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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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變化突然,不但鎮住了另三名黑衣蒙面人,便是蕭涵秋也為之吃了一驚,他剛定過神來,只聽空中一個冰冷話聲説道:“脅制已除,你們幾個還不走更待何時!”三名黑衣蒙面人機伶寒顫,旋即騰身而起,向着茫茫夜空中投去,蕭涵秋冷冷一笑,便待追撲。
適時,一線金光由十餘丈外一處城垛暗隅中,閃電一般飛而至,直襲蕭涵秋腹。
蕭涵秋冷然一笑,左袖一拋,虛空將那線金光震落城下,然而,就在這微一分神間,那三名黑衣蒙面人已然走得不知去向。
蕭涵秋又急又怒,雙眉一挑,縱身便向那十餘丈外城垛暗隅中那金光發起處撲去。
但他身形方起,忽地心中一動,轉而抬手向着地上瘦削黑衣蒙面人的覆面物虛空抓去。
這辦法對,只要知道此人是誰,何愁追不出其他。
然而,人家卻不容他打這如意算盤,冰冷輕笑震耳,一條黑影電光石火般自那處暗隅中冒起,疾撲而至,單掌-抖,一股罡風撞向蕭涵秋口。
這一手勁道十足,為蕭涵秋生平所僅見,他心頭一震,未敢怠慢,撤身收手,一翻掌,了上去。
他打算硬拼,豈料,來人狡猾一笑,避實就虛,身形閃動,左掌揮處,一掌虛空拍向那瘦削黑衣蒙面人頭顱。
右掌對右掌,蕭涵秋的左掌要較來人距離瘦削黑衣蒙面人遠得多,當時待阻攔時已是不及,只聽“噗”地一聲,瘦削黑衣蒙面人一顆好大頭顱應掌粉碎,紅白濺,慘不忍睹!
蕭涵秋羞怒集,猛一跺腳,右掌電襲而出。
而來人一掌得手,身形卻突然後撤,躲了開去,口中嘿嘿笑道:“姓蕭的,我已經滅了口,如今你就是要我跟你大戰三百回合我也願意,來吧!”他那裏抬起了手,蕭涵秋卻反而住手不攻,道:“閣下好狠的心腸,好毒的手法,你是…”來人是個身材欣長的黑衣蒙面人,雙目轉動之間,陰寒人,有一種懾人之威。他嘿嘿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我不殺他,他會害我,寧可我負天下之人,絕不讓天下人負我,至於你問我是誰,你剛才不是還向他們打聽麼?”蕭涵秋目中寒芒-閃,道:“這麼説來,你便是那天下第一教教主了?”’那黑衣蒙面人笑道:“不敢當,正是區區在下!”蕭涵秋道:“你的話應該確實些,你我何仇何恨?”
“無仇無恨!”那黑衣蒙面人笑道:“有些事本不必仇恨,他們幾個剛才已經告訴了你,我創立天下第一教的動機,就在稱尊字內。”蕭涵秋道:“你有自信能勝得了我!”黑衣蒙面人道:“我認為那不是——件難事,要知道你隨時隨地都有殺身之險,只不過我希望與你當面對壘一較罷了。”蕭涵秋道:“那是最好不過,如今正是好機會!”那黑衣蒙面人道:“我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了。”蕭涵秋道:“終於讓你等上了,我不會令你失望的,不過你得先答我兩個問題,六年前開封甄家血案,可是你那座下七使者乾的?”那黑衣蒙面人搖頭笑道:“你上了他幾個的當了,我座下稱七使者僅他們七人,那就是他們七個乾的,而不是什麼七使者乾的!”蕭涵秋挑眉説道:“沒想到你會出賣屬下,那好,如今被你打死了一個,總還有六個可以償還這筆血債,並不算少!”那黑衣蒙面人道:“那不叫出賣,大丈夫敢做敢當,我只是替他們承認罷了,你不必找他們了,我會代為誅絕他六個!”蕭涵秋道:“你想滅口?”那黑衣蒙面人笑道:“閣下稱得上穎悟超人!”蕭涵秋冷笑説道:“可是你忽略了-點,便是他們現在已被滅了口,如今還有個背後授命的元兇站在我眼前!”那黑衣蒙面人毫不在意地笑道:“我的確忽略了,只是,閣下,我要沒把握全身而退,我也就不會冒險現身了!”蕭涵秋道:“説得是,這稍時少不了要試試看,如今我問你,開封甄家不過一個退休官吏,與你何仇何恨?”那黑衣蒙面人道:“這就非你所能知了,那位老兄在襄陽太守任內,把我一個兄弟嚴刑毒打,囚死在監牢裏,我不該找他報仇麼?”蕭涵秋挑眉説道:“甄黃堂清廉一生,是朝野同欽的好官…”那黑衣蒙面人截口説道:“可是在我眼內,他算不得一個好官,而是個該殺的狗官!”蕭涵秋臉一變,倏又斂態説道:“我不跟你辯了,反正不管怎麼説,這筆債,你總是要償還的,我要問你,當年追殺一個名號‘冷麪玉龍’的武林人的,可也是你天下第一教?”那黑衣蒙面人道:“既承認了一樁,我就不在乎多承認一樁,怎麼,莫非你閣下跟那冷麪玉龍有什麼淵源?”蕭涵秋不由一怔,他本來是試探的,卻沒料到一試正中,當下説道:“沒有什麼淵源,我正在找他的…”倏地改口説道:“這沒有必要告訴你,你只要承認就行了。”這是蕭涵秋的謹慎處,便是對那跟東西兩廠毫無關連的人,他也絕不會透郭小嵐悔悟回頭的一個字!
那黑衣蒙面人目光一轉,道:“我説過,大丈夫敢做敢當,既然做了,就沒有不敢承認的!”蕭涵秋冷笑道:“閣下似乎是個英雄,那麼我再問你,你是朝廷中的那一位,這個你敢不敢承認,有沒有勇氣承認?”那黑衣蒙面人笑道:“敢,惜乎這是第三問,不在我回答之列。”蕭涵秋笑道:“説得是,口既不能問,説不得我只好以手代口了!”話落,抬起左掌,五指如鈎,緩緩抓了出去。
這一抓,是緩慢得不能再緩慢了,可是卻看得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連忙飄退兩尺。腳剛沾地,一眼瞥見蕭涵秋那隻右掌仍在眼前,心中-驚,急又飄身再退,這才出了威力範圍。他由衷地搖頭一嘆説道:“聖手書生果然名不虛傳,我領教了…”話未完,蕭涵秋輕笑閃身,如影隨形,隨風又到,單掌一遞,仍是那緩慢的一招。黑衣蒙面人笑道:“你閣下大概是看我好欺!”右掌乎舉,中指直伸,虛空點向蕭涵秋掌心。蕭涵秋悚然動容“咦”了一聲説道:“一指禪?你是佛…”黑衣蒙面人截口笑道“這叫一指禪麼?你閣下走眼了,這叫野狐禪!”冷冷一笑,中指疾進,蕭涵秋右腕一沉,五指揚起,扣向黑衣蒙面人右腕。黑衣蒙面人一驚笑道:“這大概就是閣下那震宇威內的擒龍八手了,我消受不起!”一指一縮,揮掌猛抖,一片罡風撞向蕭涵秋右掌。
蕭涵秋淡然一笑,道:“我就要試試你的內功真力!”五指豎起,不閃不躲,掌心微吐,突地了上去。
只聽蓬然一聲輕震,勁氣四,罡風揚,蕭涵秋衣衫飄舞,身形未動,黑衣蒙面人卻微微地晃-晃。
蕭涵秋笑道:“閣下,承讓半籌,如今我要展開快攻了,小心閣下那覆面之物。”身形連閃電光石火般撲了過去。
黑衣蒙面人在內功真力方面稍遜半籌本就暗暗震驚,再見蕭涵秋如飛撲到,威勢駭人,鋭不可當,不由更復一驚,絲毫未敢怠慢地了上來。
高手過招,迅捷無倫,何況雙方均是當世之絕頂高手?那更快得令人目不暇接,轉眼間已是八招過去。轉眼八招,雙方秋平分,難判高下。能與南龍聖手書生頡頏八招而不敗者,放眼天下武林,除了北虎鐵膽神力霸王之外,此人該屬第一個。第九招上,只聽蕭涵秋一聲輕笑,道“閣下,我是非看看閣下是誰不可了,小心!”十招剛到,蕭涵秋一聲輕嘯,人影如電奔,乍合突分,只聽“嗤”地一聲輕響,隨即寂然!再看時,蕭涵秋與黑衣蒙面人相隔一丈而立,蕭涵秋手中多了一塊黑布罩,那是黑衣蒙面人的覆面之物。而,蕭涵秋左肋部位的衣衫上,卻指痕宛然地穿一孔,再差分毫,他不死也要重傷,可謂險極!那黑衣蒙面人不言不動,冷然屹立,那是一張其慘白的陰森馬臉,雙目厲芒暴,直蕭涵秋。一時間,這皇城上好靜,靜得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半晌,忽聽蕭涵秋一笑説道:“閣下,你嚇出我一身冷汗,好高絕的功力,竟不在南龍北虎之下,我不信世上還有這個人!”黑衣人冷然説道:“休要把南龍北虎看得太高,事實上就有這麼一個人正站在你面前!”蕭涵秋道:“我沒有想到朝廷中竟也卧虎藏龍!”黑衣人道:“我那覆面物已被你奪去,你看我是那個朝廷中人?”
“覆面物?”蕭涵秋一揚手中黑布罩,道:“你指的是這個麼?
那沒有用,我仍然不知道你的真面目!”黑衣人震聲喝道:“怎麼説?”蕭涵秋笑道:“我是個中老手,你瞞得了別人,瞞不過我,你當我看不出麼,你臉上另外還有一張人皮面具…”黑衣人一驚,未説話。
蕭涵秋接着説道:“閣下不愧一教之主,心智之高,令人不得不佩服,覆面物後再加上一張人皮面具,這十招對我來説,絲毫無功可言!”黑衣人目中奇光閃動,道:“你閣下也不愧第一,高明得也令人不能不佩服,不錯,這十招對你來説,是徒勞無功,我要告訴你閣下,我的真面目不是那麼容易可見的,在你跟索飛未死之前,我豈會讓你見到我的廬山真面…”蕭涵秋截口説道:“可是,閣下,我能取下這個,就能揭去那個!”黑衣人道:“那你是拼着再挨一指了!”蕭涵秋笑道:“只要要不了命,便是捱上十指八指又何妨!”黑衣人向後微退一步,道:“閣下,僥倖只有一次,我出指偏差,也只有一次,你要以為還有第二次,那是痴心妄想!”蕭涵秋笑了笑,道:“那麼,你閣下為什麼心存怯意而退?”黑衣人道:“笑話,我本未把你南龍聖手書生放在眼內!”蕭涵秋笑道:“那就好,閣下小心,我要…”話猶未完,黑衣人突然一笑,振腕抖袖,一線烏光如疾矢般向蕭涵秋面打倒,他口中説道:“你先試試這個再説。”蕭涵秋揚眉笑道:“區區破銅爛鐵豈奈我何?你不覺有損你的身分麼?”衣袖一揮,虛空擋了過去。
他的本意只在震飛來物,然後再動,那知衣袖揮出,只聽“波”地一聲輕響,來物立刻爆裂,緊接着一片濃煙隨風擴散,如雲刮到,一時間對面難以見人。
蕭涵秋不由一驚,只恐那煙霧有毒,連忙閉住呼,閃身飄退,轉眼間,那片濃煙被風吹散,而,煙散眼前清朗,再看時,那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見了。
蕭涵秋猛悟上當,騰身掠起,遊目四望,只見左前方皇城外,一條黑影如飛奔馳,已出百丈。
蕭涵秋雙眉一挑,半空中雙袖猛揮,行空天馬一般,劃破夜空,隨後飛追了下去。
蕭涵秋輕功身法宇內稱雄,轉眼之間已被他追近五十丈內,他冷冷一笑,傳音説道:“閣下,這行徑豈是你一教之主所應為?
我趕來為你送行來了,請候我一步。”身形加疾,飛箭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