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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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窗户那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婆娘，快開窗。”我大喜，飛快地跑過去拉開窗户。者童帶着一身水，從窗外爬了進來。

我關上窗户，趕緊開櫃找巾。

“婆娘，”他扳過我的肩膀，獻寶似的從懷裏掏出了一荷葉簪子“送給你。”我接過那還帶着他體温的簪子，開心得幾乎説不出話來。簪子的做工很糙，顏老氣，上面的珠也暗淡無光。但我卻很喜歡，因為這是他送給我的。

“者童，”我湊上去，在他雨水橫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走到梳妝枱前坐下“幫我戴上吧。”

“我，不會。”他小聲説道“我也不能久呆。”

“沒事，若桃若雨一定在樓下繡花。爹爹和風臨哥哥他們都出門了，不會有人來。”

“哦。”他掉滴着水的上衣和濕透的鞋子，扔在屋角，慢慢騰騰地走過來，接過了荷葉簪和梳子。

我拔下頭上原有的簪子，長長的頭髮立刻傾瀉而下，垂到身下雪白的狐毯上。

者童確實不會綰頭髮，他抓着我的頭髮，笨手笨腳地繞了半天，一點型都沒出來。可他的手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子，滑過我的脖子時麻酥酥的，很舒服。我壞壞享受着那種覺，就是不告訴他他的手法錯在哪裏。

終於，他滿頭大汗地説道:“綰好了。”我覺得銅鏡中的我頂着一團亂糟糟的鳥窩，鳥窩頂上還橫着一枝簪子。

可只要是者童出來的，就算是鳥窩也非常好看。

“好像沒好。”他尷尬地説道。

“不，非常好，太好了。”我轉身，一頭扎進他結實的膛，摟住了他的“者童，你比若桃給我梳的頭都好看呢。你是我見過的，梳頭第二好看的人。”他面紅耳赤扭頭盯着我的梳妝盒，笨拙地攬住我的肩:“那梳頭第一好看的人是誰？”

“是我爹啊，可惜爹爹現在已經很少給我梳頭了。”我低頭，輕輕用手撫摸着他前一條深深的疤痕“者童，你娶我吧，娶我，天天給我綰髮。”----他看着梳妝盒，眼神發愣。

我伸手將他的臉扳向我:“你娶我，反正我賴定你了。”他抿了一下嘴，眼神忽閃忽閃的:“婆娘，我早就決定娶你，你不明白麼？”我的心臟一陣狂跳:“真的？”他點點頭，一用力，擁着我倒在狐毯上。

耳畔縈繞着雨擊瓦當的啪啪聲，還有芭蕉葉在雨中嚯嚯搖動的聲音。

縮在者童健壯的雙臂中，我一動也不想動。

他的臉紅得像黑夜的焰火。

絲絲雨風從窗縫中溜進，捲起我的髮絲，在兩人中間翩然起舞。

他按住我的手掌，十指緊扣。

“魔門凌風堂比武，我一定贏，然後跟主人提親，娶你。”

“不贏也要娶我。”

“好。”

“可爹爹要是不答應怎麼辦？”我覺得爹爹不會答應的。

他眨眨眼睛，突然一咬牙，伸手勾住我的，抱着我移到牀上。我整個人貼着他的滾燙的膛，心如小鹿。

“我們要幹什麼？”將要發生什麼，我明白，又不明白。

他認真地看着我，額頭上溢滿了密密的汗珠:“生米煮成飯。”

“然後吃飯？”

“然後你徹底屬於我。”他的手伸進我的衣襟，搭上我光滑的手臂，將我的衣物除下。

我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雙手環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