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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浴血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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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秋風獵馬,杏花雨江南,這是南北多彩多姿的風光、格、特的迥異不同處。

住在南國的人,不到北,不識中國之偉大,不到東北,不知中國之富有,這話是絲毫不差的。

聽那漠北的笳聲駝鈴,嘗那東北的大麥高梁,默默中,可以體識那種獷中的偉大,冰天雪地中的剛強。

讀嶽武穆詞:“…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烈…”在那雄關險地,緬懷先人守土拓域的英雄史蹟,真能叫人熱血奔騰,雄心萬丈。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試一登山海關,古北口,居庸關,雁門關,嘉峪關,再看那山巒起伏,延綿彌渺的萬里長城,又是何等令人鼓舞!

歷史上多少愛國男兒,沙場將士為捍衞國土而犧牲。

昔漢高祖據築縱酒:“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慷慨悲歌,何等的懷。

在江南,到處是花木煙草,細雨微風,聽的是吳儂軟語,舞的是羞月雲裳,但一到長城高處,全是起伏山巒,大漠風塵。

居庸關距北京最近,為由北京出關必經之地。

明蔣一葵記居庸關言:“按圖經太行山,南起山西澤州,迤邐北出數百里,山脈不斷,自麓至脊,皆陡峻不可登越,獨有八處,通微徑,兩山夾峙,一水旁,其溢如線…”此處常有駝隊通行,是這一帶特有的景緻。

淮南子説:“天下九,居庸其一。”這一天晌午,居庸關到了一人一騎,跟一輛馬車。

按説,這一人一騎,一輛馬車在別處看,誠然是不足為奇,可是在這一帶卻引得人人注目。

沒別的,由此出關便是大漠風塵,一望萬里,馬跟馬車實不相宜,出關的人到這兒十之八九都要換駱駝!儘管引得人人注目,可是那馬鞍上的騎士卻是視若不見。

此人身着一襲黑長袍,頭上戴着一頂寬沿大帽,几几乎遮住了那張臉,面貌是難看見了,但那帽沿陰影下的森寒犀利目光卻炯炯人。

鞍旁,懸掛着兩隻布套,一長一短,長的細長,短的短,不知裏面裝的是什麼,然而一眼望去,只能給人一種覺,那就是這兩隻布套裏的東西重得很!

重固然不錯,可是那黑衣騎士的下神俊坐騎,卻絲毫沒有不勝負荷的樣子,仍然是神俊異常那輛馬車,只套着一匹馬,車身密遮,車篷上滿是黃土,一看便知是經過長途跋涉至此。馬跟車,在居庸關內一家酒肆前停下。

車馬才剛停穩,酒肆中便走出兩個黑衣漢子,近前向馬上騎士躬下了身,只聽其中一人説道:“稟爺,只怕出去不容易了!”那馬上騎士淡淡説道:“怎麼?有什麼變故不成?”那黑衣漢子道:“錦衣衞有人到了關口傳下令諭,此處四道關口一直到清龍橋都加派了重兵把守,嚴查進出來往。”兩道冷電自那帽沿陰影后閃起,只聽黑衣騎士冷哼説道:“好宸容,要在往,你敢麼?青龍橋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那黑衣漢子道:“那邊都準備好了,只等爺過去了。”黑衣騎士道:“七煞到了麼?”那黑衣漢子道:“早到了,現在裏面候命。”黑衣騎士一點頭,道:“好,叫他七個出來。”那黑衣漢子應了-聲是,轉身進入酒肆,轉眼間帶着七名黑衣老者由酒肆內走了出來,近前一齊施禮。

黑衣騎士一擺手,道:“你七個給我護住馬車,其餘一概不用你七個管,我要學學當年壽亭侯過五關一般闖闖四道關口!”那七名黑衣老者應了一聲,立刻分散在馬車四周。

那黑衣騎士轉註車轅上那趕車的中年漢子,道:“天化,可有把握?”那是個面目陰沉的中年漢子,他陰陰一笑,道:“爺,天化跟您這多年,出生人死幾多回?”黑衣騎士那在帽沿陰影外的薄薄嘴略一翕動,笑得極其輕微,跟着他點了頭,道:“看來我是多此一問,好,走!”一聲“走”字,他抖繮催馬,當先馳去。

緊接着馬車馳動,在這當兒,一名黑衣老者伸手拍了拍原先那兩名黑衣漢子的肩頭,笑道:“遞去喝酒吧,沒事了,酒錢我已給過了!”邁步隨車而去,那兩名黑衣漢子忙躬下了身:“謝莫老,屬下恭送了!”未再看馬車一眼,相偕進入酒肆。

黑衣騎士一馬當先,馳進了關口“錚”地一聲,守關的兩個兵士手中槍攔住出關路,喝道:“車馬停住,檢查後放行!”黑衣騎土一翻腕,遞出一物,道:“我有東西兩廠的令牌,不必檢查了!”適時,一名武官帶着四名跨刀步卒走了過來,只聽他道:“東西兩廠的牌令如今已失效了,你下馬吧!”黑衣騎士笑道:“算他宸容現在厲害,闖!”雙腕一揮,那擋在馬前的兩杆槍應手飛去,那兩個兵士也摔出了老遠,黑衣騎土帶着馬車,衝進關去。

只聽那武官叫道:“鳴鼓吹角,莫要放走了他。”立時鼓聲鼕鼕,角聲四起,居庸關立時大亂。

第一道關口才過,第二道關口數十名持刀槍的步兵又攔住了去路,大叫停車駐馬。

黑衣騎士一探手,取下了那細長的布套,扯落布套自裏面出一杆亮晃晃的兵器,那是方天畫戟。

只見他振腕出戟只一掃,數十名步兵立刻滾翻退散,鐵蹄踐踏,慘呼四起,車馬衝過了第二關口。

適時,一人一騎飛馳上,那是一名身穿甲冑戰袍的武官,長槍揮舞,大喝馳到。

只可惜他太不濟事,黑衣騎士手起戟落,血雨狂濺,那武官已撒手拋槍,墜下馬鞍。那七名黑衣老者七柄軟劍吐,後面趕來的全都一個個地劍透前,倒在車後,一路屍伏,勢不可擋。第三道關口放了箭,跟着打下滾木,這,暫時阻住了那黑衣騎士與馬車的鋭勢。但那隻不過是片刻的阻攔,在黑衣騎士一柄方天畫戟直如銀龍飛舞,連挑帶揮下,箭如雨墜,滾木四飛。只聽他喝道:“莫衡,白衝,上去!”兩名黑衣老者沖天拔起,直上關頂,可憐那關上放箭打滾木的兵將轉眼間全數喪在兩柄軟劍之下。上面箭停滾木不落,下面黑衣騎士已帶着馬車又闖過了第三道關口,第四道關口難過,那關口已緊緊封閉,一名威武的武官高坐雕鞍,手持大刀,攔住去路,他身後,成弧形排列着近百名弓箭手,個個弓上弦,待命而發!那武官一見車馬衝到,立刻槍橫鞍上抱了拳:“末將甲胃在身,不能全禮,總督海涵!”黑衣騎士一控繮,馬駐車停,答話説道:“魏龍,你要攔我?”那武官道:“總督神勇,萬人難敵,末將不敢!”那黑衣騎士道:“那麼你擋我去路是什麼意思?”那武官道:“請總督體念末將苦衷,改由別處關口出去!”黑衣騎土道:“本無不可,可是我已經闖過了三關,再退已是很難了!”那武官道:“這個請總督放心,末將下令叫三處關口讓總督退回!”黑衣騎士笑道:“好倒是好,無如你應該知道,我生平統兵作戰,可曾退過?”那武官道:“總督,那不同…”黑衣騎士擺手説道:“你少説一句,乾脆説,你是不是不讓我由此處出關?”那武官鞍上欠身,道:“末將職守所在,萬祈總督成全!”黑衣騎士目中寒芒飛閃,笑道:“説不得我只有再闖!”端起了方天畫戟。

那武官忙道:“這些弓箭手上人人有百步穿揚之能,箭頭上也均塗有劇毒,加之這關口末將也已命人堆起沙包,總督倘堅闖關,末將先馬後人,然後攔截那輛馬車,請總督三思!”黑衣騎士冷冷説道:“魏龍,你要那麼做,這居庸關口恐怕就不會有活口了!”那武官道:“為將;當在沙場捨命馬革裹屍,末將身受浩蕩皇恩,不敢不誓死以報朝廷,總督再請三思!”黑衣騎土大笑説道:“好個誓死效忠的忠臣良將,倘守邊諸將人人如你,則邊關鞏固,胡兒不敢牧馬百里之內了,魏龍,我要闖了!”話落,他‮腿雙‬剛磕馬腹,那武官已然下令放箭。

一聲令下,箭如飛蝗,怵目驚心,那套車的馬兒已然中箭倒地,若非黑衣騎士擋得快,他那下坐騎也難倖免!

黑衣騎士不由大怒,有心衝過去,無奈箭多勢猛,有如水湧到,一時間他只有擋箭之力,卻無衝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