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黃巾之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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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駕!”如此急行了整整四天,陳驀終於抵達了下蔡地域。
難以想象,潁川據下蔡那何止千里的路程,陳驀竟然只用了四,這何止是神速?
神乎其神!
沿途向當地幾名鄉民問明的方向,得知下蔡近在眼前,陳驀這才翻身下馬,癱倒在潁水河畔,勉強用手舀了一些水喝,隨即躺在地上大口氣,四天四夜未曾閤眼的眼的他,眼睛早已佈滿了血絲,雙目充血,模樣很是嚇人,至少被他喊住問話的鄉民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
了幾口氣後,陳驀勉強站了起來,從戰馬上的行囊中拿出一塊牛皮,在潁水中取了一些水給自己的戰馬,隨後又取出了一些豆子餵它,直到所有事物完畢,陳驀才從行囊中摸出兩個乾燥開裂的饃饃,就着河水吃着。
畢竟對武人而言,戰馬要比自己重要地多,就拿如今的陳驀來説,要不是那匹黑馬,他如何能在短短四從潁川趕到下蔡。
估摸休息了短短一刻左右,陳驀艱難嚥下最後一口乾饃,隨即站了起來,走到戰馬身旁,撫摸着站麼黑風的腦袋,低聲説道“對不住了,夥計,眼下還不是歇息的時候…”只見他那匹極通人的黑馬打了一個響鼻,鼻子中噴出一股白氣,在親暱地嘶摩了一陣陳驀的右手後,繼而低了下了腦袋,彷彿示意陳驀騎上背來。
“…”陳驀捋了捋黑風頸後鬃,隨即重重一拍,翻身下馬,低聲喝道“黑風,走!”
“嘶嘶!”只見那戰馬低嘶一聲,前腿騰空虛踏幾下,隨即後退一蹬,一躍而起,伴隨着那陣陣揚起的塵土,風馳電逝般朝着前方奔去。
其實這會兒陳驀早已疲憊不堪,但是急行千餘里,又豈能在最後一刻半途而廢?
再者,他也不認為袁術會一直將張素素那三、四百圍在山中,圍而不攻,因此,他必須趕來袁術發起攻擊前趕到。
正如他所預料的,在十餘里外的某處山腳下,袁術率領着四千士卒已經將張素素、張白騎等人圍了將近十,期間不時派麾下大將帶兵衝上山去,得虧張白騎帶領麾下黃巾死命守住。
畢竟到了眼下光景,依然跟隨在張素素、張白騎左右的,那都是黃巾軍中的死士,是貫徹甲子年黃巾信念的死士,他們仍然堅信張氏一門唯一的血脈張素素能夠帶領他們重新恢復黃巾舊的輝煌,為此,他們不惜付出自己的命,也要保證張素素的安全。
但遺憾的是,張素素麾下這些黃巾死士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在袁術多番帶兵衝鋒下,所剩無幾,能堅持到如今,幾乎全靠張白騎夜不休的守衞,以及眾黃巾死士捨身忘命的抵抗。
以區區四百兵力抵禦袁術四千兵長達十,張白騎終究展示出了他作為張角親傳弟子的能耐,排兵佈陣,驅使妖術,雖説他並非衝鋒陷陣的猛將,但即便如此已足夠證明他作為統帥的資格。
只是事到如今,張白騎也有些絕望了,因為他麾下的士卒實在是太少了,僅剩下區區百餘人,而且身上大多帶着傷,這些姑且不論,更要命的,是這幾斷水絕糧,以至於那百餘黃巾飢腸轆轆,甚至連舉槍的力氣也沒有。
守護張素素至最後一刻,恐怕是眼下張白騎以及麾下黃巾死士們唯一的信念。
因為只要張素素還活着,那麼大賢良師張角一門的血脈便不至於斷絕,黃巾的信念便不至於斷絕。
“小天師,山下又攻來了!”聽聞麾下黃巾士卒報訊,坐在一塊石頭上閉目養神的張白騎站了起來,回顧了一眼左右,凝聲説道“謝諸位兄弟一路捨身亡命隨張某至此,還有那些戰死的弟兄們,我張白騎無愧於黃巾,但愧對於諸位,今我黃巾蒙此劫難,或許是天意如此…世人云,順應天命、福祿壽全,然我張白騎得恩師大賢良師看重,今上天要亡我黃巾,我張白騎便要逆天而為!”説着,他頓了頓,歉意地望着麾下黃巾,苦澀説道“可敢隨張某一共赴死?!”麾下百餘黃巾對視一眼,振臂喝道“同去!同去!”
“好!”張白騎大喝一聲,厲聲説道“倘若有來世,張某做牛做馬報諸位弟兄恩情,但是眼下,我等要誓死守住此山崗,直到最後一刻!望諸位弟兄心繫我黃巾信念,寧做刀下鬼,不為敵軍虜…殺!”
“殺!”與此同時,袁術正坐在車輦中向山上眺望,皺眉望了半響,怒聲罵道“這幫飯桶!區區數百餘黃巾殘黨,竟擋我麾下四千鋭長達十,若是傳出去,恐怕天下人都要笑我袁公路無能!”説着,他一拍扶手,沉聲説道“來人,傳令至各部,給我殺上山去!另外轉告李綱、陳蘭二人,命他今定要拿下這撥反賊!”
“諾!”傳令官抱拳領命,撥轉馬頭匆匆而去。
見袁術動容,身旁謀士楊弘笑着勸道“李綱、陳蘭兩位將軍已是奮力廝殺,主公又何必遷怒他二人,眼前這撥反賊可並非尋常黃巾,乃是當初殘餘的冀北黃巾,賊首張素素、張白騎皆是通曉妖術之人,即便是如今賊子兵少,亦非片刻之功!”回想起昨一戰,張白騎驅使妖術招來黑風,使得己方將士大亂,袁術深以為然,點點頭説道“曹孟德將此撥反賊驅趕至我境內,想來也是不安好心,若殺那妖女張素素,恐怕天下黃巾賊子皆以我為敵…”
“那又如何?”謀士楊弘微微一笑,拱手笑道“倘若如此,主公威望更勝一籌,天下皆知,如此,何愁宏圖大業不成?”
“這倒也是,”袁術點了點頭,稍稍放寬心,隨即好似又想到什麼,皺眉説道“昨我那派去的使節被孫文台斥回,好生無禮!汰,這廝原本便依附於我,如今卻私藏傳國玉璽,秘而不報,當真可恨!”楊弘淡然一笑,搖頭説道“那孫堅也是人,是人便有私心,傳國玉璽乃國之神器,他既僥倖得到,又豈會輕易出?再者,當初主公實不該聽信小人讒言,剋扣他軍中糧草,使孫堅就此離心…”袁術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滿説道“往舊事便不要再提了!還不是我兄袁本初怕孫堅威名甚一,叫我暗中制衡,如今卻鬧成如此地步…”説着,他望了一眼遠處山上,眼中又泛起幾分怒意,罵道“還有這張白騎,我好心勸降,他卻趁機伐木設壘,意頑抗到底,當真不識抬舉!來人,傳令李綱,陳蘭,要他們在半個時辰內攻破黃巾,若能活擒張白騎,我重重有賞!我倒是要瞧瞧,這豎子到底長着幾個腦袋,竟然敢詐我袁公路!”楊弘無奈搖頭一笑,抬頭望遠處一瞧,望見己方士卒已攻上山去,畢竟以數千鋭猛攻百餘黃巾,豈有不勝之理。
忽然,楊弘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疑惑,因為他隱約瞧見遠處有陣陣塵土揚起,細細一瞧,好似有一個人正拍馬趕來。
還沒等楊弘反應過來,只見那人馬快,手持長槍孤身殺入己方軍中,刀光劍影間,竟如殺雞屠狗般將屠殺己方將士。
楊弘心中一驚,連忙抬手指那人對袁術説道“主公!”袁術順着楊弘手指方向望去,見有一人匹馬闖入軍中,輕蔑一哼,冷笑説道“這廝當真不知死活!想必是張素素一黨餘孽…”説着,説着,他眼神中泛起幾絲驚疑,因為他分明看到那人單人匹馬殺入軍中,竟如入無人之境,單憑他手中長槍,竟然叫無數士卒無法近身。
更令袁術到震驚的是,己方大將雷薄與那人手,竟在短短几個回合敗下陣來,甚至險些被一柄短劍擊斃。
袁術瞧得真切,那時倘若不是雷薄在千鈞一髮之際棄槍抬手,用自己的右手擋了對方一短劍,恐怕就連命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