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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自陷死地的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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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軍傷亡較大麼?”皺皺眉,袁紹放下了筷子,用桌案的手絹擦了擦嘴。

“這…是,”郭圖低了低頭,遲疑説道“曹軍有黃河天險為助,死守河岸便可,是故,如此損失,在下覺得,並不意外…”

“是麼!”袁紹聞言長長吐了口氣,站起身來在堂中踱了幾步,忽然沉聲問道“曹軍士氣若何?”郭圖聞言臉上出幾分笑意,拱手説道“如主公所料,這些子雖説是小打小鬧,卻足以叫曹軍如臨大敵,昨在下曾去觀戰,只見對岸士卒力、士氣,都已不及前些子,在下以為,只要再一兩,便可徹底拖垮曹軍,介時,主公親率數十萬勇武之師渡河強攻,勢必無往不利!”

“呵呵呵…”袁紹聞言忍不住輕笑幾聲,即便他很清楚郭圖在話中恭維自己,他也到很是喜悦,要知道眼下這個疲兵之計,正是由郭圖提出來的,但是郭圖卻將功勞都歸功給自己,有這般知趣懂事的臣子,夫復何求?

當然了,臣子之中,也有一些不識好歹、不懂得察言觀的傢伙…

“主公,大事不好!”就在袁紹與郭圖君臣其樂融融之時,逢紀驚呼着闖入堂中,打斷了袁紹那所剩無幾的清閒。

“…”袁紹沒好氣地瞅了一眼逢紀,説實話,比起懂得察言觀的郭圖,這逢紀實在是不受袁紹待見,也難怪,畢竟從逢紀口中得知的消息,每每都能叫袁紹氣個半死。

當然了,一想到眼下遠在冀州的兩個叫做田豐、沮授的傢伙,袁紹頓時又覺眼前的逢紀順眼了許多。

“又有什麼壞消息啊?”瞥了一眼逢紀,袁紹從桌案上拿起一茶盞。

只見逢紀臉上陰晴不定,在深深一躬身後,拱手低聲説道“主公,烏巢被那陳驀所襲…”

“呃?”袁紹意外地瞧了一眼逢紀,喜悦説道“張頜得手了麼?——那陳驀呢?張頜可曾逮到那陳驀?哦,對了,倘若當真擒獲那陳驀,莫要加害,此等猛將可與而不可求,且監其幾,待我平定中原,再説降於他!”郭圖聞言輕笑一聲,正要恭賀袁紹,卻忽然瞥見逢紀面不對,心中一愣,便沒有出聲。

果不其然,只見逢紀在猶豫了一下後,艱難地説道“主公,這個…那陳驀襲了烏巢…”

“此事我已知!——叫張頜將那陳驀押解我面前便是…”説着説着,袁紹亦發覺逢紀面有異,心中一愣,在足足過了半響後,這才一臉古怪地説道“你是説,陳驀率軍襲了烏巢?他…並不是被張頜所驅趕?而是襲了烏巢?”

“是…”逢紀艱難地從口中吐出一個字來,隨即低下了頭。

“咣噹!”袁紹手中的茶盞掉落在地,摔地粉碎,杯中茶水更是濺地滿地都是。

逢紀渾身一顫,偷偷望了眼袁紹,見他滿臉呆滯,在猶豫了一下後,拱手説道“此乃張頜將軍數百里急報,昨凌晨,烏巢守將蔣奇向此地押解糧草輜重時偶遇黑狼騎,被陳驀所虜,此後,陳驀用蔣奇將軍重傷昏的藉口騙過烏巢守衞,混入軍中,而後發難,殺死烏巢將士無數,烏巢守軍難以力敵,崩潰四散,如今,烏巢已落入陳驀手中…此後,張頜將軍聽聞此事,慌忙率軍前往烏巢,奈何那陳驀死守西路,張頜、高覽兩位將軍本想強行攻打,又唯恐陳驀孤注一擲,燒燬烏巢存糧,是故不敢動…”説着,他便將自己所知的一切一五一十地稟告了袁紹。

話音落下,整個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聽到袁紹的呼聲變得越來越沉重。

“呵,呵呵,哈哈哈!”也不知過了多久,袁紹氣極反笑,竟忘乎所以地大笑起來。

“你是説,那陳驀單憑還兩千的黑狼騎,穿着我軍的鎧甲,騙過了烏巢的守軍,藉此殺入軍中?還殺地我烏巢十萬守軍狼狽而逃?然後,那個陳驀還佔據了烏巢?”

“是…”逢紀艱難地吐出一個字,然而,這個字還沒落下,卻見袁紹一腳踹翻了擺放着早膳的桌案,怒聲罵道“開什麼玩笑!十萬大軍,竟還打不過那陳驀區區兩千人,我要他們何用?!——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主公息怒!”逢紀與郭圖慌忙跪倒在地,卻見袁紹氣急敗壞地在屋內踱了幾步,怒聲罵道“一羣飯桶!——張頜究竟在做什麼?!為何還未將那陳驀擒拿,反而叫其當真襲了烏巢?該死的!——淳于瓊呢?”

“陳驀率軍襲烏巢時,淳于瓊將軍宿醉未醒,在營房中昏睡,是故使得烏巢守軍大亂,連他自己恐怕多半也被陳驀所俘…”

“這個混賬!”即便袁紹素來淳于瓊當年的投奔之情,但是到了此時此刻,恐怕也難以遏制心中的憤怒。

“十萬大軍啊,那可是十萬大軍啊,那陳驀才多少人?真道那傢伙是孫吳復生、霸王再世麼?十萬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陳驀與那黑狼騎…”正説着,袁紹忽然想到了前一陣子陳驀率領三千黑狼騎馬踏連營、將他白馬營中六十萬大軍玩於股掌之上一事,臉上閃過一陣青白之,便沒有再説下去。

“主公息怒,事已至此,主公再發怒恐怕也是無濟於事,反而會傷及身體,不利於後霸業…”見袁紹盛怒難消,郭圖急忙説了幾句寬的話,隨即回顧逢紀,低聲説道“元圖,此事可屬實?”望了一眼袁紹,逢紀黯然地點了點頭,低聲説道“此乃張頜將軍派人送數百里加急戰報至此…”

“張頜、高覽兩位將軍何在?”

“此刻正率軍圍堵烏巢,他二人本想殺入烏巢,只是鑑於淳于瓊、蔣奇等將軍皆落入陳驀手中,唯恐陳驀狗急跳牆,見事急加害兩位將軍、且燒燬烏巢內糧草,是故不敢輕舉妄動…”

“唔?”郭圖愣了愣,皺眉問道“你是説,那陳驀不曾走?還在烏巢?”

“是,”逢紀點點頭,從懷中取過書信給郭圖,低聲説道“不知為何,那陳驀不曾遠遁,也不曾燒燬烏巢存糧,相反的,在戰事結束之後,他甚至還叫麾下黑狼騎滅火…”

“這倒是有些蹊蹺…”郭圖一臉驚訝地從逢紀手中接過書信,一觀,隨即皺了皺眉,回顧袁紹説道“主公,那陳驀行事,着實有些詭異!——在下以為,此事或許還有挽回餘地!”

“哼!”盛怒未消的袁紹冷笑一聲,譏諷説道“挽回?怎麼?難不成那陳驀襲烏巢卻不燒糧,是為了等我前去説降他不成?!”郭圖聽罷苦笑一聲,搖搖頭説道“那倒不是,在下只是以為,那陳驀如此行事,必有其深意,比如説,為了引主公主意,叫主公派遣附近兵馬前去奪回烏巢…”

“你的意思是説…”袁紹終究也是一方霸主,在經過郭圖的解釋後,逐漸也明白了幾分。

“烏巢乃死地,兩面環山,一面臨澤,唯一一條出路又被張頜將軍所斷,實乃萬劫不復、十死無生之地,按常理想來,陳驀又何以會自尋死路?是故,在下斷定,陳驀佔據烏巢、卻不燒燬其中糧草,乃是為引附近一帶我軍主意,這樣一想,他最終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是説,有一支兵馬要渡黃河?”

“正是!——陳驀如此行事,恐怕為的就是引黃河沿岸我軍主意,好叫那支兵馬能夠輕鬆渡過黃河…”袁紹聞言皺了皺眉,喃喃説道“我倒是不認為曹孟德還有這個實力與膽氣…”

“濮陽!”打斷了袁紹的話,郭圖壓低聲音説道“主公莫要忘了,濮陽還有張素素五萬青州兵,相傳那張素素與陳驀關係極為密切,如今陳驀臨難,那張素素豈有不救之理?”

“你的意思是…”

“既然那張素素要救陳驀,主公不妨暫緩強襲官渡一事,派大軍埋伏於烏巢附近,待張素素率軍至時殺出,只要張素素與麾下青州兵一死,濮陽勢必空虛,主公便可趁機取濮陽,繼而從濮陽發兵至中原,豈不是好過與曹孟德在此死磕?”

“言之有理!”袁紹聞言點了點頭,説道“就按你説的辦!”説着,他又皺了皺眉,沉聲説道“不過烏巢我還是放心不下,你傳令至張頜、高覽,叫他二人奪回烏巢,倘若此事有失,叫他二人提頭來見!”

“主公,這…”

“速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