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信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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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領方面,”曹頓了頓,繼續説道“此次曹恐怕帶來了他麾下猛將,素有鐵壁將軍之稱曹仁、曹子孝,驍樂進樂進、樂文謙,毅重無失於、於文則,忠勇無雙曹洪、曹子廉,其餘李典、徐晃、曹純、呂虔、玠等人,皆善戰之將…”帳內諸將聽罷默然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此,呂布開口説道“本侯聯合袁術,趁曹初至徐州,將其一併驅除,不知爾等意下如何?”話音剛落,就見宋憲猶豫説道“温侯明鑑,我軍方才與袁術幾番惡戰,將士氣力難續,倘若急與曹軍戰,恐怕力有不逮,再者,温侯殺袁術麾下士卒無數,倘若其有憤恨之心,暗中謀劃温侯,這…”呂布聽罷皺了皺眉,面有些不渝,但是不可否認,宋憲的話確實有理,別的且不説,光是是前些子呂布率軍夜襲袁術這一場鬧劇,可以説是叫袁術元氣大傷,雖説最終呂布礙於張素素出面收兵回營,而袁術也礙於曹大軍的近而未質問,但是不管怎麼説,兩家的關係卻並未因為結盟而善幾分,所以説,宋憲的話確實有其道理所在。
“那爾等的意思呢?”呂布環首掃視着帳內諸將。
就在這時,郝萌微微了口氣,忽然坐直了身軀,沉聲説道“温侯,末將有一計!”
“哦?”呂布驚訝地望了一眼郝萌,抬手説道“你且説來!”只見郝萌微微一點頭,隨即壓低聲音説道“温侯實不必等曹軍率軍來襲,等其大軍初到之,温侯便率眾夜襲其大營所在…”不由得,呂布的眼中出了幾分失望,搖頭説道“曹心狡詐,城府深遠,豈會料不到此事?一旦我軍貿然襲其大營,必然受其埋伏,不妥,不妥…”説着,呂布正要望向他人,卻見郝萌輕笑一聲,低聲説道“温侯明鑑,不過末將還未説完!”
“唔?”呂布愣了愣,一臉詫異地望着郝萌。
不知為何,當郝萌望見呂布用疑惑、詫異的目光望向自己時,他心中竟有種莫名的歡喜,在思忖了一下後,沉聲説道“温侯也説了,曹用兵謹慎,初到之,必然是有所防範,倘若我軍貿然襲擊,難免會中埋伏,末將以為,不如就以此將計就計,故意出敗勢,將曹大軍引出營外,待曹大軍追趕我等途經泗水之時,另遣一將掘泗水源頭,洪之下,任憑曹有百萬大軍,亦成江底魚鱉!”
“嘶!”包括侯成、魏續、成廉三人在內,帳內諸將聽罷倒一口冷氣,畢竟三人也並未得悉此事,如今聽郝萌這麼一説,心中驚愕萬分。
就連呂布亦是滿臉震驚,難以置信地望着郝萌,那種好比是另眼相看的目光,叫郝萌心中隱約有種莫名的愉悦。
然而這種愉悦終究無法維持多少時間,當郝萌一想到眼下自己所處的處境時,方才的愉悦頓時煙消雲散。
“妙!妙!妙!”呂布撫掌連道了三聲妙,隨即,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猶豫地説道“郝萌,難得你竟相處如此高明計謀,不過…是否稍顯狠毒?眼下正值九、十月秋汛之期,一旦掘開泗水,整個彭城郡多半要成一片汪洋,這…”郝萌聽罷沉默了一下,看得出來,他心中也在掙扎,然而,當他的目光瞥見自己右臂時,他忽然張口説道“此計雖狠毒,然倘若藉此能殺盡曹十餘萬兵馬,好叫我徐州後無憂,即便行此毒計,又有何不可?”呂布聽聞此言長長吐了口氣,皺眉細思了半響後,忽然望向陳登,問道“元龍,你意下如何?”只見陳登長時間地望着郝萌,望地郝萌心中發虛,直到呂布再次詢問時,陳登才忽然出了幾分莫名的笑意,語意深長地説道“真想不到郝將軍不僅於率軍,又擅謀劃,真乃妙計,真乃妙計!”説着,他轉頭望向呂布,拱手説道“温侯且放心,前段子陳驀率黑狼騎襲青羊關後,在下不僅發下佈告,又曾教一支兵馬出城,叫彭城以外百姓遷入城中,免得受牽連之禍,是故,温侯可放心用計!”
“哦?”呂布愣了愣,望着陳登詫異問道“已盡牽郡內百姓至彭城?究竟何時?本侯為何不知?”陳驀神秘一笑,笑而不語。
望着他一副無害的模樣,曹不暗中嚥了嚥唾沫。
雖然他並不知清楚陳登究竟是何時派人知會了身在彭城的陳宮,叫其外派幾支兵馬,將彭城郡的百姓盡數遷入城中,但是曹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陳驀率黑狼騎襲青羊關之時。
難道説…
不由得,曹腦海中不浮現出那陳登對他所説的話,難道此人早已料到此事?
曹心中暗暗震驚,下意識抬頭望向陳登。
或許是受到了曹的目光,陳登微微一笑,隨即對曹使了一個眼,後者意會,不動聲地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聽陳登言道他已叫陳宮暗中遷盡境內百姓入彭城,呂布當即面狂喜之,倒不是説他體恤百姓這才猶豫,説到底,他眼下好歹是徐州實際的掌權者,倘若為一己私利牽連境內百姓,多少是有些不妥。
“合該曹命喪於此!——既然如此,便採用郝萌之妙計破曹,至於掘泗水之人選…”呂布正説着,早前便得到陳登提點的曹突然坐起身來,抱拳説道“温侯,末將不才,願擔當此任!”説着,他不動聲地瞥了一眼郝萌。
説實話,前些子郭嘉一番疑兵之計,確實已打消了曹對郝萌的懷疑,然而在經過陳登的提點後,如今又見郝萌獻掘泗水之毒計,他下意識地便覺到不妙。
要知道,倘若郝萌當真已反叛呂布,不按約定時間掘開泗水,而是在呂布率軍佯敗之時,那後果簡直是不敢想象。
是故,為了謹慎起見,無論郝萌是否已反叛呂布,他曹都不能將如此緊要之事託給郝萌。
但是出於曹的意料,郝萌竟未曾與他爭搶此事,而是站了起來,一臉憤恨地對呂布説道“賴曹軍使詐用計,叫我軍無故與袁術一番血戰,這口氣末將咽不下,温侯,對戰曹軍之時,末將原為先鋒…”説着,或許是太過於動而導致牽扯到了傷口,郝萌的臉出了幾分痛苦。
在曹愕然的目光中,呂布不忍地望了一眼郝萌那耷拉着的右臂,微微皺了皺眉,低聲説道“郝萌,你重傷在身,便休要再逞強了,不如在營內養傷…”話還未説完,便見郝萌出一份憤憤之,鏗鏘説道“末將身為温侯麾下第一猛將,豈有臨陣退縮之理?自古以來,將軍難免陣前亡,何惜之有?末將不惜一死,還望温侯成全!”望着郝萌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不明就理的臧霸不忍地對他求情道“温侯,郝將軍既有此心,温侯又何必潑他冷水,末將以為不如這樣,便由郝萌率麾下曲部士卒去掘泗水,我等與温侯前去曹營誘敵…”不得不説,臧霸是出乎好意,畢竟在他看來,眼下郝萌右臂可以説是費了,換而言之,這或許是郝萌最後一場仗,與其叫他備受屈辱地留在營中,不如就叫他走到最後,退一步説,哪怕就算是死在亂軍之中,也好過後煎熬。
但是臧霸不明白的是,他説話之後,呂布心腹愛將曹卻望着他皺了皺眉。
這傢伙胡亂什麼嘴!曹心中暗罵一句,正要説話,卻見帳內諸將亦紛紛向呂布求情,且不説侯成、魏續、成廉三將,就連一些忠於呂布的武將也出言替郝萌力請掘泗水一事,急地曹連連咬牙,轉過頭去向陳登求助,卻見他仍然望着郝萌出一臉的驚訝。
對面着帳內紛紛求情的武將,呂布擺了擺手,隨即深深望着郝萌。
麾下第一猛將…
將軍難免陣前亡…
不惜一死…
也不知過了多久,呂布忽然長長吐了口氣,在閉目思忖了片刻後,忽然説道“既然如此,郝萌,掘泗水之事便予你!——既然是想出來的計謀,自當由你去實施!”曹聽罷面大驚,急聲説道“温侯?末將…”但是他的話還沒説完就被呂布打斷了。
“住口!——我意已決,休要再説!”呂布狠狠瞪了一眼曹,硬是叫曹將滿腹的話又重新嚥了下去,隨後,呂布揮筆疾了兩封信,站起身來對曹説道“曹,速速派人聯絡袁術,叫他配合我軍一共進退。——這兩封信你派人送至袁營,一封與袁術,一封與陳驀!”曹本想再説些什麼,但是對面着呂布不容置疑的目光,他終究敗下陣來。
“諾!”當諸人退離帥帳時,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郝萌,曹皺了皺眉,不動神地放慢了腳步,與陳登並肩行走,期間壓低聲音問道“先生既多番提點末將,又何以方才不發一語?”他的話中,充滿了焦慮。
只見陳登自嘲一笑,喃喃説道“真郝萌背後那傢伙了!——竟能如此準確把握人心,實在是…棋差一招,可惜,可惜!”説着,他轉過身來望了一眼帥帳,喃喃説道“不過更令登驚訝的,卻是…”或許是陳登的嘀咕聲太輕,曹並沒有聽清,皺眉追問道“先生,眼下我等如何是好?”只見陳登轉頭望了一眼曹,忽然笑道“倘若事情當真一發不可收拾,那就按曹將軍心中所想去做!”不知為何,曹眼中隱約出了幾分駭,隨即,他眼中兇光一閃而逝。
“是!——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