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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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分歧初平三年三月二十，就在曹派遣大將夏侯淵、于、樂進、李典等人攻破汝南的袁術之後，同屬袁門一支的北方霸主袁紹，終於抵不住各方面的壓力，對天下祭文，聚集百萬大軍，對幼年的至、如今的盟曹宣戰。

説實話，袁紹與曹的盟約，到如今其實已沒有多大作用，畢竟他們之所以結盟，除了幼年的情以外，更關鍵的在於，曹當時受到了荊州劉表、汝南袁術以及徐州陶謙的聯手打壓，而袁紹則希望曹作為自己南面的屏障，如此一來，他便要騰出手來對付幽州的公孫瓚。

而眼下，汝南的袁術與徐州的陶謙相繼死去，其屬地已盡歸曹所有，而袁紹也已經平定了幽州的公孫瓚，繼而又併了幷州、青州等大片土地，換而言之，當初的盟約已失去其意義，該是這北方與中原兩位霸主決戰的時候了，無法避免。

三月二十一，袁紹令麾下大將顏良出蕩陰、攻黎陽，文丑出繁陽、取濮陽，而他自己則親率數十萬大軍出鄴城，徐徐朝着東郡近。

面對着袁紹百萬大軍，曹治地邊境濮陽、東郡一帶縣城紛紛失守，僅僅幾，袁紹百萬大軍已打到黃河邊界，勢白馬渡口。

對此，曹第一時間派大將曹仁死守白馬渡口，又任命夏侯惇為東郡郡守，鞏固北面防線，隨即，又召集麾下所有將領，準備與袁紹決戰，可以説，除了夏侯淵此刻駐紮在汝南，以防備劉表趁機聯合袁紹來攻之外，曹準備將自己麾下所有的戰力都投入這場戰鬥，畢竟，坐擁四州的袁紹，無論是在兵力還是在將領，都要遠遠超過曹，如此一來，不得不叫曹全力應付。

“眼下的局勢便是如此，顏良、文丑作為先鋒猛攻白馬，曹仁帶兩萬兵到白馬渡口還不到五，便已連番發來求援戰報，可想而知，白馬渡口袁紹是勢在必得…不知諸位有何高見？”在許都的作戰會議，曹在簡單介紹了一下當前的局勢後，向堂內的文臣武將詢問對策，不得不説，袁紹百萬大軍的攻勢實是太過猛烈，以至於素來喜怒不形於的曹亦不免稍稍有些焦急。

“看來袁紹是打算行步步為營之計了，”行軍司馬荀攸微微嘆了口氣，皺眉説道“不妙啊，白馬渡口一失，好比是將整個東郡拱手放給袁紹…只要拿下白馬，袁紹便可以藉此登陸其百萬大軍，徐徐近…”

“然而死守也並未良策，”尚令荀彧接過話茬，憂心忡忡地説道“謠傳袁公路此次傾巢而動，攜近百萬大軍南下，而主公方才結束徐州、汝南之戰，滿打滿算也只有二十五、六萬兵力，這…在兵力已是處在劣勢，倘若與袁公路鏖戰死拼，士卒的消耗恐怕…”荀彧沒有再説下去，但是在坐的都明白他的意思，也是，袁紹有百萬大軍，而曹只有不到三十萬，倘若在白馬與袁紹拼兩軍消耗，倘若能堅持住還倒罷了，一旦白馬失守，那麼損失慘重的曹軍，在後續的戰鬥必然無法抵擋兵力遠超己方的袁軍，一個不好，甚至會出現兵敗如山倒、節節敗退的局面；但是反過來説，白馬渡口作為東郡境內一個兵家必爭之地，又不好輕言放棄，否則，形同將整個東郡拱手讓給了袁紹…

這實在是兩難之局！

“呼！”聽聞荀彧、荀攸兩位得意謀士的話，曹心憂慮，抬頭一瞧張素素，卻見她坐在席中輕咬嘴、時而出為難猶豫之，心下一動，抬手問道“天師有何高見？”但是出乎曹的意料，張素素在微微一愣後，竟然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很顯然，她並沒有注意方才的對話，但是曹卻注意到，她在一瞬間的失神後偷偷望了一眼對面席中一言不發的陳驀。

曹不動聲地瞥了一眼陳驀，望着他環抱雙手、表情冷然地坐在席中，其實他早已就注意到了，陳驀自進屋商議軍事起，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本就沒有看過張素素一眼，很顯然，兩人的關係出現了裂痕。

倘若是在平時，曹或許會到慶幸，畢竟這代表着他有希望將陳驀這一員絕世悍將徹底收攏到麾下，只不過眼下大戰將及，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畢竟從張素素那着急的眼神中曹可以看出，倘若他在這個時候表現出招攬陳驀的打算，那麼勢必會引起張素素的不滿，甚至會因此反目，即便據説因為盧植、皇甫嵩、朱儁一事，張素素與陳驀鬧得很僵。

“陳驀將軍對此有何看法？”曹嘗試着讓陳驀開口。

只見陳驀睜開眼睛，淡淡説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説着，他的目光好似觸及到了張素素，但是隨即，陳驀便轉開了視線，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望着張素素眼中隱隱出黯然、失望、憤慨的複雜神，曹倍頭疼。

説實話，陳驀這句話確實讓曹增添了幾分信心，但説到底，曹也很清楚，陳驀這不過是敷衍之詞，畢竟在與張素素鬧僵之後，他就再也沒在軍事會議開口，何別説提什麼有建設的建議。

搖了搖頭，曹轉頭望向郭嘉，抬手説道“奉孝，你有何看法？”此時郭嘉正皺眉注意着陳驀與張素素之間的冷戰，聞言一愣，在微微一思忖後，拱手説道“為今之計，恐怕也只有見招拆招了，既然主公已派夏侯惇將軍趕赴東郡，那麼來自青州方向的攻勢已可以忽略不計，關鍵之處，仍在於白馬渡口對岸的顏良大軍，如此的話…我等不若先移軍濮陽，再視當時狀況，或死守白馬，或退守黃河南岸，借黃河天險抵擋袁紹大軍！”

“也只有這樣了！”曹聽聞點了點頭，一合雙掌，説道“既然如此，明天明啓程，親大軍先行趕赴平丘，在當地構築防事，繼而直奔白馬，而天師則率青州軍自燕塢登陸，直驅濮陽，倘若白馬尚可一守，我等便在白馬匯合，倘若無力為之，則退守平丘、延津二地…”説着，曹好似想到了什麼，笑着對張素素説道“天師，麾下先鋒人選，元讓、妙才皆不在軍中，不得已要借陳驀將軍一用，還請天師暫時讓陳驀將軍與一路…”

“這…”張素素顯然有些猶豫，而就在這時，坐於席中的陳驀卻抱拳説道“末將遵命！”一時間，整個會場鴉雀無聲，氣氛真是緊張，到了這會兒，連傻子都看得出來陳驀與張素素之間產生了無法調和的矛盾。

彷彿是注意到了張素素那強忍着什麼的表情，堂下的文臣武將們都識趣地對此緘口不言，喝酒的喝酒，看行軍圖的看行軍圖，他們很清楚，誰要是敢在這時候説破此事，無疑與張素素撕破臉皮。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女人，一想到盧植、皇甫嵩、朱儁三人下兩百餘口人都被這個女人藉此剷除，一個不留，在場所有人都對這個女人的心狠手辣有了新的認識。

“咳，”也不知過了多久，曹咳嗽一聲，打破了屋內這分令人難受之極的沉悶，笑着説道“既然…唔，既然陳驀將軍也有這個意思，那就這麼部署？——黑狼騎暫時調入帳下聽用，可好？”他最後一句，明顯是對張素素説的。

只見張素素緊咬嘴注視着陳驀良久，也見他看也不看自己，心中又是氣惱又是委屈，默默地點了點頭。

不得不説，見張素素鬆口，曹是大大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今便到此為止，諸位且回去準備一番，明天明，趕赴黃河邊界！——陳驀將軍且先對黑狼騎將士言語一聲，明要急行趕往平丘，中途難有停歇，叫將士們帶足乾糧！”

“諾！”陳驀抱拳領命。

“唔，如此，各位先散了…仲德、奉孝、文若留一下，關於兗、豫後防之事，還有事與你們言道！”

“是！”程昱、荀彧、郭嘉拱手言道，而此時，陳驀已率先起身，朝着府外走去。

在屋內文臣武將或詫異、或疑惑的目光下，張素素趕忙站了起來，緊走幾步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