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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第一日:半渡而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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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平靜吶,看來曹軍並未算到我軍有此一招!”望着河對岸的夜幕良久,張頜輕笑着説道。

話音剛落,便聽身旁高覽正説道“儁乂莫要大意,顏將軍便是因為輕敵遭曹軍埋伏,被斷後路,因而魂斷他鄉…”

“嘿!”張頜聞言輕哼一聲,淡淡説道“顏良、文丑,莽夫罷了,空有其名、難副其實!能死在那個揚名已久的大刺客手中,那顏良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看得出來,張頜對顏良、文丑其實並沒有太好的印象。

“揚名已久的大刺客?潁川黃巾陳驀麼?”高覽轉過頭去,表情很是凝重,沉聲説道“聽晝間軍議所説,你竟然也奈何不了那陳驀?可是屬實?難道並非為逢紀開?”張頜聞言一愣,輕笑説道“真是瞞不過你!——不過,就算不是為逢紀開,那陳驀也確實極難對付,此人命魂貪狼,詭異非常,雖命魂被我所克,然而我卻拿他不下…我張頜在河北也算是與眾多武人對峙,卻無有一人如此難纏,當真乃異數!”説着,他好似想到了什麼,搖頭哂笑道“早知有此等人物在白馬,主公應當派你為先鋒,也省得那顏良白白送死!”

聲!”高覽聞言咳嗽一聲,打斷了張頜的話,畢竟這種事無論是傳到主公袁紹耳中、亦或是傳到與顏良親若兄弟一般的文丑耳中,都會造成極為不妙的影響。

無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嗤笑不已的張頜,高覽轉頭望向身後兩位心腹愛將,壓低聲音喚道“李煥、李釗!”話音剛落,就見身後有兩名袁將走前來,看他們那相似的容貌與格,多半是一胞所生的兄弟二人。

“將軍!”

“唔,開始!”高覽點了點頭。

多半是明白了主將高覽的意思,李煥、李釗點點頭,前者抬起左臂一振,後者半蹲於地,右掌按在地,只見在一段極為短暫的停頓之後,兩人身前竟然滲透出一股戾氣,緩緩凝聚成形,轉眼之前,前者李煥左臂竟然出現了一隻由戾氣凝成的鷹,而後者李釗的面前,亦出現了一頭由戾氣所聚攏而成的狼。

只見那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那隻鷹忽然振臂飛向半空,而那隻狼,竟然憑空踏着翻滾的黃河河水來到了河對岸。

見此,即便是早前便見過幾次的張頜,亦不表情微微一變,低聲讚道“真是了不得!——喂,高覽,把你這兩個副將讓給我?我給你兩千輕騎…不,三千!”瞥了一眼張頜那嬉皮笑臉的無賴模樣,高覽沒好氣地搖了搖頭,淡淡説道“莫説三千,三萬也不換!——再者,你要他們做什麼,你自己不就是一個最佳的斥候人選麼?”

“話雖如此,但總不能每次都由我親自去探查敵軍虛實?”

“所謂能者多勞…”

“得了!——不換就不換,真是話多!”見高覽死活不換,張頜沒好氣地撇了撇嘴,正如傳言,他們這河間四將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顏良與文丑好,而張頜則與高覽關係密切,不得不説,袁紹麾下文臣武將雖多,然內中派系之亂,猶在曹麾下部將之。

而就在張頜與高覽説笑的期間,河對岸的陳驀卻是看傻了眼,當他望見那隻鷹以及那頭狼渡過黃河,搜索着南岸動靜時,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

這是…?所謂的魂附,指的便是魂力外附,在此之前,陳驀曾在弘農與郭汜的對戰中見識過,當時,僅僅只有野獸級命魂的郭汜憑藉着這一招,一度壓制地當時尚未徹底覺醒貪狼與白澤命魂的陳驀幾乎毫無還手的餘地。

不過話説回來,雖説同為魂附的一類,但是眼前那兩名袁軍將領所使用的招法,卻與出身西涼的郭汜的有些差異,無論是那隻鷹也好,那頭狼也罷,都看不出來它們能有多麼強大的殺傷力,好似僅僅只是作為搜索的工具使用,難道這就是幽、冀兩地對於戾氣的獨到運用方法麼?

雖説陳驀此前早就聽説過,在天下各地,武人對於招式亦或是戾氣的運用,都存在着其獨特的差異,但是當他瞧見那兩名袁軍副將用此種方法搜索敵軍動向,陳驀着實吃了一驚,他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據陳驀以往對戾氣的瞭解,戾氣一旦離開人體過遠,就會漸漸減弱乃至消失,就拿他陳驀來説,他伸展戾氣的極限也不過是十丈左右,但是河對岸那兩名袁軍副將,何止是將戾氣伸展了十丈?

據陳驀的目測,他們甚至將戾氣延伸了差不多五十丈左右…

怎麼可能?

眼望着天空那頭鷹即將飛到自己頭頂方,陳驀不有些緊張,要知道戾氣可是武人身體一部分,一旦被敵將的戾氣所捕捉到,那就意味着自己眾人已經暴

“…”不經意地,陳驀的左手緩緩伸向後的劍套。

而就在這時,一隻輕柔的小手伸了過來,按住了陳驀的左手,陳驀轉過頭去,卻見張寧望了一眼自己,微微搖了搖頭。

陳驀愣了愣,他這才想起,張寧早已用妖術隔斷了眾人的氣息。

果不其然,那隻由戾氣所凝聚而成鷹在陳驀等人空盤旋了幾圈,終究朝着來的方向而去,而那頭由戾氣所凝聚而成的狼亦是如此。

發現了麼?

心中着實有些緊張的陳驀,死死盯着河對岸那兩名袁軍副將的表情,只見,當那隻鷹與那頭狼迴歸到他們二人身時,這兩名副將整個人一震,似乎顯得很是疲倦,看得出來,這個招式消耗了他們太多的心神。

而見到這番景象後,陳驀暗暗鬆了口氣,因為在細細一想後他意識到,那兩名副將所用來搜索地域的招式消耗極大,並且,看樣子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掌握,説來也是,倘若每個人都能輕易將戾氣延伸到距離本體數十丈開外的位置,那整個天下勢必會出現某種變動,別人且不説,至少對陳驀很大幫助,即便再遇那時對戰張頜時的窘迫處境,也不會再因為視力原因而導致無法遠距離地施展縮地。

説到底貪狼命魂的縮地,雖説也需要用視力定位,但是它並不像白澤那樣對視覺有極高的苛求,只要能準確把握某一地的位置與周邊環境,即便失去了視覺依然能夠施展縮地,而之所以陳驀以往都用視力定位縮地的位置,而不是用戾氣的知,無非只是因為視力的範圍能夠達到百丈之外,而戾氣的知,僅僅只有五、六丈。

“啪嗒,啪嗒…”隨着那兩名袁軍副將的點頭示意,河對岸的袁軍終於有了動靜,他們將兩隻小舟推入了河中,隨即,大概有十幾名袁軍士卒划着小舟來到了河對岸。

而期間,陳驀瞧得分明,這些袁紹士卒手中,分明拉扯着一的鐵索。

“鐵索?”陳驀嘀咕了一句,説着,他愣了愣,因為他覺自己左手那温軟的觸仍未消失,他下意識地低下頭,這才發現張寧那嬌白的右手依然搭在自己手。

或許是注意到了陳驀那錯愕的表情,張寧這才驚覺,下意識地回右手,低下頭去,望着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即便是附近的黑狼騎將士並未發覺兩人的異樣,陳驀依然覺很是尷尬。

而這時,那些划着小舟的袁軍士卒早已渡過了黃河,只見他們毫不在意所乘的小舟被河水順衝向下游,而是死死拉緊了手中的鐵索,並將其牢牢綁在河岸旁的幾棵樹,而這時,河對岸的袁軍也陸陸續續將一又一用那鐵索連接的巨木悄然丟入河中,只見這些巨木達一人合抱,兩段以鐵索穿透,以至於兩邊施力之下,被丟入河中的巨木漸漸呈現出木橋的雛形。

眨眼功夫間,黃河之竟然已經建立起了一架寬達一丈有餘的浮橋…

袁紹帳下謀士也不簡單啊!

當見到那架浮橋時,陳驀心中不有些慨,他原以為袁軍會老老實實划着小舟渡河,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袁軍竟然以這種超越了時代的結構式搭橋法在短短半柱香時間內搭起了一座浮橋。

如此看來,袁軍確實能夠在一夜之前搭起一座足夠數萬人渡河的浮橋…

不妙啊…必須加強黃河沿岸的守備,否則,倘若袁軍故技重施,多半能夠在白馬渡口的守軍眼皮底下搭起浮橋,到那時,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就在陳驀盯着那座在水面左右搖曳的木質浮橋暗暗嘀咕時,劉闢摸了來,低聲提醒道“大哥,敵軍開始渡河了!”被劉闢這一提醒,陳驀這才驚覺過來,在望了一眼河岸的動靜後,擺了擺手,低聲説道“再等等!——待到大半渡過黃河時,我等再行殺出,你且去轉告龔都!”

“是!”劉闢點了點頭,貓着又退了下去。

望着劉闢離去的背影,陳驀微微嘆了口氣,在張遼、高順、曹這些黑狼騎部將相繼被提為都統的眼下,劉闢與龔都這兩個早年間便跟隨他的部將,卻依然只有伯長的職位,説實話,陳驀很想提升他們的軍職,遺憾的是,不知從何時起,黑狼騎似乎已成為鋭的代名詞,內中的將士逐步鋭化,以至於,那些從青州兵、或者其他曹將麾下調集而來的士卒中,那些原本是都伯甚至是偏將的士卒,到了黑狼騎當中,卻僅能擔任伯長之類的軍職,不得不説,黑狼騎之中的競爭實在有些烈。

説實話,軍隊的鋭化,這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順帶的遺憾,那就是即便作為這支鋭之師的統帥,陳驀也無法再做出一些任人唯親的事,以免引起麾下黑狼騎的將士不滿,比如説,提升劉闢等人的官職,哪怕劉闢等人忠心耿耿。

一切以拳頭説話,這才是黑狼騎內部唯一的升職條件!

看來此戰結束之後,自己確實要費費心,教導、督促一下這些傢伙的武藝…

回想起在許都時,劉闢死皮賴臉求自己教他武藝時的情景,陳驀苦笑着搖了搖頭,倒不是他不想教,只是在教過張遼之後,劉闢實在是…

“噗嗤!”身旁傳來了張寧的一聲輕笑,很顯然地,她用讀心術看到了陳驀內心的想法,然而當陳驀望去時,她又不自然地轉開了視線,看得出來,她依然對方才的尷尬難以釋懷。

夜風依舊吹拂着,吹拂得陳驀臉有陣陣涼意,而在這股夜風之下,袁軍已陸續踏着那座浮橋渡河,在短短半柱香工夫內,竟然有差不多兩千餘袁軍渡過了黃河,然而即便如此,河對岸依然站滿了未曾渡河的袁軍。

“到底來了多少人啊?”陳驀皺眉嘀咕着。

話音剛落,便見身旁張寧低聲提醒道“將軍,是時候了,倘若等袁軍全數渡河,恐怕不好…”

“唔,”陳驀點了點頭,喃喃説道“半渡而擊啊…”話説,在身在許都的子,他也曾閒着沒事翻閲一些兵法,但遺憾的是,他對那些並不是很興趣,不過嘛,像敵半渡而擊之這種淺中的淺,陳驀顯然是能夠領悟的。

深深了口氣,陳驀猛然站了起來,右手一揮,沉聲喝道“殺!”一聲令下,一千五百嚴正以待的黑狼騎將士奮然殺出埋伏的林子,而他們所面對的,卻有整整兩千餘袁軍,單從兵力看,黑狼騎或許是處在不利的局面,但是很顯然,黑狼騎將士已經習慣了這樣以少敵多的戰事,再者,無論是陳驀還是他們,都不認為單憑那區區兩千餘袁軍士卒,便能抵擋地住他們。

“伏兵!有伏兵!”渡過黃河的袁軍士卒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黑狼騎將士的突襲,但是,這依然已經晚了,幾乎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一千五百黑狼騎勢如破竹,竟然有着要將南岸兩千餘袁軍入河中的兇猛之勢。

“好傢伙!這就是黑狼騎麼?”初次見到黑狼騎勇猛模樣的張頜面微變,四下一望,他忽然望見了不遠處的陳驀。

“嘿!”輕笑一聲,張頜整個身體頓時融入了影子當中,穿過了紛亂的戰場,悄無聲息地潛到了陳驀背後。

然而,張頜並沒有注意到,此刻的陳驀,其眼眸的顏,並不是前幾貪狼命魂時的的血紅,而是一抹蔚藍,平靜而無絲毫波動的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