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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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在悄悄地撤兵,撤得井然有序,撤得層次分明。玄齊一方往東南方而行繼而轉向東北前往元明縣,佻褚一方先向東北轉向東南,沿着自己國界線秘密轉移兵力,爭取在對方之前到達白靈城。
而此時還各自在自己地盤的羽君阡和言止息掛着各自標誌的笑容帶着各自標誌的手下互相望着對方的地盤打着各自的小算盤。
梧桐眨着大眼睛,疑惑不解道:“小姐,我們會被發現嗎?”君阡的指甲蓋敲在城牆上,看着遠處的靜謐,“不,他不會發現,但他也會盡早撤兵。”
“可若是兩軍碰在一處可怎麼辦?”君阡嘴角挑起一抹陰陰地笑,“那就…看誰的手下更給力了!”梧桐雙手託着下巴,花一般地想着,驀地一笑道:“那必須是方將軍更厲害些!”
“未必,”君阡卻沒那麼樂觀,“言止息會先把蓼斐清派出去,她雖然武功沒方刃決好,可作戰卻嚴密細,但願方刃決能率先到達。”言止息淺酌茶湯,對着愁眉不展的江進九道:“擔心阿清?”江進九點頭默認。
“她現在一定也在偷轉兵力,”言止息用之間沾了點茶水,在桌上畫出一條道路,“這是玄齊軍的撤走路線,我們在相互拼時間。”江進九已經,瞪着眼不可思議道:“那您還派阿清先去!”
“急什麼?”言止息微笑地看着桌上的水跡散發在空氣中,“羽君阡會派方刃決過去,雖然阿清武功沒他好,可論計謀,方刃決豈能匹及?但願阿清能趕在前頭到達元明縣!”
“梧桐,”君阡突然厲聲下令,“明你帶兩萬人馬趕往元明縣,走官道,一路陣勢要大,碰見敵軍探子無視之,以正常行軍速度前往,務必和方刃決匯合!”梧桐領了命,不解道:“為何要故意讓他們知道?”君阡指着險山揚起下顎,“道路不同速度不同,儘量惑敵軍,切莫讓人看出什麼端倪!”
“好!”梧桐點頭道:“我現在去準備!”
“記得這是在作戰,千萬小心,切莫當做兒戲!”梧桐聳聳肩,攤攤手,“是,小姐放心!”
“等等!”君阡似想到什麼,“若是我方先到達,千萬小心糧草,我們損耗不起!”
“如果我沒猜錯,這幾她會派梧桐帶人從官道減速發兵元明縣,”言止息命人取來的地圖,看着蜿蜒道路,對着江進九道:“以彼之道還之彼身,阿九,明帶兩萬軍隊,直線前往元明縣與阿清匯合,中途無論發生什麼,只求安穩,切莫出戰!”江進九看着言止息用指甲刻出的線路,對他的敬佩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您怎麼知道?”
“莫管我怎麼知道,”言止息專注地看着地圖,“匯合之後聽阿清指揮,她的佈局比你嚴密,若是我們先到達,那麼只守不攻,若是敵方先到達,想辦法斷其糧草,玄齊失了這麼多回糧草,心有餘悸,不敢輕舉妄動!”
“王爺英明,屬下這就去準備!”君阡突然停下手,轉身一個飽滿的側線,對着千里一碧的天空輕輕道:“鹿死誰手,且聽下回分解!”言止息端着茶盞的手突然一顫,那滿杯的茶水傾倒在地上,看着淡黃的茶水冒着微弱的白煙,嘴角勾勒一幅錦繡山河,“我不贏你不輸,玩得久才…有意思!”**君阡大步走向行兵總府,推開門時,羽戰祁正在對着地形模具發呆。
“元帥!”君阡站在羽戰祁身邊,靠在他胳膊上,吐了吐舌,羽戰祁慈愛地摸着她的腦袋,祥和道:“怎麼了?”君阡拿出那份密旨遞給羽戰祁,“言止息現在應該已經在秘密撤軍了,我安排了方刃決先過去,我想問您要個人!”羽戰祁拍了拍君阡的背脊,“説吧,要誰?我的人,對你挑!”
“盧不押!”羽戰祁愣了片刻,他自然是知道君阡想做什麼,起先他一直不公開與盧不押為敵,一來作為元帥要有大局觀,二來是無法摸清盧不押的底細,君阡此番要他,一是想徹底查清他的底細,即便羽戰祁並不知道邵述下旨要君阡細查糧草被劫一事,二來是她想替父親拔去這個釘子,所謂樹倒猢猻散,盧不押手下又一批忠心的將領,只有將盧不押扳倒,才能使軍中的權力統一在羽戰祁手中。
可此去白靈城勝負未定,前有狼後有虎,艾梵不好對付,言止息更甚,若是在帶着盧不押,進退不得,君阡該如何出手?
“不行!”羽戰祁拒絕地乾脆絕決。
“元帥…”君阡有些急了,拽着羽戰祁的袖口糯糯地喊道:“爹爹…”
“丫頭,不是爹爹不肯,盧不押身後的勢力是你我不能想象的,此時兇險,若是處理不當,你手上幾萬將士的命將何去何從?”羽戰祁皺眉深深嘆氣,“何況,盧不押不聽命於我,豈是我答應他便會去的?”君阡沉默片刻,父女連心,羽戰祁不同意的緣由她早已想到,但想來偏執的君阡認定的事情絕不鬆手,何況對於盧不押,解決方法有許多種,她甚至想到若是無何奈何她寧願找個陰暗的角落殺了他當做戰死,只是想來要求做事光明磊落的羽戰祁是絕不會答應的。
君阡向來認為,無論什麼事,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只要結果盡人意,那麼過程的殘酷無道若是必經,她絕不躲避。
她想了無數種可能,這大批量的糧草絕不會拿到市場上去賣,他一定是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藏了起來,那便不會是玄齊國境內,佻褚國也不可能,方向只有兩個,白靈城亦或是喬鄂國,心裏總有些奇怪,卻不知這奇怪始於何處,似乎有人曾不經意間給她提了些線索。
既然聖旨都下來了,勢必是不得有誤的。君阡決心已定,便也顧不上羽戰祁的反對,“爹爹,我非得託上盧不押不可,我有信心一定能找到證據,扳倒他!”
“阡兒,萬萬不可魯莽!”羽戰祁心中沉悶,“盧不押敢劫糧草,勢必有了退路,你若出手不當令他逃,朝廷怪罪下來,可是大罪!”
“哼,我可不怕朝廷怪罪,要真怕他逃跑,就給他戴上手鍊腳銬,白靈城的艾梵不足為患,我已經想好了對策,言止息倒是個難對付的角,元帥,大不了我今立下軍令狀,非得查到那——”
“誰要立軍令狀啊?”門口突然出現盧不押的身影,鋭利地看着君阡,半響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羽將軍,你這是要立軍令狀做什麼?”君阡的目光越過盧不押不屑一顧的自大臉面落在遠處,盧不押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出現,必然也聽到了前面的話。知道自己想對付他還這麼大大方方出現的,若不是坦蕩蕩,那一定是留了後手。
此刻君阡看到盧不押,方才覺得哪裏不對,很久以前梧桐曾對她説盧不押長得有些奇怪,君阡還斥責梧桐看事物只看表面,如今瞧來,確實有那麼點奇怪,尤其是——眼神。
那看過來時的眼神,為何此刻看來有些不同?君阡看了看羽戰祁,恨不得那一面鏡子來照照自己,他的眼神中盡是嘲諷淡漠,君阡是看慣了的,卻説不出異樣,是否當斥責梧桐的話是錯的?君阡冷笑道:“盧監軍的聽力真是不錯,老遠路就聽聞我要立軍令狀!”
“那是自然的,”盧不押尋了張椅子坐下,抱着道:“不如我來猜猜,羽將軍是要立何軍令狀?”君阡攤了攤手,“隨意。”
“想必是為了被劫的糧草?”盧不押摸了摸油光發亮的額頭,“我想這是沒必要了,羽將軍何苦自討沒趣呢?”
“你!”君阡抬起手使了力,恨不得一掌拍飛這個他,手被羽戰祁擋住。
君阡手掌握成拳頭,憤憤地落下,她分明從盧不押的眼中看見了暴躁的自己。她一直在壓抑,這不是自己,那個向來敢作敢為不顧後果的羽君阡去了哪裏?是否當一個人擔負起重則就會失了本。
“想來也是沒必要的,”君阡拍拍手掌,裝作毫不介意,沒心沒肺地笑了笑,“聖上下旨命我前往白靈城,君阡初上戰場不懂變故,還請監軍不計前嫌同我前往,也好指點在下莫做那些蠢事!”盧不押起身伸了懶,拍着她肩頭道:“羽將軍有這樣的認知本監軍替朝廷到高興,既然你都發話了,本監軍自是願意成人之美的,只是我向來處事拘謹,還望羽將軍莫要嫌煩。我就先行退下了,羽將軍,再會!”君阡看着盧不押果斷決斷絕決決然毫不猶豫的身體拉長了下巴,不可思議地看着羽戰祁,就——那麼簡單?按理説剛來之時盧不押就吃了君阡的虧,該防着她才是,為何答應地如此利索?
羽戰祁嘆道:“沒那麼簡單!”無論簡不簡單,既然他都應下了,君阡勢必會對他加大監視和防禦,這此種一定有計謀,君阡不敢輕敵,最強大的敵人,你永遠沒法摸清他的底線,看來,盧不押比她想象的難對付,“畫師,我要畫師!”羽戰祁茫然看着君阡,突然要人作畫是什麼意思?
他不知道,君阡看着盧不押時那種異樣的陌生,似乎眼前之人並非玄齊國之人,那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會那麼相似卻又那麼不同?
“我要盧不押的畫像!”君阡按着自己的胃,一口悶腥的血擱在喉嚨不上不下,“元帥我先去休息會,記得,”她指着他爹,慈愛中帶着憂愁的羽戰祁,“別忘了,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