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衝進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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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止義仰天笑得愈發猖狂,一片寂靜唯有他的笑聲盤旋在半空之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機牀弩的弓箭上,蓄勢而發的箭,似乎閉眼都能聽見箭穿膛和*摩擦的聲音。一切,即將塵埃落定。
言止義笑了一會停下聲來,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太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他的確聽到了空氣中“咻”的聲音,從他前方而過,穿梭而來。
然後,沒有了後續。
萬人之前,不至於所有人都被嚇呆,可如今,竟是連呼聲都消失了。
他低下頭,平視前方,言止息好好地站着,一動不動。
正要開口罵旁邊的人“混賬”一旁的諸相先發了話,“擋住,快過來擋住!”只是他身後的士兵早已慌亂,誰還來管言止義和諸相的命。恐慌的人羣,身後的士兵到處亂竄,諸相倒是個識趣的人,言止義不能有事,於是後退的時候拉了言止義一把。
他已經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個世界太玄幻!
從天而降的白尼瑪不知何時落在了天機牀|弩的牀架上,在控的士兵鬆開控制輪軸的手柄時咬住了手柄,方才言止義狂笑時聽到的聲音並不是箭發出去而是白尼瑪從他面前竄過。
制住一隻貓並不是難事,難的是白尼瑪在咬住手柄的時候尾巴順着牀架探了下去,勾住控制整個牀架旋轉的軸輪,尾巴一用力主牀架一旋轉,玄弓所正對的擊目標便偏離了言止息,朝向了言止義及他身後的軍隊。
一隻貓的力量可想而知,若此刻言止義的人敢上去殺了白尼瑪或是嚇它一嚇,白尼瑪一鬆口,言止義就會遭萬箭穿心。
這世間萬物本就如此,看起來最先進最完美的優點一回頭便成了扼住咽喉的利器,只看你如何使用。
言止息想盡辦法偷天機牀弩|圖紙而不是去摧毀這架牀弩的用意便在於此,毀了一架還可以造第二架,掌握了它的構造才能將它化為己用。
劉青山若是知道自己耗盡一生研究的絕佳殺人武器最終向得是言止義,怕是一口老血吐出來能染花一面宮牆。
言止息這會兒撣了撣領口,厭惡地看着滿身鮮血染就的衣裳,片刻又從厭惡轉向欣賞,這麼一來一去直到言止義看見白尼瑪故意咧開嘴假裝要鬆口而嚇得大汗淋漓之時,才慢悠悠地上前。
他每走一步,言止義便後退一步,心中大抵知道自己觸了他的底線是落不得好下場。可想起城外還有皇威軍,不知那膨脹的自信心從何而來,起和言止息對視。
言止息也不看他,只是儘可能温柔地看着那隻“大”字型張開在牀架上驕傲的白尼瑪,手掌剛要落在它身上撫摸以示表揚,那邊諸相便不安地喊道:“別碰它!”白尼瑪飛了一個鄙視眼給他,它的控制力豈是此等人類可以估算的,若不是尾巴控制着旋轉軸,大抵它還能直起身子在牀架上跳個鋼管舞。
一下子局勢反轉,優勢站在了言止息的身後,言止義退了又退,眼看就要退到宮門之內。
也就隔着一道門,誰佔着這個位置,誰就得到了地勢,宮牆上都是言止義的人,不過此刻誰都不敢輕易動手,言止息抬起手,這接下來的動作便是要讓進軍衝進皇宮,此時一個探子快馬加鞭而來,還沒有看輕對峙的局勢便急急喊道:“皇威軍攻城了!”言止義長舒一口氣,這城攻得正是時候。
原本因為言止息這邊放出來的消息是他率了一千輕騎兵前來昭平,言止義自然是不信的,於是派人去言止息的大軍駐紮處查探。大軍比言止息晚了一天出發,所以探子先前得到的消息時大軍未動,誰料探子前腳剛把這消息發回來,江進九和周陽暉便指揮大軍拔營,這一下子消息來不及收回,只能連發三道急文通知昭平。
昭平城內起初收到了言止息確實沒率軍前來的消息,諸式一族齊齊鬆氣,立刻讓皇威軍從營地出來包圍昭平,諸式一動,葉策手下的人馬也就動了,雙方僵持在城疆出不去進不來。這麼陰差陽錯的,遲發了一天的急文便被擋在了昭平城外。
皇威軍的首領本就是諸相的親弟弟,雙方採用煙火為令,所以剛才不明城外情況的諸相發了煙火命令攻城。
諸相預計言止息就算此刻要殺言止義也會看清昭平大局,皇威軍的權力在諸式手中,在沒有君阡大部隊包抄兩翼後尾的情況下攻下城門輕而易舉,若言止義喪命,諸式也不會將大權旁落到言止息手裏,説白了,諸式便是下了決心要得到佻褚國的大權,哪怕今後史官揮筆落下的是皇后一支謀權篡位。
這種情況下為了權力不落入異姓之手,言止息斷然不會殺了言止義。
可惜,一盤棋覆滅在一道被隔在城門之外的急文中。
若早些得到了消息,皇威軍圍城當便會攻城,他們會更傾向於硬闖言坤立寢宮也不顧那玉璽在哪是否名正言順。只不過在稍微優勢的狀態下,他們希望大權得來的光明正大,也不至於難封悠悠眾口。
不過這天下之事,誰又説得清呢?
言止息知道君阡此刻一定開始指揮包抄皇威軍,他並不擔心君阡的的指揮和大軍的作戰能力,卻有些擔心君阡沉重的身子是否吃得消。
他不能分神,身後的人上前抓住牀弩發的手柄,白尼瑪則一下跳上了他的肩膀側着腦袋看着言止義,想着他是會死呢還是會死呢還是會死的?
不過諸相有一點估計的是沒錯的,其實言止息本沒打算在這緊要關頭殺了言止義,對他的寬容並不是因為礙於言止義的身份和諸氏的權力,而是蒲灣鎮與君阡分開時她説的話。
他本就沒那麼殘忍,若是成了,他大可選擇從此軟言止義或是放,但落在君阡手裏卻一切不好説,但他相信君阡,相信以兩人的心靈相通她不會做讓他為難的事。
言止息此刻的沉默看在言止義和諸相的眼裏便覺得是他在衡量皇威軍的實力以及殺了言止義的利弊,言止義冷笑三聲,“皇威軍攻城,昭平馬上不保,父皇寢宮門口還跪着朝中大臣,母后會一力我,放開天機弩,你清楚現在的局勢!”天機牀弩現在是場上最有力的武器,言止息斷然不會傻到真的還給他。何況不清楚局勢的人是對方,他豎起中指淡淡道:“一個時辰之內,破你三道門,皇威軍首領的腦袋換你的命,怎麼樣?”等到言止義反應過來言止息的話時,對方早已揮了手,軍得了命令如千萬匹草原烈馬衝進宮門。
**夕陽的金光被碎在昭平城外的半空中,打在士兵的臉上彷佛塗染了一層顏料,皇威軍看到天空燃起銀的煙火在亮黃的天上如此燦爛奪目。若不是手中扛着刀槍,大抵會有附庸風雅的人來誦一首韶華易逝花開荼蘼的歌賦。
君阡所率的人馬駐紮在不遠處,皇威軍兩邊焦頭爛額卻又送不進消息,明知一攻城就會被城內士兵和城外士兵包餃子,卻也只能硬着頭皮上去。
這場仗對君阡來説,毫無壓力,甚至於有些大材小用。
近兩年的仗,只有在跟言止息手時才打得過癮,玩得過癮,陰得過癮。
江進九和周陽暉各自率兵兩萬從左右方夾擊,她只拿四萬兵馬去應對皇威軍,攻城時站在制高點的守城士兵是佔優勢的,江週二人一殺到,足已殲滅攀城的士兵。她率大部隊攔住後方,逃一個,活捉一個。
言止息給了言止義一個時辰,而君阡,亦只給自己留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內,她要皇威軍全部投降!
此刻皇威軍是硬着頭皮攻城,江進九和周陽暉事半功倍。
守城的士兵似乎看見了支援的軍隊,一桶桶火油澆下來雲梯便倒了一半,城下殺喊聲此起彼伏,蔽連天的軍隊衝殺過來,將皇威軍殺了個七零八落。
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打得君阡有些睏乏。
甘南道養兵多年,一旦真正投入於戰場,男人血被發,個個以一當十,何況攻打皇威軍,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不斷有敗退的皇威軍想從正前方撤退,被堵在路口的君阡抓個正着。
她計算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策馬率兵趕往昭平城下。
一路上皆是皇威軍的殘兵,君阡睜眼都沒看冷笑着跑過。
原本正馭馬前行,前方士兵來報總共俘獲的人數,君阡停了下來,旁邊的草叢一陣擺動,她斜眼過去,還未等彙報的士兵反應過來眾人以將草叢圍了起來,君阡從裏面抓出一個穿着皇威軍戰甲的士兵,“再加一個!”手下士兵立刻壓了那人,君阡再次上馬,阿珂卻突然喊停,“把剛才草叢裏抓到的人帶過來!”君阡瞟了阿珂一眼,看見她眉眼中帶過的一絲不安,便知道出了什麼事。
很快那人被帶到,阿珂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抹掉他臉上的泥巴,豁然笑道:“阿阡,你來看看吧。”君阡一看便樂了,正愁找不到的人卻出現在這裏,怕是言太宜怎麼都沒有意識到她的手下一路跟蹤刺殺她,卻也沒有辦法進昭平。這不正是那個阿洛!
“既然自己撞槍口上了,那就勞煩在去一趟昭平吧!”阿洛的臉上沒有表情,以他的身手不至於如此輕易地被君阡抓住,他想回昭平,他想知道言太宜有沒有危險,所以才心甘情願被抓。
城門下,君阡和江進九及周陽暉匯合,旌旗飄着大大的“寧”字,城牆上站着一個人,長臉濃眉,正是葉策。
君阡抬頭一看,便心中有數,這怕是,又被人算到了。
葉策也沒講話,便讓人開了城門放行。方才他從慧隆寺出來便一路去了城門,守城的本就是軍的一支,按照言坤立的吩咐,除了守皇宮的便都去守了城門,至於言止義想做什麼就讓他放開手腳去做。
此時,言止息那邊也已經一路衝到了言坤立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