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老烏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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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飛仙與朝天一劍對碰之時，孟奇與劍皇神氣機糾纏，互相發，攀升至了一個他從未抵達過的境界。

這一刻，他覺自身與天地再無內外之別，神與自然融，似乎成為了它的一個部分，於是，天地所便是自身所，峯頂附近之人每髮的動靜都似乎在內心清晰浮現。

四周是澎湃而無形的元氣大海，身體浸潤其中，全部孔張開，飢渴又順暢地吐納着它們，彷彿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這是前所未有的舒暢，這是天人合一。

藉助劍皇的氣機牽引，藉助這雙方無力再改變的一劍，孟奇短暫地踏入了這個境界！

過去經歷的種種事情，當前的細微狀態，未來的恢弘道路，一一在孟奇心裏過，他與劍皇對視，既欣喜，又悵然。

雙方的氣神意以最巔峯的姿態凝聚於一點，產生了奇妙變化，坍縮成了幽暗深邃的黑點。

黑點拉伸，出現裂縫，白光迸發，淹沒視界。

在被白芒沒之前，孟奇看到劍皇身崩散，看到他捏死了自己的外魔，看到他元神透明，返老還童，隱約有點面。

燦爛的白消退，昏暗亦然，孟奇耳中聽到了悦耳的鳥鳴，即使初冬，亦有不畏嚴寒的飛禽。

薄雪掩蓋下的草，蟄伏的生機，雜亂的石塊，遠處的行人，全都在孟奇心中清晰浮現。

但這種與天地沒有你我之別的奇異覺緩緩褪去，孟奇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隱約能應到天地之力，把握到自然循環的規律，但朦朦朧朧。有着暫時沒法逾越的隔膜。

不過孟奇卻出了由衷的笑容，有了這短暫的踏入體驗，在初步構建出自己道路的情況下。下次任務前，自己必然能夠天人合一。如今需要的是藉助獵殺狼王錘鍊武道意志，打磨心靈，看本身是否與初步構建的道路鍥和，若不然，還得重新再來，玄關無悔，急切不得。

到時候，如果鍥和。又踏入了天人合一境界，自己將比何九、王思遠等人少兩三年的思考時間，只需要鞏固調整。

拍了拍青衫，孟奇緩緩起身，打量四周，由於當時過得渾渾噩噩，全身心都在悟和思考之中，他不知道被外魔拉入輪迴的具體時，自然也就沒辦法判斷兩邊的時光速對比。

“這外魔到底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將我拉入。又莫名其妙被殺…”孟奇相信自己絕對是渡過外魔反噬之人中最稀裏糊塗的一個，只能用莫名其妙來形容，“劍皇年輕時有點眼啊。不過容貌有兩三分相似的比比皆是…”孟奇回想了一陣，毫無收穫，辨別了位置，沒往草原，反向而行。…十一月初，白壓滿了草原，百年難遇的大雪這是牧民們最痛恨的事物之一，白災！

積雪很厚，有的地方不深但結出了冰層。牛羊牲畜無法扒開表層，吃到下方的牧草。成批成批地凍死餓死，於是一個個部落趕着自家的牲畜往大的部落匯聚。哪怕出一半以上的財物也心甘情願，因為在那裏有長生教的薩滿，有強大的草原武者，他們能融化積雪，消解白災。

諸多部落之人經過遷徙，抵達了葛高樂，一條清澈的河水繞着諸多的帳篷蜿蜒遠去，神蹟般的沒有冰凍。

此地靠近邊境，是來往商貿匯聚之所，裏面充斥着各種口音之人，來自南方的貨物總是讓人眼饞，但能夠買得起的只有部族內的貴族頭領。

聽着牛羊嘶叫的喧鬧，聞着各種奇怪味道的混雜，老烏恩緊了緊陳舊的皮裘，看向帳篷內喝得醉生醉死的武者和牧民，心滿意足地數着銀子、銅幣和牛羊之皮，今天又是豐收的一。

自白災來臨，葛高樂來了一個又一個的部族，超越了過往任何時候，而草原之民聚在一起，最愛的便是賽馬、摔角、箭、比武，以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