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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同舟共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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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萍只覺後自己本能地下降着,黑的水在耳邊上升,他忙定住心神,才慢慢地浮了上來,他水雖不佳,-等易也不能把他淹死,不過堂堂崑崙首徒,成這付情形,也是夠狼狽不堪的事了。

他舉目一望,只見江面上倒有二十幾個人在浮着,四艘快艇之中,仍有一艘沒被破壞,有些人正拼命往那艘快艇游去,而原來艇上的人也沒心再去找艾錕他們的屍首了,正忙着拉人上船。

左萍略微了口氣,極目在四周找翁白水的影子。他與翁白水相知甚久,知道他水頗佳,怎麼到現在還不浮出水面來,他想着想着,心中不覺打了一個寒噤,暗道一聲糟糕,莫非方才落水之際,翁白水已遭了敵人的毒手不成?

他苦於水不佳,也不敢輕畢妄動,正在躊躇之際,不料身邊的河面嘩啦一聲暴響,冒出了一個人來,左萍吃了一驚,本能地雙手一劃,竄開了去,那人搖搖頭,閃去了頭上的水珠道:“左兄,是我!”左萍喜道:“兄,你怎麼現在才浮出來?”翁白水遊近了他,眼光閃鑠不定地支唔着道:“我已乘機在四下找了一遍,卻不見敵人的蹤影,這人的水,真是驚人。”左萍不料有他,只是自覺心虛地道:“不要是艾錕才糟了。”霸白水尖聲道:“笑話,姓艾的能擋得住咱們兩人合手的功夫?”原來方才左萍和翁白水兩人同時在船板上施力,結果和那怪手之力戰了個平手,船板中裂,左萍聽得有理,這才微微放心,但仍蹙着雙層道:“那麼又是誰?”翁白水有成竹地道:“姬文央!”左萍嚇了一跳道:“姬文央?”翁白水點頭道:“錯非是他,我們怎會兩人加起來才擋得住?他想來是和多事老人約定在此時此處相會的。”左萍嚇得一吐舌頭道:“那咱們快走!”翁白水奇道:“為何?姓姬的要動手,我們還能談笑至今?”左萍道:“想來他還不知多事老人已經溺斃了,否則豈不糟糕?”翁白水一想有理,他實在有些怕姬文央,但他故意皺眉道:“那艾錕那班人的下落,咱們就不再尋訪了嗎?”左萍執住翁白水的一手,迅速划向僅存的快艇,邊劃邊説道:“艾錕便是不死,姬文央遇上了他,他也有戲唱了,咱們走從速,翁兄,快劃,快劃-”翁白水仍裝出無可奈何般地道:“好,就看在左兄的面上,饒那姓艾的一次。”他們上了船,這船上已是擠滿了人,十之八九衣衫盡濕,十分狼狽,翁白水高聲道:“點點看缺了誰?”不一會兒,有人叫啡道:“葉老大和王振不見啦!”翁白水微一皺眉,故意用手遮住雙眼,往江面四處張望道:“沒見到人啦!”左萍朋墼道:“他們或許已上了岸啦。”這班人都已是驚弓之鳥,大家看清江面實在是沒了人,就有人説:“咱們先回去,掌門等得急了哩!”翁白水微微點頭道:“好!明早再派人來。”這條“快艇”便緩緩地滿載了眾人划向岸邊。

翁白水冷酷地注視着水,心中冷冶地道:“王振,你安心伴你那葉大哥去吧!”他並不覺得自己的雙手是血腥的,雖然他曾一連誅殺了兩個同門師弟——葉青和王振,因為他此時心目中只存了一個念頭——百陽朱。

他口中喃喃地念道:“華靈均,華靈均!”左萍站在他身邊,這時忽有所悟地道:“噫!沒聽説過姬老鬼善於水呀?”他們兩人誰也沒聽進去別人的話,兩人都怔怔地望着一寸一寸靠近的江岸。

在他們的相對方向,河岸旁的亂石叢中,這時正有一個人伸出了腦袋在望着他們,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了他的面容,他帶着得意的微笑,他是在為自己的惡作劇成功而微笑。

他是誰?他是唐劍寧——一個澈底厭惡翁白水,而且從小生長在漁村中的年青高手。

在洪水的下游,也就是西南角上的一塊大石頭上,艾錕和他的三個助手正聚會神地提防來自水上的黑暗中的突擊,他們聽到了東北方向有一陣子騷動,但可並不明瞭發生了什麼事。

忽然,其中的一人回頭看了一眼,失聲整驚道:“那兩個老頭子到那裏去了?”艾錕好像並不出乎意料地道:“早走啦!”他的語氣雖然極為平淡,-他心中可痛苦極了,他輕輕地回味着自己方才回答姬文央的話:“同舟共濟!”他苦笑了,世上的事真是難料,甚至連敵我之分,有時都不能確定呢!

一座破廟旁,是一個極大而荒廢了的菜園子,各的樹木野草叢列其間,地上處處堆着鳥糞,陰暗的廟宇中,風兒灌進又衝出來,不時發出轟轟的怪聲。

的泥牆半毀了,黴跡和綠苔佈滿了上下,偶而還出一些褪的紅泥來。

大堂上,銅鐘已遭了塵劫,只留下了空蕩蕩的支架,還有一個叩鐘的大環,還吊在半空中,大風過處,卻發出了支牙支牙地震人心懷的噪音。

月兒雖然高掛在天空,但園中卻罕有可以接受她的光芒的淨土,於是,她無力地穿過了泥牆的塌痕,又輕輕地溜出了這園子。

忽然,她照着了一物——一隻厚的棉布鞋,那是屬於一個人的,那人已跨過了牆上屺塌之處,走入園子來。

月光從鞋子往上移,於是,一個高大的人影便印在泥牆上。

面對着荒廢的菜園,那黑黑的人影更使人有恐怖及肅穆之

那人抬頭仰視着月光,他計算了月亮的方位,喃喃地道:“難道他們失約了不成?”忽然,從牆後冒出了一個人頭道:“姬老鬼,你葫蘆中賣什麼藥?三更半夜把我拖到這破園子幹嗎?”姬文央——那高大的人,背起雙手,緩換地踱了幾步,也不回答多事老人的問題,多事老人等得不耐煩,手腳並施地爬了進牆道:“你和誰約定了?”姬文央微挑肩膀,漫不在意地道:“天山老鐵。”多事老人退了一步道:“呀!兩個鐵老鬼-人家為啥從天山急巴巴來找你?別給他們唬了去。”姬文央知道多事老人有些怕大山鐵氏,因為他在陣圖學上唯一的勁敵便是他們,上次在雁蕩山,要不是鐵公子——鐵廣也不遠千里而來了,多事老人躲在石中大可高枕無憂的。

換而言之,一碰上了天山鐵氏,多事老人唯一的防身之寶——陣圖,便可能失效了,如此説來,天山鐵氏不啻是華老兒的剋星了。

姬文央微微一笑,忽然,他面容一整,厲聲道:“什麼人?”多事老人被他猛一變聲,反嚇了一跳。

一叢樹木底下,陰暗之處,有一人也朗聲道:“是姬文央嗎?”當着姬文央而能直呼其名的,天下不出六人——常敗翁、洪大凱、温可喜、多事老人——還有天山雙俠!

姬文央哈哈笑道:“正是區區。”樹蔭下一排走出兩人,真是面如滿月,劍眉星目,隱隱有富貴王侯之相,絲毫沒有武林人物的味道。

姬文央與他們雖是初見,但多事老人卻曾與他們見過一面,現在雖是冤家路窄,但多事老人豈能示弱,他微微哼了一聲道:“兩位多年不見,養出好一個英俊瀟灑的公子!”他這話暗地裏可又損了天山雙俠一句,因為豈有兩個男人共同養出一個兒子來的道理?

鐵老大——鐵長羽哈哈笑道:“華老兒仍是當年風采,口齒不清的老病怎麼還不改掉?

喂,你怎麼不引見引見貴友啦!

“多事老人一擺手道:”方才多話的那個是鐵老大,那個裝啞巴的是鐵老二,這位是姬文央。

“姬文央一抱拳道:”久仰,久仰!不知千里傳書在下,在此相會,為的是何事?

“鐵長翼臉道:“犬子不知何事,要藉老先生之手來教訓二一?”多事老人在旁冷冷嗤了一聲道:“鐵老二,你這話難説了,難道只許令郎教訓尊長不成?”他這話是暗指鐵公子先圍多事老人,又再攻擊姬文央,鐵長翼早知有此一答,仍不慌不忙地道:“便是犬子理曲,也應看在下兄弟二人的薄面,出手何必如此之重?”姬文央冷冶地哼了一聲,仍由多事老人開口道:“貴公子又怎樣啦?我沒看你們掛孝呢?”鐵長羽忍不住嘴道:“託福,託福,錯非我家中藏有天山雪蓮,哼哼——”多事老人一聳雙肩道:“這正是姬老鬼下手有分寸處,已看了你兩位的情面了。”鐵長翼怒道:“怎麼説法?”多事老人信口道:“如果姬老鬼這掌略微偏了半分,印在離脈上,你縱有十把天山雪蓮,只怕,哼-也不是這麼會事了吧!”這也是實話,鐵氏雙俠被他説得一怔,多事老人説上了勁,乾脆代姬文央説到底了,他忽然故作神秘地道:“況且姬文央真是賣盡了面子給你們兩位了,你們怎麼反責怪他呢?呸!

真是不識好人心!

“他省去了”狗咬呂賓“這五個字,更見得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