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79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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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發現自己背後站着一個人影，任誰都無法繼續心平氣和的坐下去，此時老者便是如此，他以年齡極不匹配的速度閃電般站起身，並迅速退到了桌子之後！

“李老爺子，別來無恙。”可是，那個人影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如同人間的打招呼一般，只是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帶着如同冰雪般的寒意。

在聽到對方話語的同時，老者忍不住瞪圓了眼睛——他聽過這個聲音，一年前的自己的八十大壽上，那個青年便是以初現崢嶸的姿態，筆直的站在自己面前！

“張恆！”老者下意識震驚道。

“是我。”此時，那刺眼的閃電一劃而過，在遲來的隆隆雷聲中，張恆踩着沉重的步伐，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一年不見，眼前的青年雖然依舊年輕的過分，可是卻早已褪去了曾經的青澀，只剩下一股説不清道不明的沉穩和殘酷，那雙璀璨如星辰的眼睛不斷掃視着自己，每掃視到一個部位，李老爺子便覺到自己衣服下的部位泛起了隱隱的刺痛。

僅僅只是一年不見，眼前的青年便從一頭幼獅，成長為年輕的王者。老者甚至覺到，對方身上有股令人窒息的壓抑，而這種壓抑，他只在曾經受到國家領導人接見時，在對方的身上受過。

不過，雖然之前受到了驚嚇，可是李老爺子畢竟經歷過無數風風雨雨，再加上武學宗師的素質，常年修身養下，很快便回過神來，他笑了笑，儘量出和藹的面容道，“張大老闆一聲不吭的到老頭子這裏來，不知有何貴幹？”眼前的青年似乎詫異了一下，很顯然，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早就恢復過來。

“我記得，今年老爺子您八十一歲的壽宴，小子我似乎還未給您送過賀禮吧？”張恆説道，“今突然想起您當年的提攜之恩，難免心中羞愧，於是找了個空閒，將這份‘大禮’親自給您送來。”説到‘大禮’兩個字的時候，張恆咬字極重，同時抬起右手，在老者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緩緩攤開…

轟隆…

又是一聲電閃雷鳴，李老爺子下意識看去，卻看到兩顆圓溜溜的東西在張恆手心輕輕滾動着，頓時，一陣不祥的預憑空浮現。

“呵呵，張大老闆見外了，我…”老者勉強笑了笑，想打破這沉重的氣氛，可是在他看清張恆手心的東西的時候，卻下意識渾身一顫！

那竟然是兩顆血糊糊，圓滾滾的眼球！

眼球上佈滿血絲，而眼球的正面，瞳孔早已放大，在微弱的燈光下散發出粘稠的質，而眼球的尾部，甚至能看到兩淺藍的視神經幹巴巴的耷拉下來，就彷彿是硬生生將眼球從人的眼睛上扯下來一般！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李老爺子再也無法維持那虛偽的笑容，頓時臉難看起來。

“這是您外孫身上的東西，您連這都不記得了嗎？”張恆出殘酷的笑意，手腕微微翻轉，頓時，兩顆眼珠子如同乒乓球般掉落在書桌上，李老爺子甚至能看到眼球在和桌子接觸的瞬間微微變形，然後再次彈起，最後無力的落下…

此時，張恆那句話也跟着傳進了他的耳朵，李老爺子只覺眼前一黑，踉蹌了兩步才勉強穩定下來，不過他的心卻徹底沉到了谷底。

“哈哈哈，張大老闆真是好手段！”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外孫已經遭遇不測，李老爺子強忍着悲切説道，“我自問待張大老闆不薄，不知道我們李家哪裏得罪了張大老闆？竟然要用這種方式為難我們，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見到對方這樣開口，張恆卻淡然的擺了擺手，直接坐在了老者的座位上，“我當然記得李氏集團的恩惠，如果不是您兒子，也不會有我的今天，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們算計我，我就必須受着。”

“我想當年讓李易儒接近我，其實也是您的意思吧？”張恆隨手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只是李易儒本身對我就有好，因此這件事也算是順水推舟，我可以不計較，甚至重用她。可是，當您明白我和李易儒徹底不可能的時候，於是您又從我妹妹的身上打主意，這倒也不算什麼，男女戀愛之間的事情，本身就是你情我願，我無法干涉什麼，可是您千不該萬不該…”

“不該讓那種貨去接近我妹妹！”張恆眯起眼睛，從口袋中出一張u盤，順手入書桌的筆記本電腦上，高能的固態硬盤在數秒內便完成了開機，張恆將鼠標移到u盤的圖標上輕輕一點，頓時，一張張照片和一些視頻資料便出現在屏幕上。

將屏幕對向李老爺子，張恆如數家珍道，“2014年2月29，台州台北市某公寓發現一具女屍，女屍早已腐爛，有被侵的痕跡，而犯罪嫌疑人正是台北商户蔣家的公子蔣天正，可惜，最後這起案子不了了之。”

“2015年5月8，台北破獲一起毒賣銀案件，據當事人招供，是因拒絕了某位追求者，於是追求者強制為當事人注毒品，然後其發生關係，淪為追求者的工具，最終又被拋棄，只得以賣銀為生…”

“2017年12月21，海州市發生一起強-致死案件…”

“別説了…”此時，張恆每説出一起案件，李老爺子便身體一顫，他連忙擺着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我想，你是知道你外孫是什麼貨的。”張恆吐出一口氣，冷笑道，“可是就算如此，你竟然敢讓那種貨接近我妹妹，老爺子您覺得我還能容忍嗎？”

“我…”李老爺子張了張口，想要辯解什麼，可是在看到張恆雙眼的時候，卻什麼話都説不出來。

“當初您兒子和孫女對我的幫助，我銘記在心。”張恆恢復面無表情，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可是，這並不代表，我能容忍您對我的家人動手！”説着，張恆大步星的走出房間，消失在走廊上，只剩下清冷的聲音透過迴音傳來，“這次事件到此為止，我不想繼續追究下去，但是如果還有下次…”

“就不止一份‘大禮’這麼簡單了啊…”看着張恆背影緩緩消失，李老爺子這才慘笑一聲，頹然的坐倒在地，在這一瞬間，他似乎猛然蒼老了十多歲，只是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將兩顆眼球撈在手心，出無比的悲痛之。

從古至今最殘忍的事，便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