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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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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如鈎,孤懸天穹,夜深沉,不少陰影地方伸手不見五指。

嶺大營外圍,馬匪四人一組,輪巡視着幾處上山之道,不時舉着燈籠,看向岩石後面與大樹之上,防止敵人偷襲。

不過,他們的巡邏顯得有點懈怠,不時低低談,笑聲很是yin蕩,似乎在議論着營ji之中哪位姐兒身段最好“功夫”最

説來也是,自則羅居在嶺立營,從未有人來襲擊過此處,到了他晉升外景,成為瀚海一霸,嶺更是馬匪們談之心顫的地方,誰敢來襲?

所以,回到嶺大營後,這些馬匪都放鬆了戒備,發着積攢的壓力,絲毫不擔心會有人偷營,所謂巡邏,不過是例行之事。

每一組巡邏隊伍,領頭的都是開了眼竅的頭目,跟着三個蓄氣期的普通馬匪,目前這組走到一株大樹之前時,有長相機靈的年輕馬匪笑呵呵道:“頭兒,我撒泡。”

“入你母親!懶羊懶馬屎多。”開竅頭目捂着鼻子,往旁邊揮了揮手,“快去快去,真是晦氣!”淅淅瀝瀝的聲音從樹後傳來,這頭目笑了一聲,對其餘兩名手下道:“年紀輕輕就虧了身體啊,你們聽這聲音。”話音剛落,他忽然發現身旁的黑暗裏劈出來一口戒刀,之前沒有一物的地方,居然有戒刀突兀斬出!

這一切顯得如此弔詭如此可怕!

頭目也是彪悍之人,面對這已經來不及躲的一刀,居然不閃不避,同樣揮刀下劈,屢次刀頭喋血的經歷讓他下意識做出了最正常的選擇。

可是,也僅僅是普通情況下最正常的選擇。

叮!

馬刀如中金石,可僅僅是斬到了一條橫起阻擋的手臂,而戒刀砍斷了頭目的脖子,鮮血噴出,將他自身染得赤紅。

這一幕電光石火,發生得如此迅捷,剩餘兩名馬匪還未來及做出反應,就看到頭兒脖子半斷地倒下,正當他們回過神,想要大叫時,一道身影從樹冠撲下,長劍直直入了其中一名馬匪的喉嚨,還攪了一下,而另外一邊,同樣有身影從岩石縫隙裏躥出,右手拈花,輕輕一拂,封住了背對他的馬匪大

回來的馬匪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嚇得大叫,試圖引起營內同夥的注意。

然後他看到戒刀斬來,直接將自己橫檔的兵刃斬斷,將自身斬斷。

陷入黑暗前,他模模糊糊地想道,入你母親,老子死了你們也活不了,營內肯定聽到我的叫聲了,咦,怎麼還沒有動靜…

真慧疑惑地看着倒下的馬匪:“師兄,為什麼他一直小聲地咿呀咿呀叫啊?”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大叫嗎?怎麼覺像中了?

“也許他有羊癲瘋吧。”孟奇滿臉正經地哄着真慧,離開輪迴世界後,自己的幻形*進展極快,前兩又有天海源的經歷,一相當於一月,基本接近圓滿了,所以,法門完全掌握,幾有當初段向非之能,這種干擾官,讓對方聽力“失常”自以為在大叫的手段正是其中之一。

真慧哦了一聲,指着地上唯一的活口,表功般道:“師兄,我抓了活的。”

“幹得好,正需要抓個俘虜,清楚營地內的狀況和佈置。”孟奇表揚了真慧一句,將活口拖到了一塊巨石之後,顧長青眼神略顯瘋狂地將三具屍體一一丟下道旁斜坡,掩飾着最明顯的痕跡,免得營地箭樓上可以登高望遠的那位發現不對。

巨石後,孟奇眉心發脹,神外散,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馬匪,解開了他的啞:“將營地內的佈置告訴我。”這名馬匪本待呼救,可一接觸孟奇的眼睛,就有一種心神都要被引進去的覺,恍恍惚惚地回答起他的問題。

這亦是幻形*的用處之一,雖然只能用在境界比自己低不少的敵人身上,但亦是妙用無窮,乃打探情報的極佳選擇。

故而,哪怕幻形*各方面的效果都比不上半步外景,對孟奇這個等階的人來説,也幾乎是神級輔助了!

“小師弟,這是營地的食物倉庫,裏面存放了很多桶油,你先找長繩,用油浸透,再將油分別倒在這些地方,接着用浸過油的長繩一次點燃,然後從這裏離開,繞到這裏,躲到這裏…”孟奇在地上畫了營地草圖,仔仔細細地給真慧講述他的任務和退路,免得出現危險,“聽明白了。”

“嗯。”真慧小臉繃得很緊,非常鄭重其事。

孟奇轉頭對顧長青道:“‘惡書生’康支為人謹慎,住所就在兩位七竅頭目的中間,我雖然不懼,卻也擔心雙拳難敵四手,所以我們先躲在附近,等到火起,營地混亂,再直闖康支住所,以快打慢,實行斬首戰術。”

“斬首戰術?”顧長青下意識反問。

“就是擒賊先擒王,康支是則羅居的軍師,主持營地,只有先拿住或困住他,才能讓營地的混亂無法恢復,到時候,兩名七竅高手必有一位會先行去查看火勢,發現後方不對才會折回,有這工夫,我們就能從容對付剩下那位七竅高手和康支了。”孟奇詳細地解釋道。

顧長青目光滿是恨意地道:“好,康支給我。”雖然他比康支少開了耳竅,但這並非太大的差距,自身傳承又不算差,只要肯搏命,拖到孟奇解決掉七竅高手過來,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而對死都不怕的人來説,哪會怕搏命!

避開箭樓,孟奇三人從另外的地方潛入了營地,然後真慧自己一人去了基本沒有防禦的食物倉庫,而孟奇運轉幻形*,如鬼魅般帶着顧長青穿越營地,抵達了康支的居所外面,躲到了陰影裏。

一路上,因為箭樓的存在,好幾次巡邏無法避開,全靠陰影和幻形*,兩人才瞞過了那羣心思懈怠的馬匪。

因為營地承平多年,康支的居所是一處修建起來的院子,雕欄玉砌,頗為奢侈,他兩旁的院子則由兩名七竅高手居住——則羅居保持着當年獨行盜匪的習慣,只有女人,沒有家眷,在營地時,直接住議事大廳,財物分成三份,一份運到哈勒,給哭老人,一份作為馬隊之物並部分賞給下屬,剩餘一份,他就像安國一樣,秘密購置了產業,藏於那裏。

躲到陰影之後,孟奇示意顧長青先等着,自己神外放,包裹全身,小心翼翼地躍上房頂,確認康支的存在。

“這麼晚還在議事…”孟奇發現康支就坐在院子中央,一邊搖扇賞月,一邊吩咐周圍的屬下。

“加大顧家之事的傳揚力度,讓瀚海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是外來者,他們有家有口,誰敢與我們作對,這就是下場。”康支冷笑道。

這個人很有名,特徵明顯,所以孟奇一眼就認出了他,此時聽到他的話語,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強忍住衝動,現在突襲殺掉康支不難,難的是事後怎麼身,於是重回顧長青身邊,點頭示意康支在。

兩人靜靜等待,耐心十足地等待,過了片刻,遠處突然竄起火焰,熊熊燃燒,一個“尖利”的聲音大聲喊道:“走水了!走水了!”轟,營地一下變得嘈雜,彷彿有無數聲音同時爆開,有的馬匪奔去救火,有的茫然失措,有的過來請示。

隨着康支一聲吩咐,左側院子內的七竅高手帶着部分馬匪前去查看,防止是敵人搗亂。

“就是現在!”孟奇傳音入密,對顧長青低喝了一句,然後再次運轉幻形*,神包裹全身,輕輕躍上了屋頂,顧長青緊隨其後,也跟了上來。

此時,由於火起,康支顯得很戒備,手下十來名馬匪將他團團圍住,部分是開了兩竅四竅的好手,有準備的情況下,幻形*的效果有限。

不過,能引走一名七竅高手,製造出混亂,孟奇已經相當滿足,並不在意無法偷襲。

“是男人就要剛正面。”孟奇看了顧長青一眼,出兩排白牙,猛地飛撲過去,戒刀下斬,刀光暗紅。

早有準備的康支後退一步,摺扇一搖,三道烏光直取孟奇,而十來名馬匪在幾名兩竅或四竅的頭目率領下,了上來。

孟奇暗使千斤墜,一下落地,避開了那三道暗器,可與康支之間卻多了一道“人牆”閃爍着寒光與“鋒利”他腳步不停,對着一把把馬刀和長劍衝了過去,左手抬起,護住面部和喉嚨,然後就像一輛重型戰車,狠狠地撞到了刀牆劍林之上。

正面的幾名馬匪只覺刀劍傳來巨力,整個人忍不住後仰,接着驚恐地看到,大部分馬刀長劍要麼被左手擋住,要麼本無法穿透對方暗金泛起的皮膚,只有很少一部分才製造出了傷痕,有鮮血出,可就算如此,傷口也不深,兵器似乎被肌牢牢夾住。

“殺!”孟奇暴喝一聲,左手往外一推,右手紅刀猛地橫揮。

暗紅掠過,一顆顆頭顱飛起,鮮血如瀑噴出!

屍體倒下,孟奇面前頓時變得空白,只餘兩旁的敵人,他施展出風神腿,甩開他們,不管不顧直奔康支。

看到這剛猛一幕,康支似乎有點嚇到,略顯呆愣地看着孟奇奔來。

一道明亮刀光閃過,孟奇紅刀一擋,大力傳來,忍不住退後一步,面前多了一個頭發灰白,使斬馬刀的老者,是另外那位七竅高手。

見狀,剩餘馬匪紛紛襲向孟奇背後,顧長青悄悄落入院中,繞過他們,直奔康支。

孟奇頓住腳步,不退反進,着七竅高手就衝了過去。

暗紅刀光亮起,錦繡紅塵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