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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邊關告急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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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十九年。

玄齊國與佻褚國因爭奪兩國城疆以東烏克拉沙漠上的孤城白靈城發起爭執,牽扯出二十年前居憂關之戰,於是各自集結數萬兵馬屯兵疆界,勢同水火。

玄齊國一方由久經沙場的老將當年居憂關之戰的元帥羽戰祁領兵,佻褚國則由皇帝言坤立三子,十年前曾作為人質壓於玄齊國,後憑一己之力出逃回國,在佻褚國頗得人心的睿寧王言止息領軍。於居憂關之下對峙數月。

大風起兮雲飛揚,戍關月兮人斷腸。

羽戰祁已出兵半年,這半年來軍報來來往往,糧草調動,邊關走向,無一不是玄齊國上下所關注的。

征戰的歲月,兵荒馬亂,便是侑京也頗受影響,下朝後的官吏無一不深鎖眉頭,大軍在外,國庫告竭,偏生又不能少往前線發去戰需。

“報!”從門外飛奔進一個穿着盔甲的士兵,捧着剛從居憂關發來的文書,跪在羽府正廳。

“快,快,老爺來家書了!”羽夫人在眾人攙扶下接過摺子。

“老爺説了什麼?”

“娘!爹來家書了?我看看我看看。”羽君阡一把奪過摺子,坐在椅子上打開細讀。

“砰”!

不知所以然的眾人看着君阡一掌拍在桌子上,臉從紅潤降至慘白,丟下家書箭步竄出門外。

“梧桐!給我備馬!”羽夫人搖了搖頭嘆道:“這孩子,真實越發不像話了,看了也不説一聲,你看她那樣,簡直就是——”羽夫人未在説下去,突覺事情不對,平裏君阡在過於無禮,也不會如此失態。羽夫人打開摺子,身子不自覺搖晃。

“夫人,夫人,這是怎麼了,快扶夫人回屋歇着!”羽夫人一時間茫然失措,頭裏發昏地不知不覺被下人們扶到屋裏,手中還緊緊拽着那摺子,卻不住地顫抖着。

羽戰祁是沙場老將,身經百戰,在邊疆立下赫赫戰功,對軍事由着極端的鋭和分析力。可這回的家書卻帶着一股異樣。

“此居憂關戰場,常覆三軍。平沙無垠,復不見人。與佻褚國對峙六月有餘,主將未出而大軍困於關內,糧草竭盡,身衰力竭。夫佻褚之帥,乃睿寧王也,豎子機關巧勁,兵行異於常軍,戰風之迥,無從料及。我軍數年來未遭此傷心慘目。望夫人攜女念安,悁悁之心,寢寐見之。”羽戰祁從來發回家書皆是報平安的,軍機要事便有軍報上奏朝廷。可此次卻言明居憂關勢態已不受控制,大軍必然以受重創。

羽夫人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這些天寢食難安,心中鬱郁得猝,像是有什麼壞事要發生。她焚香祈禱,望夫君在外安好,戰事順利,卻沒想到終是自己最不願意發生的事。

“小姐,你去哪?”梧桐追着着羽君阡,看她在街道橫衝直撞。

馬蹄掀起街邊小攤,一時間眾人紛紛避馬,踏過翻了一地的青菜蘿蔔鍋碗瓢盆,撞過原本就搖搖墜的木架支柱散亂桌椅,引來旁人的側目和指點:“你看,就是那混世太妹,如此擾亂民序,哎,誰叫她爹是元帥呢!”

“兒啊,記得下輩子投胎,一定要找準了爹爹!”拼爹,自古便是,無從查其源頭。

“別哭,再哭就把你丟給那女霸王!”一婦人拉着三四歲被嚇哭的孩子厲聲恐嚇。那孩子原本便怕了這彪馬亂撞,盡被這一嚇止住了哭聲,等着眼珠轉了好久把眼眶裏的眼淚擠了回去。

羽君阡在馬上蹙眉,可現在已無心思去管顧他人之想,鞭子狠狠在馬背,馬蹄漸疾。

原本這些天朝廷的異舉她是未放在心上的,可父親的一封家書讓她頓悟了些什麼,她向來子急,腦筋卻轉得極快,除了梧桐,誰都沒法跟上她跳躍的節奏。

“籲!”馬兒前蹄揚起,停在紅門牆瓦的相府之前,君阡翻身下馬,揮手無視例行盤問的守衞,直闖府門。相府對她而言輕車路,無須引路。

“快,快去彙報管家!”門衞攔不住羽君阡,一溜煙小跑進門。

未等管家做出反應,她依然立於相府大堂,手扣於角大喊:“沈伯伯,快點出來啊,再不出來我砸東西啦!”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一副趕投胎的模樣,誰欺負你啦?”後堂走出個五六十歲的老人,面和藹,看見羽君阡便了上來,袖口還沾了些許飯粒,在後堂用膳,聽到羽君阡的喊聲,便心道這小祖宗來了準沒好事,推過飯碗趕了出來。他一粒粒扣下袖口的飯粒,進嘴裏。

費糧食是可恥的!

這人便是玄齊國的丞相沈書庸,與羽戰祁是朝堂老友,從小便看着君阡長大,一來老友是老來得子,二來君阡雖然子衝了點,做事蠻橫了點,實乃這京城名門貴媛中特立獨行之典範,卻甚和他的脾氣。直來直往,無須猜忌。

“沈伯伯,您別瞞着我,居憂關戰事現在如何?”

“這,”沈書庸遲疑了會,道:“你個丫頭片子,不好好在家讀書寫字,倒是關心起戰事來,這戰事如何,你還能上戰場不能?”羽君阡突然似聽到什麼驚天霹靂,倒退一步,扯着頭髮咆哮:“沈叔叔,你一緊張就亂説話,我何時曾在家讀書寫字了?居憂關是否,戰事告急?”沈書庸揮手招過君阡,眼裏滿是慈愛和憐憫,看着這般年紀的女孩,臉上的皺紋又加深了幾條,思考了良久,道:“君阡啊,伯伯覺得你也長大了,有些事就不瞞你了。居憂關現今,岌岌可危,如今朝廷天天在議居憂關戰事,卻議不出什麼結果,我也着急啊!”

“沈伯伯可否詳細告知居憂關戰況?”

“佻褚國的睿寧王,才驚豔絕是個人才!你爹多次遣人來報,無一不是説他戰術高超戰風奇特,連他這個久居沙場的老將都始料未及。如今這個言止息採取包圍戰術,前些子從嘉名城等各地調運的糧草數次被歹人所劫,佻褚大軍在關下駐紮,只圍不攻,居憂關現在怕是缺糧啊,不知老祁還能撐多久。”

“糧草怎會次次被劫?即便言止息手下有一的密探,也不至於能做到如此確,除非大軍之中有細,與敵對互通,才導致爹爹困於居憂關!”沈書庸拂髯點頭,深表贊同,卻也甚為無奈,他曾多次在朝上提出此事,都被駁回,大軍在外最怕軍心不穩相互猜忌,何況眾人皆以為此乃言止息所做,何來細一説。

想來,這朝廷上上下下,竟還不如一女子想得透徹。

君阡此刻心急如焚忐忑不安,一見沈書庸沉默,心中更是無名之火亂竄,當即道:“我大軍困於居憂關,朝廷勢必要運送糧草派兵救援,不知可否有議何人帶兵?”沈書庸搖頭,“多年未戰,老將早已派遣,征戰的征戰,戍邊的戍邊,朝內武將貧乏,如今正值武舉,朝廷所議將武舉提前,提拔有能之人為將,發兵前往!”

“真是荒謬,每屆武舉拔得頭魁的,都是有勇無謀的匹夫,行軍大戰不是單打獨鬥,拼得不止是自身實力,排兵佈陣行軍走勢,即便是懂得,如何帶領大軍與敵人周旋?況您也説了對方主帥是睿寧王,他風頭正盛,文武謀略皆勝於常人,這恐怕!”沈書庸未等君阡講完便點頭道:“老夫在朝堂以將此提出,此屆武舉除了擂台比武之外,還會增加兵略部署之道,希望有能人異士挽救我玄齊於水深火熱!”

“啪”!

君阡一拳敲在桌子上,另沈書庸打了個寒顫。

“沈伯伯,可否帶我去皇宮?我要面見聖上,出關救父!”沈書庸一震,一時無語,等醒悟過來,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爾乃羽府唯一的後人,怎能讓你涉險?何況我玄齊亦無女子從軍的前例,驚到聖駕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沈伯伯莫非覺得君阡比那兵部官員而不及?”

“乖侄女,伯伯知道你從小學習部兵之道得你父真傳,可若你出了半點差池,老夫可怎麼向你父親代?此事萬萬不可!”君阡一步上前,掣住沈書庸,咬牙切齒道:“你個老糊塗,我爹若是在戰場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去跟誰代?我看你,你,”一伸手拔了沈書庸一鬍子,“光長鬍子不長腦袋了你!”沈書庸吃痛“哎呦”一聲摸着下巴,怎奈着君阡是從小在他懷裏拔習慣了鬍子,無可奈何道:“即便老夫帶你去宮裏,皇上也未必肯見你,就算見了你,也未必答應啊。何況朝堂之事,向來紛爭不斷,黨派林立,老夫保你,那三師三公也未必不反對。況且這太師上官離與我多年勢同水火,老夫也沒個準啊!”

“我不管,你必須把我帶進皇宮,後面的事我自己解決,你不帶我去,今個我就拔光你的鬍子!”君阡説罷伸手向沈書庸的下巴。

沈書庸捂着下巴,臉上的皺眉在舉動間晃晃顫顫,連聲答應。

“喂,”君阡長噓一口氣,“今晚我不回家了,你差人送個信道我家,我沒跟我娘説,怕她擔心。”沈書庸趕忙吩咐了下人去帥府報信,替君阡安排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