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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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歡不敢。”他淡淡一笑。雖然他不像靖武那般心軟,但總是與狼歌、狼夜相處久了,看他們就要被砍頭,總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更何況他也捨不得狼歌死,這麼有趣的小孩,將來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或者該説,將來狼歌長大後靖武會變成什麼樣子?他真是好奇死了!現在讓狼歌死,豈不是太過可惜?
“皇祖,狼歌跟狼夜很得父王的寵愛,如果皇祖現在殺了他們,父王恐怕會十分傷心的,父王近來龍體欠安…”他嘆口氣“靖歡擔心父王恐怕受不了此等刺…”
“你好啊你!你跟靖武一搭一唱,一個來軟的一個來硬的!總是要哀家放了這兩個魔頭!難道你沒聽到剛剛這蠻子對哀家説了什麼!如此的大逆不道!今哀家若留他們一條小命,他他們可要來要哀家的項上人頭啊!”靖歡笑了笑。
“皇祖,狼歌公主原本就欠缺教養,正是如此咱們才更應該留她的小命,以示天朝寬宏。若皇祖連這口氣也忍得下去,他旁人能不説皇祖果然母儀天下,有容人雅量嗎?”他話鋒一轉,轉向在聖母皇太后身邊等着看好戲的薛貴妃道:“父王一定也會皇祖的恩典…這麼一來,皇祖所説的話,父王可就更不能不聽了。”
“這…”薛貴妃哪理會不懂靖歡的意思,她馬上上前,柔聲勸道:“太后,靖歡説得有理,眼下皇上龍體欠安,要是咱們在這節骨眼上殺了這兩個小魔頭,他不知道要有多傷心,不如略施薄懲放了他們,也好教雁歸夫人我們。”
“哼!”皇太后冷哼一聲,但看得出來她的姿態軟了些…皇上終究是她的兒子,她也不願意為了兩個小蠻子跟兒子反目成仇。
“來人,還不快把這兩個魔頭送回懷月宮?”靖歡淡淡揮手,示意太監們上前。
太監們手足無措地立在當場,只是聖母皇太后似乎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他們這才敢上前。沒想到皇太后又開口了。
“慢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我先拖下去痛打十大板再送他們回去!”
“奴才遵命!”
“可別忘了…”皇太后冷冷地瞧着狼歌的臉説道:“柔然公主説了什麼、做了什麼,可得一五一十説與雁歸夫人知曉,免得她説哀家錯打了這尊遺的蠻子公主!”挨完板子,狼夜整張臉都綠了!此等奇恥大辱恐怕他一生一世都忘不掉!相反的,狼歌反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她蹙着眉,齜牙咧嘴地扮着鬼臉嚷:“疼!疼死人了!澳天我一定要教那老巫婆好看…”
“別胡説八道,小心我皇祖聽見。”靖武嘆口氣,小心地拉住狼歌,仔細瞧着她的背後。
“很疼吧?等會兒我讓御醫去懷月宮看你們兩個的傷勢。”
“用不着你假好心!”狼夜怒道,狠狠瞪着狼歌。
“你回不回去?你要不回去我可要走了!那些太監早往宮裏去了,捱了這頓還有下一頓,早點回去打完了事!”
“啊?娘也要打我們?為什麼?”她還敢問為什麼!狼夜咬牙切齒,他這個姐姐本就是個白痴!
“啊!狼夜…”狼歌還來不及問清楚,狼夜已經怒氣沖天地走了。她氣地低下頭嘟嚷:“我又不是故意的…”
“狼歌…”靖武專注地看着她的臉。
“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火焰馬?你不知道那是你皇帝伯伯心愛之物嗎?”
“反正都是要死的。”狼歌聳聳肩道:“那馬不好,又不肯聽話,留着有什麼用處?”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能因為你不喜歡那匹馬就殺了它啊。”
“我沒有不喜歡它。”狼歌理所當然地回答:“是它不好,馬就該讓人騎,不能騎的馬留着也是無用,為什麼不能殺?”靖武一窒!
狼歌那張清麗絕倫的小臉上沒有半點愧疚、沒有半絲悔恨。她是真的認為那匹馬殺了也無妨。
他深一口氣,咬着牙又問:“狼歌,那你剛剛在殿上説要殺了皇太后,那是氣話吧?”
“不是。”天使股的孩子笑着搖搖頭道:“我真的想殺了她,那麼老、那麼醜,活着做什麼?”
“好個那麼老那麼醜。”靖歡懶洋洋地微笑。
“皇兄,你還不明白嗎?狼歌跟我們不一樣,她是從鬼域來的公主。”
“你胡説什麼!”難得生氣的靖武竟然憤怒地吼:“她只是個小孩子!她只是不懂!我能教會她的!”
“教會我什麼?”狼歌興致地問。
“教會你不能亂殺人!教會你不能隨你高興就刀殺馬!天地萬物都有靈,你不能…”他説不下去了,狼歌那雙眼睛那麼天真無,彷彿本聽不懂他在説什麼!
“因為我殺了皇帝伯伯心愛的馬,所以你生氣?”狼歌天真的問。
“是。”靖武嘆口氣又搖搖頭。
“也不是…”狼歌的眸子看起來惑極了。
他堅定地握住女孩兒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替她梳理那一頭亂得驚人的發。糾結又糾結,他的手指纏在狼歌的發中,竟然動彈不得。
“狼歌,你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要隨便殺死什麼東西好嗎?”
“小鳥兒呢?蝴蝶呢?青蛙也不行?那小蟲子?”她每説一樣,靖武便搖搖頭,説到後來,狼歌臉上淨是一片失望之,她忍不住抱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管得真多!”
“你答應我!”看着靖武臉上那認真的神,狼歌終於無奈地點點頭。
“好吧,以後我想殺什麼的時候就先問過你,你説好不好?”靖歡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靖武嘆口氣:“不是要你問過我,是要你別殺任何東西…”好不容易救出他的手,但狼歌那頭亂髮…他是無能為力了。是不是與狼歌有關的事情他都要這麼無能為力?他忍不住想。
“七皇子千歲千千歲,十二皇子千歲千千歲。”薩多奴突然出現,低着頭等在後頭。
“稟兩位皇子,我家主子讓老奴領公主回去。”
“你先等等…”
“老奴不能等。”靖武猛然回頭,薩多奴臉上一片平靜,他本不怕他。在薩多奴眼裏,只有雁歸夫人才是他的主人,其他人不過是拘他們的可恨獄卒罷了。
薩多奴連頭也沒抬,只是淡淡開口:“柔然國來了特使,想見見公主,老奴不過是奉命行事,請七皇子見諒。”
“柔然來了特使?”靖歡聳聳肩。
“方才父王接見的外賓就是柔然國的特使。”既然如此,靖武也不好多説什麼,只能將狼歌給薩多奴,但臨走前他還是堅定地對着狼歌開口:“小丫頭,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狼歌笑嘻嘻地朝他揮揮手,對他的話到底聽進去多少,靖武一點把握也沒有。
“你真想不開。”靖歡微笑着嘆息。
“住口。”靖武的背影十分僵硬。
靖歡卻十分享受這過程,他笑咪咪地拍拍兄長的肩,懶洋洋地開口:“皇兄,你明知道那小鮑主是隻修羅啊,天生的,完全無可救葯,你偏要喜歡她…”靖武一句話也沒説,他自然知道狼歌天與旁人不同,但她越是這樣,他便越是放不開。怎忍心看看有如天使般的狼歌長大後變成個可怕魔頭?
“要是皇祖知道你沒回宮去,反而在這裏與那小鮑主説這一長篇大道理,想來她非給你氣到嘔血不可,這代價…呵呵,不可謂不大!”
“你到底説夠了沒有!”靖歡卻一點也不在意,他饒富深意地看進靖武的眸子裏,輕輕地開口:“皇兄,你別忘了,將來你可是要繼承大統的侯選人啊,與狼歌那小魔頭太親近…對你來説可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