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始於無極歸於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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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生死簿”的炸開沒有發出轟鳴之聲，反而像是金屬碎裂，清脆迴盪。

點點黑白散開，分別帶着上古陰曹地府的死意與青帝證道之生機，引來周圍象概念的共鳴，冷酷、冰寒、陰森、寂靜、絕望和温暖、熱烈、光明、蓬、希望捲起了汐，奔湧向生死原點最深處。

劇烈的震盪當中，因着諸天生死輪的攪動已然有所顫抖的真武大帝忽地睜開了眼睛，生不生死不死的狀態失去了平衡。

他幽深彷彿空的眼眸蒙上了一層至陽至正的明麗紫，右手抬起，虛握中空，陡然多了一古樸大方的紫玉尺，其上銘刻着一枚枚清晰的道紋，瀰漫着外不侵的先天氣息。

説時遲，那是快，真武大帝已然以尺為劍，循着氣機的牽引，斬向酆都大帝！

剎那之間，紫劍光照徹了虛幻，陰森寂靜、光明蓬等象概念消失了，生與死的描述消失了，整個原點消失了，酆都大帝穿着黑盔甲的高大身軀消失了，祂接近真實界的內景宇宙消失了，就連真靈也消失了，只有那本靈光似乎從無窮高處被拉下，*地承受着這一劍。

斬道見我！

何為我？本靈光就是我！

這一劍以心斬心，拷問本我，外力無法依，神通不得加！

換做絕大多數大神通者面對這一劍，怕是都會焦頭爛額，真武的恐怖明顯超出了苦海，不過身為彼岸大人物的三尸之一，縱然未曾圓滿生死之道，酆都大帝都絕非等閒。甚至能夠低吼一聲，本靈光震盪左近:“元陽尺？它落到了你的手上！”吼聲之中，酆都大帝本靈光忽然化成一團黑白雜的漩渦。生機藏於死意，急速轉動。猛地坍縮，形成了濛濛六個幽暗黑，散發出輪迴與未來的覺，不退反進，直接上了真武的紫劍光。

元陽尺？孟奇聽得微微一愣，心頭某個疑惑霍然開朗。

這被魔佛列為十大絕世，與人皇劍光陰刀等並稱的神兵終於出世了。

難怪真武大帝斬出的“道滅道生”會有力量的矛盾，出現破綻。原來他藉助的是這口絕世神兵的力量。

難怪他敢於冒險深入，不懼被道同化，除了黃泉這個後手，還有元陽尺的護佑！

據魔佛的描述，元陽尺防禦第一，護身護心，外不侵！

念頭轉動間，孟奇沒有沉於兩位強到絕巔的大神通者之間的碰撞，沒有去品味“斬道見我”和“生死輪迴”而是彷彿預演了很多次一樣。左手揚起，竅打開，將顧小桑扔了出來。扔向了背離深處，遠絕同化的地方，扔進了温暖熱烈的蓬生機裏。

這個時候，失去了“生死簿”的護佑，孟奇已然覺得自身念頭漸漸轉生為死，靈智開始有些模糊，即將被所在的近道“死亡”同化。

按照計劃，他竭力運轉了“無極印”頭頂“太上無極元始慶雲”翻滾不休。像是道道凝聚，垂下了混沌幽光。將他籠罩於內，暫時抵禦着死亡之道的同化。

而顧小桑氣質空靈。笑容收斂，呈現出寶相莊嚴的覺，腳下先天之德凝成了一朵白蓮，花瓣片片綻放，化生成蓮台，帶來清淨、救贖與歸宿的味道。

兩人之間，今生果帶來的微妙聯繫依舊殘存少許，即使有生死原點象概念的隔絕，彼此亦能應到對方。

此時，濛深邃的六大輪迴黑入了真武大帝斬出的紫劍光，碰撞先是如同漣漪，一圈圈盪開，繼而化作狂風巨，瘋狂拍向生死原點各處。

轟隆！

虛幻的低鳴爆發，孟奇直觀受到了周圍象概念的動、起伏和分離，不再像之前那樣渾然一體，難有着手之處。

就是現在！

孟奇與顧小桑隔着洶湧的生死描述，失去了視覺、聽覺和觸覺，但彼此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的眼睛，一雙幽暗深邃，孕育着所有可能，一雙空靈清幽，包容着萬事萬物，同時則都有着決絕堅定的神彩。

就是現在！

孟奇身周垂下的道道幽光褪去，倒回“太上無極元始慶雲”讓它急速收縮，與本靈光、真靈等相融，化作一個無上無下、無過去無未來、難用常理描述的點。

一切之始！

而顧小桑雙手結印，頭頂飛出了三道白蓮繚繞的滾滾波，一道空，一道虛，一道泛着金屬澤，然後三道齊齊往中央坍縮，亦凝聚出一個沒有左右之分，沒有前後之別，既大又小，彷彿藏着一片似空似無天地的點，散逸出安樂、沉靜與歸宿之。

真空家鄉，最終的最終！

兩者的手段各自剛有成形，酆都大帝那邊卻生出了變化，六大輪迴黑住了真武大帝斬出的紫劍光，彼此消磨，短暫僵持，而祂那具籠罩着黑全身盔甲的高大軀體卻忽然動了，泥丸打開，衝出了一道泛着青綠澤的琉璃光華。

此道光華一現，當即化成一隻佛光巨手，像是九重天之上抓落，帶來了萬物的涅槃，天地的寂靜，以及智慧的開悟，直接讓本身與孟奇之間的生死平息。

這是酆都大帝不懼孟奇後手的依仗，敢言覆滅玉虛門下絕大多數強者的準備。

菩提古佛借三尸之身暗藏的一道近乎彼岸的佛光！

佛光灑下，巨掌抓落，孟奇頓生一種回到過去逃到未來都難以避開的覺。

就在這時，炸碎的“生死簿”點點光華突然凝聚，生化為死，死轉為生，連成了一張書寫諸天生死的虛幻書頁，擋在了佛光巨手之前。

此乃青帝煉製生死簿時給孟奇暗留的保命手段，但因為之前的主動炸裂，力量消退，難現原貌，僅僅一兩個剎那便被佛光巨手降服，點點散去，復歸空與無。

而這一兩個剎那之間，孟奇與顧小桑各自以“無極印”凝聚出的“點”徹底成形。

轟隆隆！

生死原點最深處傳來低鳴“呼喚”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動。

酆都大帝應此變，似乎明白了什麼，剎那間竟放棄鎮壓大道之樹與霸王絕刀，重新刷出了七寶妙樹！

孟奇實力強大，卻置身很快會被同化的深處，顧小桑不到傳説，但立在可以從容悟的安全之地…孟奇身在死亡裏，卻是一切之始，諸果之因，生機最本質最源頭的表現，顧小桑站於生之道內，則為萬物的歸宿，最終的最終…

兩者從無極印同源而出，卻有着截然不同的韻味，始於無極，歸於無極，給生與死分別點上了畫龍之睛！

他們彼此牽引，“最初”在死亡中仰望着生機裏的“最終”終於形成了生死太極，直接牽動了整個原點。

這是顧小桑煉化部分生死原點的真正把握！

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轟隆！

生死原點的象概念隨着兩人瘋狂轉動，一點點被捲入，一點點被煉化，而藉着這種聯繫，四兩足以撬動千斤！

換句話説，孟奇與顧小桑能暫時驅動生死原點的近道之力，以此抗衡外敵！

面對抓落的佛光巨手，面對即將刷出的七寶妙樹，孟奇雙手結印，打出了無極，顧小桑一指點出，演繹着無生！

與此同時，霸王絕刀不退反進，直斬酆都大帝軀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