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隱藏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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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張魯?”陳驀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繼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歉意地望着張寧。
陳驀無心之失,張寧自然不會在意,在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説道“起事失敗之後,家父與張角亦苦思其中原因,最後得出結論,借世家之力推翻漢朝,那終究不現實,再者,民心尚未歸附,基礎猶未穩牢,何以起兵?思量罷了,家父與張角、以及當時另外幾位頭領告別,各赴東西,相約收攏民心,以待東山再起,而當家父與張角路經牧野之時,卻在那裏遇到了一件奇事…”
“奇事?”
“啊,當時,牧野本地有一民户,此人之於夜間寐時夢到一隻狐狸,因而成孕,一年後產下二子,皆為女兒身…”
“莫不是…”陳驀的眼中出幾分驚訝。
張寧回頭瞥了一眼陳驀,不作回答,只是顧自説道“當此事傳開,村人大為恐慌,視為妖孽,將其放火燒死,那男子拼死抵抗,只可惜寡不敵眾,眼睜睜看着其被鎖在草屋當中、放火焚燒,而當時,家父與張角恰巧路過那村莊,見此情況,當即破門而入,當時那女人已被燒死,而懷中二名女嬰卻無有大礙,想來想去,家父便與張角商議,兩人各自收養一女…想來,張角後來將此女給了自己的弟弟張梁撫養!”
“果然…”陳驀喃喃唸叨着,忽然,他好似想到什麼,疑惑問道“既然是一胞所生,何以姑娘知曉此事究竟,但素素卻仍以為自己是人公將軍張梁親女呢?”張寧聞言微微一笑,陳驀這才猛然醒悟過來,也是,眼前這位可是懂得讀心術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她呢!
或許是讀到了陳驀心中所想,張寧搖了搖頭,輕笑説道“並非如此,小女子很是尊敬家父,從未敢有絲毫僭越,此乃家父貪杯時不慎提及,後因小女子追問,家父才將此事告知於小女子…”
“哦,”陳驀這才明白過來,在想了想後,突然帶着幾分興致説道“既然如此,張姑娘便隨陳某到營中一行可好,此刻素素正在大營內…”出於陳驀的意料,張寧搖了搖頭,輕嘆説道“將軍好意,小女子心領…天註定,小女子不能再見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為何?”
“這個恕小女子暫時不能説…唔,也並非不能説,只是對將軍沒有好處,”説着,張寧搖了搖頭,在微微皺了皺眉後,眼中出幾分異樣的神,喃喃説道“即便沒有約束,小女子也不想見她…”
“這又是為何?”陳驀詫異問道。
只見張寧幽幽嘆了口氣,喃喃説道“只因這段故事尚有下文…”
“下文?”
“是啊…”望着天邊的夕陽,張寧長長嘆了口氣,在沉寂的半響後,忽然轉過身來,微笑説道“天不早了,小女子不敢耽誤將軍要事,就此告別!——另外,方才小女子對將軍言道之事,還請將軍代為保密,休要於他人,尤其是張素素!”
“這是為何?難道姑娘不想與素素相認麼?”在陳驀驚訝的目光下,張寧微微搖了搖頭,淡淡説道“不想!”説完,她或許是讀到了陳驀心中的猶豫,低聲説道“小女子出於信任,這才將此段辛秘告知將軍,還望將軍莫要叫小女子失望…”
“這…好,我答應你!”陳驀點了點頭。
張寧聽聞展顏一笑,不得不説,雖説她張素素簡直是酷似一人,但是其中神韻卻大有區別,張素素的笑容是那種叫難以把持的誘惑,而張寧的笑容,卻是讓人生不起絲毫褻瀆之心。
“如此,小女子暫且告退,倘若他有緣,小女子倒是想聽聽關於將軍以往所居住的那個世間…”説着,張寧微微屈身行了一禮,隨即轉身盈盈離開。
望着張寧離開的背影,陳驀不皺了皺眉,因為他覺張寧的話中,隱隱包含着諸多的謎團。
“此事…尚有下文麼?”究竟是什麼?
陳驀想不明白,尤其是張寧話中隱隱出的對張素素的敵意,更讓他覺匪夷所思。
明明是自出生後不久便因為被張魯與張角收養而分離至今的姐妹,何以張寧對張素素抱有那般敵意?
倘若是其他人,陳驀無疑會下意識地袒護張素素,但是當事關人家姐妹二人的家事,陳驀覺自己實在有些不好貿然手,再者,他並不認為張寧是一個心懷歹意的女子,畢竟,那種不叫人從心底生起憐惜的憂傷,實在讓陳驀有些難以釋懷。
究竟…
還有什麼?
抱着心中諸多疑問,陳驀默默地走下山丘,翻身了自己的愛馬黑風,朝着大營而去,不知怎麼,在與張寧聊了一陣後,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
--與此同時,遠在二十里外的某處山丘--前幾夜襲之戰的功臣陳登孤身一人登了山丘,淡淡地望着坐在山崖邊,只見在山崖邊,有一位儒士手捧着酒葫蘆,一手手握卷,正對着夕陽看飲酒。
“這位先生好雅興啊!”淡笑一聲,陳登緩緩走了來,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抖了抖,冷笑説道“作為曹孟德麾下首席智囊,郭奉孝啊郭奉孝,你未免太過於膽大了?倘若在下提一支兵馬前來拿你,豈不是能叫曹孟德斷折一臂?”
“呵呵呵,足下會麼?”郭嘉輕笑一聲,合了卷,望見那捲封皮《百戰奇略》四個小篆,陳登忍不住眼眉一顫,帶着幾分冷笑譏諷説道“怪不得如此膽大,原來是仗着手握地卷下冊天麼?”
“不不不,”郭嘉聞言笑了笑,將手中的天放入懷中,搖頭説道“《百戰奇略只言道戰局內外事務,並無涉及其他,值得稱道之處,在嘉看來也只有魯公秘錄等數篇…”
“哼,少來唬我,天天地人三卷六冊,皆記載有其不可思議之妙法,尤其是地卷下冊《百戰奇略》,括含天下戰事、兵器、器械…得此者、可制衡天下戰局!”
“哦哦,原來如此!”郭嘉微微一笑。
望着郭嘉臉笑容,陳登忽然有種被耍的覺,沒好氣説道“郭奉孝,你今約陳某出來,不會只是想與陳某閒聊幾句?”
“當然不是!”郭嘉微微一笑,正要説話,卻見陳登忽然抬起右手,冷笑説道“倘若是招攬之詞,那就請足下休要多費舌了!——郝萌之後便是我陳登麼?郭奉孝,難道你只會耍這般小伎倆麼?”
“呵呵呵,”郭嘉聞言也不氣惱,搖頭説道“元龍誤會了,嘉此來,不過是為送一信而來!”説着,他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飲了一口酒,抬起左手將信遞給陳登。
“唔?”陳登聞言愣了愣,疑惑地望了郭嘉幾眼,繼而猶豫着接過信函,撕開封皮,出信,只不過寥寥看了幾眼,他的雙眉便緊緊皺了起來。
“如何?”郭嘉淡淡一笑,望着天邊夕陽徐徐説道“眼下天下大勢在我主曹公,似元龍滿腹經綸、眼界開闊之人,想來不會逆天而行?”只見陳登觀罷信沉默不語,繼而微微嘆了口氣,搖頭説道“非是我懼你,實乃師命不可違!——既然老師叫我投曹,我陳登也不得不從…只不過,我陳登可不是郝萌之輩,被你等利用尚不自知,就連死後亦落得個貪功冒進、掘泗水的惡名…”
“哦?元龍意如何?”
“老師意思,陳登不敢違抗,然臨陣投敵實非大丈夫所為,況且老師也在信中言道,此戰期間事務,皆有陳登定奪,所以…”
“所以…”
“倘若你等可擊敗呂布與袁術,我陳登便將彭城拱手相讓,否則,即便是老師親至,恐怕陳登也唯有抗師命不遵了!”抬頭望了一眼陳登眼中神,郭嘉忽然微微一笑,點頭説道“此事易耳!——前番壞我等好事者,皆元龍也,倘若元龍此次能袖手旁觀,區區袁術、呂布,何足道哉?”
“哼!”陳登聞言冷笑一聲,嘲諷説道“休要説大話,你曹營中可有能力敵呂布者?再者,袁、呂聯手,其勢亦鋭不可當,單論兵力,猶在你主之,即便是軍中猛將,亦不遜於你主,何來輕而易舉之説?”
“元龍謬矣…”郭嘉微微搖了搖頭。
“唔?”陳登聞言皺了皺眉,詫異説道“謬從何來?”只見郭嘉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衫下襬所沾的土塵,微笑説道“非是呂、袁聯手,而是呂、袁、黃巾三者,元龍何以會將袁術與黃巾視做一支?”陳登愣了愣,隨即詫異説道“難道説,你離間袁術與黃巾?”只見郭嘉負背雙手望着夕陽,口中徐徐説道“在嘉看來,無論是那黃巾也好,張素素、陳驀以及張白騎也罷,當時也並非真心實意要投身袁術,只不過是礙於形式,無奈寄人籬下罷了…”
“即便如此,也不見得會被你説服!”
“説的是吶!所以嘛,先要叫袁術心中起疑,而後再徐徐圖之!”聞言望了一眼郭嘉,陳登皺眉説道“觀你面,你好似…已有成計在?”
“不敢不敢,區區小計,難以啓齒,元龍且拭目以待!——半月之內,且看袁術與黃巾離心!”
“哼!——如此,登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