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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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來這裏？”沒料到他會這麼問，宋鴻珞愣了愣，輕抿的角蕩著不馴。

“這是我的事。”唉！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袁行不以為意地淡淡挑眉。

“姑娘的良心，應該被狗啃得只剩一丁點兒大了。”他修長的指連同眯起的眸，刻劃出她的良心大小。

“哪有…”那麼小！她極力否認，儼然像個耍賴的孩子。

瞧着她孩子氣的模樣，袁行再一次朗聲大笑，不知為何在她面前，他的情緒總不須掩飾，沉重的心情因此舒緩了些。

他的笑聲朗朗在四周迴盪，卻一如往昔，給她一種笑不由衷的覺。

宋鴻珞尚未來得及細想，後堂的簾子倏地被掀開。

杜鐵生端著幾道簡單的下酒菜，一瞧見堂中狀況，馬上加快腳步上前探間。

“珞兒…怎麼了？”

“呃…”她愣了愣，一時間她竟有些惑，不知該如何界定老的身分。

杜鐵生聞言揚了揚灰眉，只覺眼前的客人…似乎不像一般客人。

見宋鴻珞一臉為難，袁行攤了攤手，一臉惋惜地道:“我花了一百兩買酒，可惜酒被…珞兒姑娘，很不小心地失手摔爛了。”原來姑娘的閨名是珞兒，幾次巧遇，他都沒能探問芳名，而此時他刻意加重的語氣，竟似沉。

可惡！宋鴻珞因他的多嘴賞了他一記白眼，這油滑狡詐的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什麼？一、一百兩？”杜鐵生嚥了嚥唾，被這天價給怔住了。

他沒想到，宋鴻珞竟是做生意的好手，杜鐵生守著醉花塢，賣三釀這麼多年了，他可未曾開過這麼高的價錢呢！

“當然，物以稀為貴，爺是識貨之人，自然不吝嗇那區區幾百兩銀子。”她拚命地氣吐氣，直到邊盪出一朵可人的笑靨才不疾不徐道。

即便她仍不明白，為何這無賴身上會有那麼多銀子。

“值得。”袁行跟著她盪開一抹附和的笑，別含深意的眼神落在她的上。

宋鴻珞當然明白他話裏的涵意，心一跳，粉靨瞬間赧成一片。

向她的臉，袁行腦中有短暫空白，姑娘那甜美的笑顏讓他無法招架。他相信，只要姑娘的角隨意一揚，他便會義無反顧地醉死在她的笑容裏。

在兩人心暗湧之際，杜鐵生完全不察有異地笑道:“爺茗酒之品味極高，‘三釀’是敝坊的鎮坊之寶，絕不費爺的一百兩。”

“酒未喝，就有一股芬芳清香撲鼻而來，光聞酒味便可知此酒口必定豐腴柔潤，可惜姑娘方才灑酒祭了天地。”袁行面帶微笑，語氣裏有十成十的遺憾。

“請爺能見諒，待我再入窖取一罈酒過來。”

“有勞。”他不愠不火，朝老者拱手一揖。

宋鴻珞瞪大眼望向杜鐵生。

“生伯！”再給他一罈，豈不便宜了他嗎？

“甭急，生伯去去就來。”杜鐵生徹底誤解。

宋鴻珞撐著額，啞口無言。

“怎麼？珞兒姑娘的臉似乎不太好看？”他好笑地打量著她，疑惑的語氣有著十分故意的莞爾意味。

她沉下臉，抬起下巴嬌叱道:“你這無賴，拿了酒就馬上給我走。”袁行無奈地朝她攤了攤手、眨眨眼，笑容炫得讓人睜不開眼。