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賭王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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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單不同一目變成血,他那顆頭在吼叫中垂了下來,搐着全身痛得他噫着一口氣昏死過去。
鮮血正自他那缺一眼珠子的眶內向外冒,宛如一條血線連向地。
一旁的石大海就着附近一個山泉,雙手掏了一把泉水灑向單不同,邊對忿怒的白鳳道:“小姐,你同老先走一步吧,大卸八塊的事就由屬下幾人動手了。”不料白鳳咬牙道:“不,我要看完再走。”便在這時,單不同一聲大氣緩緩抬起頭來,突見他獨目怒視,兇惡至極的咒罵道:“你們他媽的滿口仁義道德,正人君子,卻做出這種殘暴兇狠的勾當來,單大爺白虎鎮上碰到你們這些白虎星,認了,一條老命送給你們,可也不能恁般的糟塌你家單大爺。”他環視面前幾人,惡狠狠的又道:“好…好…你們這羣披着人皮的畜牲,心狠手辣的對付單大爺,對付已失去抵抗力的人,好…來吧,老子命一條,割也好,刮也罷,隨你們這羣王八蛋折騰吧!”石大海怒吼道:“姓單的,你叫吧,罵吧,但你心中應該有個底兒,因為你往糟塌多少人家的姑娘,那些被你折騰的好女子,總有不少活不下去而上吊的吧,你怎的不想想別人,現在你只是為你的所做所為付出一定的代價而已,你他孃的還狠個什麼勁兒!”另一大漢伸出鬼頭刀,刀頭托起單不同的下巴,怒道:“單朋友,你咬牙撐着,老子這就要下刀了。當然,在你的心裏面又何妨把這檔子事當成一種樂子,如此你就心平氣和多了。”
“蝶”單不同突然張口猛吐一口血痰,怒罵道:“放你孃的狗臭!”一口血痰摟頭蓋面的吐了那大漢滿面。
但大漢並未伸手去抹,甚切還齒一笑,笑得連單不同豁上老命的人也一哆嗦。
果然,那大漢的鬼頭刀似是正回來呢,不料卻在中途,冷焰暴閃如電“咔”的一聲只見一條小臂跌落地上,跌落地上的手臂尚在動,但單不同的全身卻更搐的厲害,搐得捆着他臂彎處鐵鏈一陣嘩啦響…
於是單不同又昏死過去…
又是一把泉水,單不同再次被醒過來。
再一次的環視四周,單不同歇斯底里的狂吼:“你們如此這般的整我,我絕不會含糊,大不了一條命,單大爺全給你們這些狗的…”鐵成剛搖頭一嘆,道:“兇殘的盜匪大部份就是這樣,當他們知道必死無疑的時候,也就豁出去了。”單不同獨目似也將鼓出眼眶外,他惡狠狠的對鐵成剛咒罵道:“姓鐵的,你無德,你齷齪,你喪盡天良,現在你走過來,走過來仔細望着你家單大爺,你一定要看仔細,更要牢牢記心頭,這樣…這樣…你才會在夜半三更天想起那位被你坑害而死的單不同呀!”鐵成剛淡然的撫髯笑道:“幹了一輩子捕頭,自也難免殺了不少人,那是職責所在,揮刀以維法律尊嚴,姓鐵的殺的心安理得,至今總是一覺睡到老天光,如果有一天閻王老子真的許你找上鐵某人算這筆爛污帳,他孃的我也認了。”便在這時候,另一壯漢拎着鬼頭刀走近單不同,冷冷-笑,道:“姓單的,就私人而言,你我往無冤近無仇,只是你的作為卻有悖人,下輩子再投胎就換個好樣的…”這人話未説完,單不同又是一口血痰吐來,卻被這漢子偏頭躲過。
於是這漢子左手指邊颳着鬼頭刀口刃,邊低聲道;“姓單的,你閉閉眼忍着點,朱大爺是個殺豬的,必不會令你過份痛苦的…”
“咔”的一刀,銀芒疾閃過單不同的左膝“咚”的一聲,單不同大叫一聲又昏死過去。
一隻自膝以下的小腿,就落在地上。
便在這時候,老太婆一頓枴杖,沉聲道:“夠了,石總管,你就着人刨個坑把他埋了吧。”邊拉着白鳳道:“我們回去。”白鳳與老二人走了。
鐵掌櫃卻對石總管道:“石總管,這件事我們可得守口如瓶,誰也不能出半點口風,別忘了,大刀寨不是好惹的。”石總管點點頭,道:“那是當然,誰也不會自己搬磚砸自己腳丫子吧。”鐵掌櫃走近單不同面前,望望昏死過去而又滿身血跡斑斑的單不同,對石總管道:“姓單的只怕十二斤鮮血光了。”石總管一把揪住單不同頭髮,扯起單不同的面頰,月光下不由“嘖嘖”兩聲,道:“斷氣了。”鐵掌櫃嘆口氣,道:“石總管,我先走了一步了,姓單的就煩你找個隱秘地方加以處理。”石總管擺擺手,道:“好走,好走!”鐵掌櫃是好走,但那是外表看起來的模樣,內心中他可是在犯嘀咕,當然,鐵掌櫃絕非是怕單不同會在半夜三更滿身鮮血的找他索命,他姓鐵的是在刀口上翻滾的人物,豈會把這種無稽之談放在心上,而是他忽然想到自己是為什麼離開家門來到這山坡上的。
深深了口氣,鐵掌櫃難以壓制自己的心口狂跳。
於是,他環視四周,月光下什麼也未看見。
鐵掌櫃中犯疑惑——疑惑那個行人,那個自飯店後逃走的人,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半山上的那一幕?
而這狡猾無比而又身懷高超輕功的傢伙,他該不會也是大刀寨的人吧!
對!還有那如意樓的主人,也是白虎鎮上龍頭老大的白不凡,他怎的去了大刀寨?
鐵掌櫃心中暗想,難道江湖上又將有什麼大事發生?
暗盪,山雨來風滿樓。
現在——現在的鐵掌櫃在思起伏中回到白虎鎮,東方已見魚肚白。
鐵掌櫃是自“福來客店”大門走進去的,然而令店中一個小夥計吃了一驚的,是他問候了鐵掌櫃以後,才一聲驚叫:“怎麼會呢?”鐵掌櫃已向二門走,聞言回頭問道:“什麼事?”那小夥計道:“我一早起來,見掌櫃已不在牀上,就去疊被子,那被窩還是熱的,牀下面的壺也有半壺,我剛才還衝洗以後送回牀下呢。”鐵掌櫃全身好不自在的道:“可曾見什麼人走進走出?”幾個夥計直搖頭。
那小夥計又道:“大夥這才剛起來,住店的幾位客人沒一個起來呢。”於是,鐵成剛真的吃驚了。
鐵掌櫃匆匆奔回卧室裏,忙着仔細查看,還好並未失去什麼貴重物品,這才稍稍鬆口氣。
晚上。
掌燈時分。
白虎鎮上又見熱鬧起來。
“偷魂老祖”風嘯山與小千兒,二人坐在“福來客店”樓下正吃喝呢,突見一位山羊鬍子馬面老者,夾衫馬褂緞面鞋,左手握着兩枚純鋼渾圓大鋼球,那鋼球尚在掌上“嗡嗡”響的旋轉着,大踏步的走進“福來客店”這老者身後面跟着兩個中年漢子,其中一人似是面上有幾點麻子,二人一身藍長衫,翻白袖口,叨拾得甚是利落,那稍有麻面的中年人,麪皮颳得可真光,在客店吊掛的燈照亮中,他那張麪皮還發光呢。
已經進得客店了,前面的老者突然回身對麻面中年人道:“麻九,你在樓下等着,來了就帶他上樓。”麻面中年人忙哈,道:“二爺你請先上樓,他一到我就引他見二爺。”便在這時候,掌櫃鐵成剛已哈哈笑着出來:“原是柴二爺光臨,快請樓上雅廂坐。”是的,來者正是白虎鎮東街柴家賭坊的柴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