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節:第六百二十二章: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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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他終於從夢中驚醒過來,一抬頭,藉着牆上的那個小窗口裏透過來的微弱燈光,他突然間發現,那個同牀的大漢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騎到了自己的身上,正用手裏的鐵鐐鎖鏈狠狠地卡住了他的脖子,拼死命地勒着,壯的胳膊上都爆起了一條條的青筋。
同時,他臉上帶着一絲説不出的獰笑來,在微弱的燈光映襯下,青慘慘的,活像閻王爺身邊的鬼僕。
這哪裏是夢?就是活生生的現實。這個大漢,居然要殺他?!
“救,救命…”張克禮駭了一個肝膽俱裂,拼命地扯着幾乎要把脖子勒斷的鐵鏈,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狂吼,可是那喊聲就是硬生生地被憋在了嗓子眼兒裏,本喊不出來一個字。
屋子裏依舊靜悄悄的,外面也靜悄悄的,他甚至能聽得到外面偶然間傳來的值班看守警煙時打火機打火的“啪啪”聲,可他就是喊不來一個人。[“你死吧,死吧…”那個大漢低聲獰笑着,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張克禮的頸骨都格格作響,好像隨時都要斷掉一般,他現在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暗,身體也越來越冷,依稀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團光亮在眼前亮起,亮光中,隱隱約約的他好像看到了一條通道——通向死亡和地獄的通道…
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皇朝酒吧。
裏側最大的一個包廂內,四個人坐在那裏,三男一女,分別是趙妍、劉華強、劉宇和王見遠。
幾個人因為同一個目標而聚在了一起,沆瀣一氣、狼狽為。
當然,各人都有各人的算盤和打算,不過眼前的梁辰才是最大的攔路虎,必須要把梁辰挪開搞死,他們的目標才能實現。
正在氣氛有些沉悶,幾個人正有些焦灼地等待一個結果的時候,劉華強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來聽了幾句,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將手機關掉、打開,從裏面出一張電話卡,折碎,扔掉。
他向來是一個做事嚴謹的人。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抬起了頭,望向了正焦急地等待着他回話的幾個人,點了點頭“該死的人已經死了。”説完,他閉上了嘴巴,重新靠坐在沙發裏,閉目養神起來。
“哈哈,劉老大,你可真是神通廣大,居然能讓那個殺人犯為你做事,並且這事兒幹得太漂亮了。反正那個死刑犯也是要死的,臨死前多添一條人命官司對他來説也無所謂了,天衣無縫,任是誰也查不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只能當做一場意外了。”王見遠現在倒是頗為服氣劉華強,聞言有點小興奮地道。
劉華強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是我已經死去的兄弟的下屬。”説完,再度閉上了眼睛,不過藉着昏暗的燈光,依稀能夠看得到,他的眼角狠狠地搐了兩下,親弟弟的死,是他心底永遠的痛。
劉宇見劉華強臉有些不善,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的兄弟,便岔開了話題,轉頭望向趙妍“趙妍,現在我們已經動用了無數資源,幹掉了張克禮,保證了房德坤不會被牽涉進來。只不過,你們也要儘快想辦法收拾掉梁辰。我們可不想等的時間太久了。”劉宇哼了一聲説道。
他們為了保房德坤而出手,固然是因為本着“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個原則,同屬於一個陣營,但無利不起早,就算是身處在一個同盟之中,他們也不可能白幫這個忙。
畢竟,現在是為了保房德坤,就算房德坤摺進去了,他們也只是少了一個對付梁辰的大助力而已,本身並沒有什麼損失的。
所以,他們當然要跟趙妍討價還價,而他們所主張的最大利益,當然就是關於j省暗秩序的這塊蛋糕如何分配的問題了。
“只要能過這一關,梁辰死定了。”趙妍秀氣的眼裏閃動着毒蛇的光芒,冷冷地道。
“但願如此。”劉宇哼了一聲,舉起了手裏的杯子,將裏面的紅酒一飲而盡。[趙妍也將杯中酒飲盡,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轉身而去。
第二天一早,連城區看守所便響起了尖厲的警報聲,隨後,張克禮居然被一個死刑犯在囚室裏打死的消息便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江城,甚至傳遍了大街小巷。
而與此同時,昨天連城區法院私設公堂進行秘密審判的這件事情也在整個江城乃至整個j省引起了強烈的轟動效應,消息被傳到網上後,更是引起了軒然大波,而張克禮死亡的消息隨即又被傳到網上後,再次引起了地震般的轟動。
一時間,整個社會會論沸沸揚揚,在有心人的刻意渲染下,在有些幕後推手的強力推動下,憤怒的輿論滾滾而來,鋪天蓋地。
錢仲培也被這件事情得焦頭爛額,上面的問責電話一個接着一個,顯然,現在信息渠道太發達了,民情迅速上達天聽,上面真的很憤怒了。不過幸好他昨天做出了一個極其英明的決策,將自己摘了出去,摘得乾乾淨淨,全部給了省政法委書記李治國去做,要不然的話,現在他這個省委書記可真是要跟着吃鍋烙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有些承受不住壓力了。正在他坐在辦公室裏憤怒地踱來踱去,思考着接下來應該怎樣做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一看,居然是陳秉嶽的電話。
在電話裏説了半晌後,放下了電話,思考了一下,他的畔出了一絲微笑。
“小秦,拿上釣竿,我們去釣魚。”他微笑向着外屋的秦秘書説道。
“啥?這個,錢書記,現在,是冬天啊…”秦秘書愣了一下,輕咳一聲,提醒着錢仲培道。他不知道書記今天興致居然這麼好,竟然要拋下工作去釣魚了。就算是在夏天,那也不是經常的事情了。
“笨蛋,冬天就不能釣魚麼?不是有室內釣魚池麼?況且,魚這東西,沒腦子的很,姜太公用一直針釣魚,不也是照樣釣上來了麼?”錢仲培大笑一聲,出門而去,可是笑聲中卻充滿着不盡的譏諷之意,秦秘書也聽不明白這倒底是在譏諷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