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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最後的黃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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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士卒都是沙場上的消耗品,無論是哪個朝代微薄的軍餉,短時的訓練,各地的諸侯彷彿拉壯丁那樣將自己境地內的男丁徵入軍中,在訓練了極為短暫的時間後,便將他們打發上了戰場,這使得士卒的陣亡率一直以來都是居高不下或許有人以兵乃將膽、將乃兵魂來證明士卒的重要,但是大多數時候,普通士卒能起到的作用,多半也只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那些出身獵户、農夫的士卒,何以能在經過短暫時間的訓練後,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

真正能夠扭轉戰局勝敗,決定勝敗走向的,那還是武將之所以士卒被稱為戰場上的犧牲,那是因為他們本身的實力太弱,戰場上緊張、壓抑的氣氛,會給士卒帶來無比的恐慌,這使得大部分的士卒都會下意識地着眼於自己的前方,而忽略了來自身旁的威脅,這一點在亂戰中尤其明顯如果説最初的列陣衝鋒,看的是平裏的訓練量,那麼,當兩支兵馬處於混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時,平裏所訓練的那些舉槍、猛刺的簡單招式,已無法起到決定的作用,而這時所依靠的,便是經驗士卒中,上陣三回而未犧牲者,稱之為老卒;殺敵過十者,稱之為兵,但是在自古以來的戰場上,毫無經驗的兵往往無法在那般兇險的戰場上存活下來其中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們並不懂得什麼叫做氣啊,是氣氣最初源自於道家學術,隨後漸漸被世人所知曉,氣的出現,使得將領與士卒有了最明顯的區別,使得將領身陷重圍亦能浴血突圍成為了可能,甚至於,哪怕是力斬數百人,也不再只是神話但是相對的,氣的出現也使得士卒對於將領的殺傷力,變得加渺小微薄,尤其是萬人敵級的將領,在他們面前士卒的命就彷彿沙石那樣脆弱,一握所碎,但是即便如此,也從未見過某位萬人敵的將領以一人之力殺入數萬乃是十餘萬敵軍當中的事蹟平心而論,那不叫勇武,而是叫做送死也是,雖説具有萬人敵的稱號,但是那並不代表那些天下知名的將領能夠以一敵萬,畢竟他們終究還是人,無論是體能也好力也罷,都會有耗盡的那一刻,但是,在初平三年七月二十一烏巢以東一百一十里的那片烏梅林外,卻有一個人獨自殺入了十萬大軍之中…

以一敵十萬…

這個人,叫做陳驀他是甲子年的黃巾老卒,見證了黃巾從由盛轉衰的過程説來有些可笑,周倉、裴元紹、張燕等人陸續出走、在張素素決定拋棄了黃巾這個名號、就連張白騎也暗自打算改投白波黃巾的情況下,反而是陳驀這個對黃巾並無多少看重的人,率領着黑狼騎死死守着潁川黃巾、冀北黃巾這塊黃巾軍最後的陣地如果説波才的死,代表着黃巾由盛轉衰,那麼,倘若有朝一陳驀戰死、或者淡出世人眼界,那就意味着黃巾的時代,就此結束即便後張素素的青州兵風頭大盛但,那也已不算是屬於黃巾的榮耀維繫黃巾存亡的,不是張素素,也不是張白騎,不是張寧,而是陳驀因為他是…

最後的黃巾“嘶嘶…”伴隨着陣陣兵刃切入人體的聲音,這位孤獨的將領奮力廝殺於敵軍之中,每一次揮劍、每一次轉身,都會帶來一陣腥風血雨他的腳下,堆滿了屍骸,有的相對完整,有的令人慘不忍睹,無盡的鮮血滲透了大地,將他腳下的地面染紅誰會想到,這位孤獨的將領竟然在這十萬袁軍當中廝殺了整整一個時辰“這個傢伙…真的是人麼?”眾袁軍士卒心驚膽顫,望着眼前不遠處那個惡魔,他們不安地稍稍後退了幾步,雙手顫抖地舉着手中的兵器,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殺上前去,因為他們知道,即便他們上去,也不過是送死罷了,最終的下場,不過是那個惡魔腳下那些連軀體都不得完全的屍體“不要怕,他就只有一個人…”袁軍之中,有一名驍將出言大聲鼓勵着眾士卒,然而,還沒等他説完,一柄不知何從而來的短劍,刺穿了他的喉嚨,取走了他的命是那個惡魔眾袁軍士卒惶恐地望着遠處的那人,那個全身衣甲血紅,睜着一雙簡直不似是人眼的血紅之瞳,彷彿是一頭被擇人慾噬的兇狼,正尋找着自己接下來的獵物潁川黃巾二代渠帥,陳驀,此人竟兇悍到這等地步?

別説眾袁軍士卒視他為惡魔、惡鬼,就連遠在幾十丈地方的文丑,也不有些難以置信_泡&書&“呼…”在默然地注視着戰場許久後,文丑長長吐了口氣,語氣低沉地問道“我軍…死傷多少人了?”身旁護衞面面相覷,在沉默了半響後,有一人硬着頭皮説道“大概是戰亡四千上下,至於傷者…無有傷者”啊,沒有傷者,因為沒有人能夠在陳驀面前活着離開,甚至於,他們連陳驀的一招都無法抵擋,沒想到那些士卒,死後甚至連全屍都無法留下麼“四千人…”文丑不動聲地嘀咕了一句,然而心中卻猶如驚濤駭一般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那一個時辰內,面對他麾下十萬大軍那陳驀非但沒有死甚至還殺死了整整四千人…

這個屠夫,莫不是鬼神轉世?

文丑驚地無以復加,因為他覺,眼下的陳驀,甚至比當年在汜水關力拒諸侯的呂布還要強大、還要兇悍,至少,呂布沒有做出過像陳驀這樣瘋狂的事蹟來忽然間,文丑瞥見了遠處陳驀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種冰冷,彷彿看待死屍般的眼神不由得,他心中一涼,因為他漸漸相信了陳驀方才所發的誓言十萬大軍之中取上將首級…

文丑並不懷疑這句話的正確,畢竟在跟隨主公袁紹南征北戰的時候他已不止一次地做到,但是,這回的對象可是他文丑啊在十萬大軍之中取他文丑首級?開什麼玩笑?

説實話,對於陳驀的叫囂,文丑一個時辰之前並不在意,但是一個時辰之後,他卻覺自己的心逐漸變得冰涼那個傢伙…

如果是那個傢伙…

“爾等還在磨蹭什麼?殺了他”再一次地,文丑下達了圍殺陳驀的命令他畏懼了,堂堂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丑,在呼擁十萬之眾的情況下竟然畏懼僅僅只有一個人的陳驀然而,即便是文丑下達了將令,那些圍着陳驀的袁兵,卻依然不敢上前見此,文丑然大怒,怒聲喝道“怕什麼,那傢伙的氣越來越弱了,你等一起上,殺了——俱戰不前者殺無赦”見文丑下達了懼戰者格殺勿論的將令,袁軍士卒這才緩緩朝着陳驀又圍了上去,畢竟在主將下達如此將令的情況下,再退後無疑是死路一條,可是上前…也不見得不是一條死路啊就在這時只聽篤的一聲,一枚箭矢中了陳驀的肩膀令他整個人不由向右側傾斜了一下“中了?

別説眾袁兵,就連箭的那名袁軍士卒也是滿臉震驚,要知道在此之前,凡是向那個惡魔的箭矢,都是被他身上那股眼可見的滲人戾氣所彈開…咦?

真的,那個傢伙身上的氣,比方才減弱了許多呢隨着越來越多的士卒發現了陳驀的異狀,袁軍的士氣再次被提升起來不錯,陳驀的氣減弱了,畢竟他已奮力廝殺了整整一個時辰,死在他手中的袁兵已多達四千人,那可是四千人啊,或許有些將領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這個數字,但是陳驀卻做到的,然而,作為代價,他也差不多已到達極限了…

或許袁兵早該發現,陳驀已漸漸不再施展威力極強的殺招干鏚之舞了,因為那個招式的消耗實在太大,由於之前頻繁施展,使得陳驀眼下甚至連剛體都無法正常維持,如今的他,只能憑藉體能,一刀一刀斬殺靠近的袁兵,以節省戾氣的損耗,但是,這樣做無疑會加劇體能的消耗【虎炮】“轟”用最後的那丁點戾氣,陳驀一拳將一名袁兵的前打地粉碎,但是換來的,卻是一柄不知從何而來的長劍,刺入了他的後背“啊”痛吼一聲,陳驀反手抓住了那個偷襲自己的士卒面門,就在身旁無數長槍、劍刃刺過來的同時,嗖地一聲消失在原地“人…人呢?”附近的袁兵愕然地望向四周,忽然,有一名士卒好似注意到了什麼,抬着頭驚聲喊道“在…在上面”眾袁兵下意識地抬頭,這才發現陳驀僅僅抓着那個倒黴鬼的面門,迅從高空墜落“轟”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彷彿有一股無形的氣,將附近的袁軍士卒掀得人仰馬翻【縮地。天狼】“嘶…”在無數袁軍震驚的目光下,陳驀那搖搖晃晃的身軀逐漸從煙塵中浮現出來,只見他拔出了在自己肩頭的劍刃,隨手一甩,奪走了一人命“篤篤篤”連續三聲悶聲之響,陳驀的前竟然連中三箭,箭矢的力道,竟然叫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這個惡魔終於堅持不住了無數袁兵心中狂喜甚至於有一名長槍兵看準了時機,衝向了陳驀,一槍紮在他腹部“得…得手了”那名長槍兵面大喜,但是隨即,他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他手中的長槍雖然刺入了陳驀的身體,但是竟然無法再深入而這時,那個惡魔用他那隻被鮮血染地通紅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槍身那名長槍兵奮力拔着長槍直覺手中槍身紋絲不動,抬頭一望陳驀那血紅的眼睛,他心中冰涼會…會死…

或許是被陳驀的氣勢所震懾,那名長槍兵竟然鬆開了手中的長槍背對着陳驀逃跑,然而還沒等他逃開多遠,就被陳驀甩出的長槍貫穿了身軀,啪嗒一聲摔倒在地,生死不知而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袁兵趁着陳驀側身對着自己的時候,舉着長劍砍了過來,就在陳驀抬手抵擋的同時,砍在陳驀右手手臂上頓時,鮮血順着陳驀手臂上的傷口了下來也是,畢竟陳驀也是人,沒有剛體護身的他,如何能夠以身軀來抵擋鋒利的兵器“噹啷”出乎眾人意料,反應過來的陳驀竟然一把折斷了刺入自己身體的長劍,手握劍刃在那名士卒喉嚨劃過,隨即又轉過身去,殺退了身後一幫正準備襲擊自己的袁兵,最後奮力將手中斷刃甩出,將一名正搭弓箭的袁軍將領擊斃不得不説此刻的陳驀已經到達極限,別説體能與戾氣,即便是神與反應,也再沒有平裏的水準,這使得方才那些對他毫無威脅的袁軍士卒此刻竟然可以憑藉手中的兵器傷害到他,而陳驀往往只有在受傷後,才會做出下意識的反擊啊,只是下意識的反擊,只是常年征戰沙場時所形成的本能,而不是自主的反應過於的疲勞,使得他的意識漸漸衰弱,甚至於連思考都成問題,而他此刻唯一還能記得的,恐怕就只有斬殺文丑一事然而,此地的袁軍實在太多了,整整十萬之眾,那黑壓壓的人頭,彷彿江湖一般,即便陳驀如何掛起腥風血雨,也僅僅只能波及湖面的一角但是即便如此,他陳驀也要…

不可為而為之,殺文丑以祭三千黑狼騎突然間,那明明連站立都成問題的陳驀,眼中綻放出無比強烈的兇光,大吼一聲再次殺向了十萬袁軍之中【縮地】【縮地】【縮地】貪狼武魂的威力,終於在此時展現出其最令人矚目的威力,面對着這種進可廝殺、退亦自如的能力,十萬袁軍士卒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陳驀從一地殺到另外一地殺殺殺貪狼武魂全開的陳驀終於向這十萬大軍展現出了他暴戾的一面,只見他每殺一人,便取對方兵器倒於地,以至於半個時辰之後,戰場上竟然滿了兵器,長劍、鐵戟、鐵槍,彷彿一片兵刃所成的林子奪對方手中兵器廝殺,奪不到的時候,則取地上着的兵器再復廝殺,陳驀那奮然不顧自身、只顧殺敵的兇悍表現,一時間使得十萬袁軍面如土“咳咳…赫赫…呼…”在無數袁軍又驚又懼的目光下,終於,陳驀終於殺到了文丑面前不得不説,此刻的文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面對着眼前那渾身鮮血浸透,彷彿鬼神一般的陳驀,文丑心中驚駭地無以附加,他不有些後悔招惹這個傢伙文丑不敢退,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在此刻退避,勢必會身敗名裂,受天下人恥笑但是文丑又不敢上前,因為他注意到,雖然此刻的陳驀不但體能耗盡、戾氣耗盡,就連身軀娿搖搖墜,然而,他眼中那股令人無比恐懼的強烈殺機,卻未曾有半點消退“文丑,我來殺你了”當着十萬大軍的面,陳驀平靜地説道,平靜地彷彿是問候一般,只不過話中包含着無窮無盡殺機文丑深深了口氣,事到如今,即便他心中膽顫,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再者陳驀那近乎油盡燈枯的表現好歹叫他憑空增添了幾分自信“你這是自尋死路,陳奮威”接過了部下遞來的長槍,文丑策馬朝着陳驀而去,繼而,他眼神微變,沉聲喝道“殺”即便是在此刻,文丑也沒有任何要與陳驀單打獨鬥的意思,因為他不敢,陳驀方才力斬數千人的實力已經深深震撼住了他伴隨着文丑一聲喝令,無數袁軍士卒再度湧向陳驀,刀劍、長槍、鐵戟,數不清的兵器朝着陳驀身上招呼然而陳驀的眼中卻唯有文丑“文丑,受死”一聲大吼,陳驀凌空躍起,手握一柄鐵戟,狠狠朝着文丑劈去,那磅礴的氣勢,駭地文丑慌忙用手中兵器抵擋但是出於意料的是,只聽一聲兵器碰撞之響,陳驀竟然被文丑輕易擊飛了十幾丈,狠狠摔在地上“這…”別説其他人就連文丑也是難以置信難道那陳驀,竟然只有這般實力?

但是隨即,文丑明白過來了,並不是實力的關係,只是眼下的陳驀,他太疲倦了“哈,哈哈哈”白白受了一驚的文丑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因為他已經意識到,此刻的陳驀再也無法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哈哈哈,哈哈哈哈陳奮威,你不是要殺我文丑麼?來啊文丑就站在這裏”文丑得意地叫囂着,然而此刻的陳驀卻顯然顧不上他,鑑於他此刻幾乎油盡燈枯,袁軍的士卒們顯然也不打算放過這個升官發財的大好機會一個個興奮地殺向陳驀一道,又一道陳驀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那些殺之不盡的袁軍,彷彿水般不停地湧上來,叫他疲於應付“嗤啦…”一柄長槍刺穿了陳驀的身軀,隨即,四周的刀劍、長槍緊跟而上,紛紛刺入了陳驀的身體終於…

那個惡魔不動了…

“死…死了?”望着那被眾多兵器刺穿,一動不動的陳驀,眾袁軍士卒面面相覷,或許,就連他們也沒想到,那個彷彿鬼神般的惡魔,竟然也會死,死在他們手中“哈哈哈,哈哈哈哈”文丑放肆地大笑,駕馭着戰馬來到陳驀面前,居高臨下望着陳驀,無比張狂地笑道“怎麼了,怎麼了,陳奮威,你不要要殺我文丑麼…”突然,那被眾多兵器刺穿身軀的陳驀抬起了頭,用近乎變得黯淡的眼眸望着文丑,沉聲説道“啊,來殺你了…”話音剛落,只聽一聲狼的咆哮,陳驀周身逐漸滲透出漆黑的氣息,那是不同於戾氣的氣息,而在那股氣息中,逐漸浮現出一頭通體漆黑的狼形妖獸,無比的真實一時間,陳驀身旁黑風大作,那股黑氣彷彿遮蓋了天宇,噬了地面,將四周的一切都帶入無盡的黑暗當中,那種壓抑的氛圍,彷彿是連天都要塌下來“你這傢伙…”文丑本能地覺不妙,他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長槍刺向陳驀只聽唰地一聲,一隻斷臂凌空飛起文丑愕然地望向自己的右手,卻見右臂空空如也“什麼時候…”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而話還沒説完,他的身體,還有他下的戰馬,忽然裂開道道血痕,隨即變作塊塊血,散落在地,彷彿被什麼利刃所切割一般“將…將軍?”眾袁兵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再望向陳驀,卻發現方才還在那裏的陳驀,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那是無數道四處竄的黑氣,以及無數袁軍的慘叫聲凡是被那股黑氣撞到的士卒,都像文丑那樣,身軀被撕裂,變做塊塊血,着實是真正的屍骨無存一時間,戰場上黑風狂嘯,地面迸裂,沙石飛揚,而在這之中,無盡的斷臂殘肢、伴隨着血濺地遍地都是,恍如是,不確實如地獄一般慘烈數不清的袁軍士卒被那無數道黑氣撞到,變成塊塊血兵刃,不能擋;盾牌,亦失去作用,即便是岩石,也無法抵擋這無數到黑氣,化作一灘沙爍“啊”

“快逃啊”十萬袁軍心驚了,十萬袁軍膽顫了,因為他們所見到的這一切,已經乎了他們的想象但,那真的是什麼黑氣麼?

不那一道道彷彿黑風般的黑影,其實陳驀將自身度擴展到極限時所留下的影子,是貪狼之力度達大化,是連陳驀自身都無法控制的最快度,即便是在平,陳驀的反應也跟不上這種度,何況是現在?

在這種情況下,此刻的陳驀本不知道自己在砍什麼,只是本能地,揮舞着手中的兵刃…

快的度,頻繁的縮地,使得陳驀的肌、經脈開始出現斷裂的徵兆,皮膚是呈現出撕裂的跡象,血模糊但是,此刻的他顯然已顧不上許多,因為這是他眼下唯一能殺文丑的手段那是糅合了縮地與干鏚之舞的最強殺招,不分敵我的殺招,恐怕亦是終其一生也只能施展一次的、越人體極限的最強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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