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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帝師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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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帝師之名這傢伙究竟是誰?

在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東、西兩大黃巾陣營中的兩位頂尖刺客在心底胡亂猜測着。大文學不多時,林外傳來了一陣噪雜的喊聲,彷彿有大批人馬湧向林中,期間,隱隱還伴隨着劉協的驚呼聲,不出意外,那是劉協與賈詡叫來的救兵。

而伍習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個情況,默默望了一眼陳驀,用顫抖不停的右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隨即捂着被廢的左臂,腳步蹣跚地隱入林中,看他行走時那艱難的模樣,不出意外,此刻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士卒就足以將其放倒。

望着伍習離開的背影,陳驀倒是想追,然而一起身就口一陣氣悶,隨即眼前一黑,天地旋轉,也難怪,畢竟方才那一刀正好紮在他右氣門,卡在兩肋骨當中,雖説刺地不深,但也不算太淺,看他滿臉漲紅、呼困難的模樣,很顯然是傷到了肺葉。

“王師?王師?”

“師傅”伍習剛離開不久,劉協與賈詡便帶着大批官兵趕到了林中,隊伍中還跟着許多朝廷中的官員,當他們看到陳驀口中刀半蹲在地上時,臉上不出了緊張與關切的神情,畢竟陳驀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陳驀,哪怕賈詡有再大的能耐,恐怕也無法將被郭汜抓去的百官救出。

“王師,不礙事?”徐晃神情緊張地來到陳驀面前,蹲下身查看陳驀的傷勢,直到當他發現那一刀並不是扎地很深時,他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隨即站起身來朝着四周的官兵大聲喝道“來人賊人應當還跑不遠,給我追”

“是”周圍的官兵一聽,當即向四周散開,於林中搜捕伍習的行蹤。

“師傅…”劉協亦跑到了陳驀跟前,見陳驀口的短劍幾乎有一半沒入了身體,當即面慘白,一臉恐慌地連聲詢問。

望着劉協滿臉的驚慌表情,陳驀自嘲苦笑之餘,不免也有些欣,説實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為何要站出來替劉協擋此一劫,要知道就在幾天前,他陳驀還處心積慮地要置劉協於死地呢,俗話説人心難測,古人誠不欺我。

“不礙事的”陳驀輕輕推開了劉協,只見他深一口氣,用右手反握住刺在自己口的短劍,隨即屏住呼,一咬牙將其拔了出來,那隨着劍刃一起噴出的温熱鮮血,濺了劉協一臉,驚地他下意識地雙肩一顫。

“啪啪”在劉協、賈詡以及其餘人驚愕的目光中,陳驀伸出左手在右位點了幾下,隨即深一口氣,周身的戾氣驟然消退,但換來的卻是傷口的迅速癒合。

【化氣自愈】那忌的招數,看得徐晃眼睛一亮,出幾分渴望的眼神,也難怪,身為武人,在見到如此罕見的招數時,他如何會不動心,只是礙着這裏人多嘴雜不好請教罷了。

而劉協以及一些不知究竟的百官更是看傻了眼,畢竟他們不曾見識過如此玄奇的事物,豈不知此刻的陳驀心中亦是暗道僥倖。大文學幸虧與郭汜手時學會【化氣】與【化血】這兩招,否則…唉,雖説命無憂,但還真是不好看。

不過話説回來,究竟是何方的刺客呢?

想到這裏,陳驀站起身來,望了一眼手中染血的短劍,微微一皺眉,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賈詡似乎與陳驀也想到了一處,在驅散了周圍眾人後,走到陳驀身旁,低聲問道“王師可探到那人底細?”因為傷到了氣門,陳驀説話時不忍不住咳嗽,只見緩緩搖了搖頭,喃喃説道“那刺客口風很緊,不曾出破綻…”賈詡聞言微微皺了皺,見四周無人注意,低聲説道“那人…是衝着陛下來的”這原本是一句問話,但是在他嘴裏,卻用陳述的語氣闡述,顯然,賈詡已經斷定那名刺客是衝着劉協而來。

“唔”陳驀點了點頭,忽然心中一動,皺眉説道“莫非是郭汜、李傕二人派來的?”

“這…”賈詡聞言撫了撫細須,眼中出幾分光,然而待深思片刻後,他卻搖了搖頭,低聲説道“應當不是——詡觀那刺客手法,並非是尋常人等,想必是久浸其中,深酣於刺殺。而詡此前也曾在郭汜、李傕二人手底下為官,卻不曾聽説他二人手中豢養着刺客…再者,他二人初遭大厄,葬送了三萬鋭,此刻正是驚怒加之際,倘若攜殘兵前來追趕倒是還有可能,至於派遣刺客加害陛下,恐怕…”

“那還有誰?”陳驀疑惑問道,然而話剛説完卻見賈詡用異樣的目光望着自己,皺了皺眉,頗有些不滿地説道“你道是我黃巾?”見陳驀似乎有些不滿,賈詡連連擺了擺手,解釋道“非也非也,王師息怒,在下並沒有懷疑王師的意思,在下的意思是,會不會是袁公路…”

“…”陳驀眼神一凜,不得不説,賈詡的猜測確實不無可能,但是在想了片刻後,他搖了搖頭,低聲説道“恐怕不是,我不曾聽説袁術手底下有這般刺客…”

“那會是誰呢?”多智如賈詡,卻也想不透其中辛秘,畢竟在當今天下,對天子劉協抱有敵意的,恐怕也只有黃巾、袁術這兩股勢力,而除了這兩股勢力外,究竟還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派遣刺客前來刺殺劉協?

憑心而論,賈詡的推斷準確無誤,然而,他卻不清楚其中一點,那就是天下黃巾如今並非鐵板一塊,在當今天下,除了張素素所率領的關東黃巾外,還有一支處在關西的黃巾,白波黃巾自張角病逝、黃巾起事敗北以來,天下黃巾各個分部可謂是支離破碎,形容散沙,尤其是波才率領的潁川黃巾、張曼成率領的南陽黃巾,這兩支地方黃巾軍幾乎是全軍覆沒,以至於當年浩浩蕩蕩的百萬黃巾,唯獨冀北黃巾、青州黃巾尚有一息,其餘各部都相繼被地方官僚剿滅。

而當張素素在青州重振旗鼓,接手其父張梁所率的冀州黃巾以來,天下信徒蜂擁而至,唯獨漢中、司隸、西涼等地的信徒幾乎無人前來投奔,甚至於,當張素素在長安戰敗,退走汝南時,那白波黃巾亦未曾面。

當時張素素多半以為白波黃巾亦是損傷慘重、自顧不暇,倒也不是很在意,只不過就眼下看來,似乎並非如此。大文學很顯然,這是白波黃巾中有人不承認張素素的黃巾領袖地位,以至於隔岸觀火、坐觀成敗。這裏暫時不提。

言歸正傳,這一次的行刺可謂是給眾人敲響了警鐘,尤其是賈詡,就連他也沒想到竟然會有第三方勢力派遣刺客前來暗殺劉協,可以説,如果不是陳驀,恐怕劉協多半要喪身在此。

是故,是夜,賈詡幾乎派人將落腳的林子團團封死,以防止再有刺客前來行刺,畢竟那位叫做的伍習刺客實在給他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且不説能與陳驀打地不相上下,並且,即便是受到了那般嚴重的傷,他亦能全身而退,不至於被隨後追趕而去的士卒抓獲。

然而,賈詡卻也高估了伍習,畢竟伍習已被陳驀廢掉一條左臂,右手又被利刃刺穿,況且連口肋骨都被陳驀打碎大半,即便是再有能耐的刺客,恐怕也不足以再次前來刺殺劉協,更別説,就算他來了,也不見得能把劉協怎麼樣。

且不説陳驀此刻仍有八成實力,光是賈詡,就足夠叫伍習知難而退。

説到底,賈詡終究是一名妖術師,倘若沒有準備,或許單單陳驀就足以殺他好幾次,但是一旦他有了應對,恐怕就算是三個陳驀,也未必能奈何賈詡,畢竟,想要對付像陳驀、伍習這樣的刺客,普通的幻術肯定是不管用的,得需要一些更加叫人匪夷所思的玩意,比如説,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