我們一起去?”

“真的?”梧桐頓時歡呼雀躍,抱着君阡開心道:“我就知道小姐最好了,有好玩的事絕不對丟下我,快説,有什麼玩頭?”

“皇上準我參加今年武舉,若是得了名次就可上戰場跟着爹爹殺敵,不如,我們一起去參加武舉?”

“好呀好呀!”梧桐歡樂地像小麻雀在原地蹦蹦跳跳唧唧喳喳,突然停了下來,有些忐忑,“可是,夫人會允許麼?別説是我,就是小姐你,夫人也不會答應啊。”梧桐畢竟是跟着混世太妹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打架的事可少不了她,只是平裏人前裝得文靜,這一裝十幾年,竟是給眾人留下了乖巧的好印象。

君阡一挑眉,“皇帝下了旨,娘哪敢抗旨,她肯定會讓你跟着我保護我,不過這武舉之中能人眾多,能不能贏還是個問題,”君阡略微沉思,“走,先回府合計合計,過兩就武舉了,這頭魁,我非拿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