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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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背好戰斧彎下，把四具屍體挨個搜了一遍，除了幾十個銀幣外，別無他物。2少年狠狠踢了屍體一腳，大聲咒罵着:“這幾個趙家的窮鬼，出門就帶這麼幾個錢，也好意思頂着趙家的名頭出來混。”龍戰幾乎當場石化，原來只是為了劫財。想到這個理由不冷汗直冒，這時少年把手裏的銀幣分出一半，來到龍戰面前，把錢放到龍戰手裏。

少年嘿嘿笑道:“見面分一半，錢不多，是個心意。我叫韓泰，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年齡不大，下手夠狠，配上這相貌，後絕對是我們這一行的新星啊。”韓泰語氣非常絡，和龍戰好像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龍戰打量着眼前的這個自稱韓泰的傢伙，這傢伙説話的語氣讓人不太習慣，人卻不覺得討厭。

龍戰淡淡説道:“我叫龍戰，來這裏是想代人掃墓。”龍戰的語氣有點冷，韓泰絲毫不以為意。韓泰大喇喇的拍着龍戰肩膀説道:“我今年十八，肯定比你大，叫你一聲兄弟不為過吧。老哥最近閒來無事，也沒什麼好地方可去。加上手頭很緊，兄弟你要不嫌棄，老哥跟你混幾天吧，殺人放火我全在行。”龍戰眼珠轉動，想了想，説道:“我也沒地方可去，你要跟着我，我沒意見，可是我沒錢。”韓泰一臉佩服之説道:“有志果真不在年高！兄弟難怪你方才下手這麼狠，敢情比我還缺錢啊。這樣倒也好，這些錢夠咱哥倆活幾天的了。”龍戰看了韓泰一眼，問道:“你對這附近不？”韓泰一聽這話來了勁頭，興高采烈的説道:“很啦！老哥在這一帶混了好幾個月了。這山就是清涼山，風景不錯，經常有貴族家眷過來遊玩。可是最近這段子，並沒有人前來這裏遊覽，而且這山下的村莊都是窮苦人。”龍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説道:“我不是強盜，我想你帶我上山，去峯頂掃墓。”韓泰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笑道:“誤會了，兄弟你説得對，咱們可不是強盜。走！我帶你上山。”一路上，韓泰是個非常健談的人，沒用多久，就把自己過去的事情説的一清二楚。然後就開始詢問龍戰，龍戰卻只是簡單搪了幾句，應付過去了。

一個多時辰後，兩人來到峯頂。2這清涼山峯頂非常平坦，像是一座高台。綠樹，紅花，青草，讓人覺得這裏美不勝收。韓泰坐在一塊石頭上，想了想説道:“之前沒事的時候，老哥經常上來玩。我記得後面有一座墳墓，想來應該是你找的那座。”説完，韓泰站起來，帶着龍戰來到那座墳墓前。一塊半人多高的青石碑佇立在那裏，兩旁載着一些桂樹。

石碑上沒有刻墓主的名字，而是刻着幾句話:“往事如夢且休提。月偏西，心難飛。愁落繁星，不見去年梅。千年一嘆煙水遙，景不似，人如昔。

長笑隨風憶舊時。恨瀟瀟。意慼慼。多少豪情，起落有誰知。餘生依舊攜夙願，待雲起，約雨期。”龍戰讀了一遍，覺有些悉，猛然想起，這是那夜李巖所説過的話。龍戰點點頭，看來老師所説的墓就是這座了。龍戰剛要去周圍採些野花，只見韓泰笑呵呵的捧着一大束五顏六的野花走過來。

從韓泰手裏接過花，龍戰心裏過一絲暖意。龍戰小心的把花束放在墓碑前，心裏默默唸道:“老師，後我若是還有命在，定會再來這裏代你掃墓。”就在這時，忽然聽見韓泰大喝:“什麼人？”龍戰猛然轉身，見一個黑衣人站在不遠處。韓泰額頭浮現斧頭印記，雙手持斧向黑衣人撲去。

黑衣人額頭藍龍印記清晰可見，雙手抬起架住戰斧。韓泰大吃一驚，從沒想過會有人敢用手格擋住他的戰斧。淡藍的冰在戰斧表面迅速凝結，向着斧柄蔓延過去。

韓泰覺到一股奇寒之力傳進身體，瞬間幾乎凍僵。韓泰雙手拿不住戰斧，噹啷！戰斧手落地，磕在山石上火星四濺。韓泰並沒有就此後退，而是從間解下兩柄小號飛斧朝黑衣人投出。

黑衣人臉上出讚賞之，隨手把兩柄飛斧打落在地上。借這個機會，韓泰彎撿起戰斧，飛速退出十幾步。雙臂一振，戰斧上凝結的薄冰震得粉碎。

韓泰就要再度撲上去，被龍戰擺手制止。龍戰一眼就認出了黑衣人，正是那個屢次救了自己的人。龍戰沉聲問道:“你來這裏，是為了找我的麼？”黑衣人的聲音依舊那樣尖利刺耳:“老夫龍安，有名字。老夫今前來這裏，是為了給故人掃墓。你這小朋友實力不錯，假以時，戰神血脈當可更進一步，屆時老夫也無法這樣輕易抵擋。

不過今既然在這裏遇見你，順便給你一個提醒。莫要想着去見千雪公主，神皇宮中，便是老夫也不能輕易來去。李巖九泉下若是有知，見你現在這般，也算可以瞑目。”龍安説完，化作一道藍光從峯頂消失。韓泰上前撿起飛斧收好，心有餘悸的説道:“兄弟，這傢伙可是天京龍家之人？”龍戰點點頭，心裏觸動頗大。韓泰剛才爆發的實力和自己比起來，半斤八兩相差不多。原本接下來就是前往神皇宮裏尋找千雪妹妹，可是剛才龍安所説，讓龍戰有些遲疑起來。

這時韓泰來到龍戰身邊，拍着龍戰肩膀説道:“兄弟，你這墓已經掃完。咱們進天京城逛逛吧。老哥也有一陣子沒去了，正好去找找樂子。”龍戰還在猶疑，千雪的面容在心頭閃過，小村那一幕瞬間重現，龍戰心痛狂。眼見龍戰臉慘變，韓泰嚇了一跳，連忙關切的問道:“兄弟，你是受傷了麼？”龍戰臉恢復如常，搖頭説道:“大哥，我沒事。我們進城吧！”韓泰愣了一下，隨後像個孩子的跳起來。大笑道:“你剛才叫我大哥對吧，好！看來你終於承認我這個大哥了。”龍戰沒有理他，徑直向山下走去。兩人一路無話，來到山下。韓泰突然説道:“兄弟，你這相貌太過驚人，若是到了天京城裏，怕是有不少麻煩。

前面不遠的朱家莊，裏面有一個姓朱的老頭，那老頭有一個隱秘身份，是一個雜貨商人。説白了就是一個收贓物的，給的價很低，老哥我吃過他幾次虧。但是他那裏經常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咱們先去他那裏看看，有沒有什麼玩意能改改你這相貌。”龍戰覺得他説的有道理，之前自己來這裏的時候從天京城路過，就幾乎引得上百人圍觀。這次要是再回去，怕是處處都被人注意，少不了麻煩。

韓泰帶着龍戰走了大約十多里山路，來到一片密林外邊。這裏山高林密，人跡罕至，只有一條小路延伸到密林深處。龍戰面帶疑問，看了韓泰一眼。

韓泰連忙解釋道:“兄弟，這裏面就是朱家莊了。那老頭十分古怪，你想，若不是古怪的人，誰會住這裏面啊！”韓泰説完，前頭帶路走進密林。

林中十分陰暗，不見天，不時傳來各種禽鳥叫聲。兩人在密林裏又走了七八里路，翻過一個小山坡後，終於出了密林。前面有一座佔地上百畝的莊園，石牆足有三丈高下，每隔十幾丈，就有一個塔樓。

兩人還沒走到大門前，只聽見一聲鑼響，兩支利箭破空飛來，釘在兩人面前地上。韓泰破口大罵:“你們瞎眼了不是？沒看見你家韓大爺前來拜訪嗎？趕緊派人往裏邊傳信，告訴朱老頭，就説韓大爺前來拜訪。”龍戰心裏一動，這裏戒備森嚴，可不是普通的村莊，莫非有什麼事情出現？過了好一會兒，莊門上開了一扇小角門，一箇中年管家模樣的胖子有些費力的鑽了出來。

氣噓噓的來到兩人面前，笑道:“得罪了，韓公子。近這莊外不太平，老爺無奈，只好加強戒備。這些莊丁有眼不識泰山，沒能認出貴客，還請韓公子寬洪大量，不和他們一般計較。”這時胖管家看見龍戰的樣貌，立時倒一口冷氣。小心翼翼的問道:“韓公子，這位公子如何稱呼，面生的很，小的從未見過。”韓泰摸出一個銀幣頗為痛的丟給胖管家，大聲罵道:“朱胖子，這是你家韓大爺最好的兄弟，龍公子。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下次莫要再這副嘴臉。還不快帶我們進去，耽誤了我們的事情，我剁了你這死胖子。”胖管家先是收好銀幣，胖臉笑得和花一樣。點頭哈的帶着兩人從角門進了朱家莊。一進朱家莊，龍戰就明白了，敢情這一個村莊就這一户。

三人一進院子，立刻有全副武裝的家丁過來把角門關好，用大鎖鎖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胖管家帶着兩人一連穿過四層院子，每層院子都有許多人守衞。第四層甚至有十幾個傭兵模樣的人在那裏，所有人臉上都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