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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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是一陣下樓聲,四周重回寂靜。
懶洋洋支起身,才發覺身子出了冷汗,貼身的白衫都濕透了。一粒粒解開盤扣,扔出帳子去。習慣地拉起被,裹住全身,隔掉夜的陣陣涼意。
下午哭着就睡了,然後…做噩夢了麼?
無力地垂下頭,她夢見她了麼…
重新抬起頭,眨眨眼,這麼説,她誤掉了娘為她準備的洗塵宴?明天吧。
呆呆的,環望四周,一回來就做噩夢。在七彩雲天僅住了半年,就逐漸沒了的。是地點問題,還是心結?
是她欠他們的吧。
被下伸出右手,張開。
暗夜,仍看得出它稚若玉。
就是用這雙手,殺了他們。兩條…不,三條,還有她未出世的小侄子。
茫然地望出羅帳,無焦距地遊移。
她這麼做對麼?對方是她的至親,她最愛的兄長。可她為什麼沒一絲後悔?可為什麼總有無盡的痛隱在她心中。
裴夢臨死前,握着她的手,説的不是別的,而是“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發覺得太晚了。”一年,叔叔英俊的面容,迅速轉為病的蠟黃。
作為醫者,他與她都無力查明,直到裴無非和她在裴夢臨終之際説出了一切。
笑,緩緩浮現櫻。
素手,扶過邊,帶不走那絲苦意。
怎麼會,怎麼會,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最敬愛的哥哥呀!
伏回牀榻,靜靜思索着。
是她影響了他,還是那原本就誘惑着他。
無眠至天亮。
“少爺。”侍女們進屋,捧着新的罩衫,對地上的白衣亂扔無任何詫異之。少爺離家前,夜夜噩夢都是她的習慣。剛開始少爺還會命人進屋點燈,到後來,她自己能處理,只是她們都會被叫聲驚醒。那聲音中的淒涼,令她們心驚。誰言二少爺對大少爺的死冷漠?本胡扯。要不是二少爺止她們亂傳,她們早去訓斥那些奴婢了。
穿上衣,梳洗。一切都在安靜中進行。
晨起的壓抑,令她有些煩躁。
太古院的侍女在門外道:“夫人請二少爺去用早膳。”螓首輕抬又垂下,朱輕道:“説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謝夫人了。”
“是。”侍女退下。
紫微院的侍女才端上她平時最愛的早膳。
**由廊橋走到另一間高築的樓。紫微院是依她的設計而建的,兩層樓高低,從一樓上二樓都是外建的樓道,而樓與樓之間更是高架飛橋,晃晃悠悠的。一樓用於給侍女住或招待客人,二樓則是她的私人空間。
這棟樓是書屋。
回味着剛才樓道的搖晃覺,漫步到書架前取一本書,依入大大的軟椅裏,斜卧着看。
隨侍的侍女沏了茶,靜候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